第九章 聰明人總是在事後收尾
蒼石紫袍飄飄，酷酷地站在原地沒動。
他視線之前，一切都已經化作火海，高達一萬度的火焰。就憑剛剛的金元素力量，壓根不可能扛得住。
火焰散去，灰濛的天空顯露在上方，飛船頂部已經被高溫化掉。連那扇特製的鐵門，都已經被化得差不多，露出裡面被綁住的兩女。
空氣殘留的高溫，從鐵門破洞鑽進去，讓雨柔瞬間被熱醒，她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發、發生什麼？」
持續不斷的鎮定劑，讓風靈陷入深度沉睡，沒有再睜開眼睛。
蒼石踏著滾燙的熔漿，漫步向前：「似乎有個不知所謂的傢伙想要救你，已經先你一步，下地府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蚩尤才不會輸給你這種傢伙呢！」雨柔咬牙，一改往日溫和的表情，像是捕食的雌獅。
「呵呵，你該不會認為在這樣的攻擊之下，還會有人能活下來吧？」蒼克攤開雙手，他走到門口。
忽然，他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從原先蚩尤站得位置，熔漿底部有一抹無法消去的金色。
那一瞬間，他想明白了。
確實，沒人能從這樣的攻擊活下去，可若是沒擊中呢？
若是在攻擊到達之前，將飛船底部轟開，避其鋒芒，存活的幾率還是相當大。
電光火石間，他想明白這些，卻還是太晚，那一抹金色已經刺穿岩漿，穿透他的胸膛。
嘲諷的語氣從底下傳來：「真遺憾，我搭乘的地府旅遊票已經送給你們，人家不讓我上車。你先下去看看風景，重回人間的時候，記得向閻王討要一個腦子。」
蒼石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仰倒在地面，岩漿滾滾而來，融化他的身體，一點點將他給淹沒。
蚩尤渾身沐浴金光，從底部跳起來，失去他壓制的熔漿從破洞流入河內。
忽然，飛船一震，堅硬的岩石堵住洞口，將殘破的飛船頂起，高達十幾米的石柱從河面升起。
威武威武、鳴笛的警車一輛輛從四周開來，車門兩側都寫上兩個大字，鐵衛。
蚩尤朝外看了一眼，不爽地吐口痰，轉身走向雨柔她們那邊。
先幫風靈砍斷輸入鎮定劑的插管，再砍斷捆綁四肢的鎖鏈，接著就是幫雨柔鬆綁。
她一獲得自由，立馬抱起風靈，急道：「小風這些天都被輸入鎮定劑，沒事吧？」
蚩尤不太確定道：「應該沒事吧，龍族的身體和我們不同。」
「是嘛，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雨柔還是不放心。
他翻了翻白眼：「既然要檢查，還問我幹什麼，走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鐵衛。」
蚩尤是打算離開，鐵衛卻不打算讓他離開，紛紛拔劍相向。
他面色頓時沉下來：「軒轅，你小子是什麼意思？我幫你解決一夥銅馬義士，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軒轅從一輛警車下來，他俊朗的臉龐露出笑容：「我應該說過，你沒有制裁罪人的權力。就算對方是窮極兇惡的歹徒，你也不能殺他們。」
「要問為什麼的話，沒有大義加身的你，單純就是一個為私怨而動手的暴徒。逮捕你這樣的暴徒，乃是我們鐵衛的職責所在。」軒轅話鋒一轉，用極具誘惑力的聲音說。
「若是你加入鐵衛的話，那麼情況就兩說了，你制裁罪人是最正當不過的事情。」
蚩尤咬牙，被算計了，這傢伙一開始就給自己設下圈套，讓自己不得不往裡面跳。
如果事先知道的話，他也會跳進去，這就是陽謀的可怕之處。
軒轅湊過來，笑吟吟道：「你考慮的如何？」
「做夢，我絕不會為這個朝廷揮刀，」蚩尤板著臉，以冰冷的語氣回答。
軒轅無奈地說：「你還在為那件事情耿耿於懷嗎？」
他搖頭：「我明白，那是帝舜大人的意願，我也明白，你揮劍的痛苦。」
「既然你都不介意，為什麼不回來幫助我？尤，讓我們再次攜手吧。憑你我的力量，鎮壓義士根本不在話下。」軒轅伸出右手，眼眸熾熱。
蚩尤苦笑：「我從以前就討厭你，從來不聽人話。」
「是嘛，那真是遺憾，這次我不會在放手的，來人，將這名暴徒帶回去，好好關押！」軒轅帥氣地轉身，柔順的長發飄飄。
一名鐵衛上前，用手銬將他的雙手銬住。
雨柔怒道：「你們怎麼能這樣？」
軒轅頭也不回，擺手道：「送這位小姐回去，若是不服氣的話，可以儘管請律師。」
蚩尤就這樣被抓入鐵衛大牢。
軒轅沒有虧待他，好吃好喝的伺候，二十四小時找人幫他洗腦，一個勁述說加入鐵衛的好處。飛黃騰達，美女如雲，有房有車。
蚩尤對於食物來者不拒，對於那些嘮叨話，他是左耳進，右耳出，絕不在腦中停留一刻。
他太了解軒轅的個性，那是一個固執到幾乎是頑石的超級老頑固，若是自己不屈服的話，絕對會被關一輩子。
可問題是，他的性格同樣非常頑固，認定的事情絕不會回頭。他已經發過誓，再也不會為什麼狗屁朝廷效力。
站在大義的旗幟之下，他什麼都無法保護。
因為，他所想要保護的人。相比於大義來說，簡直是太渺小，渺小到犧牲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他明白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失去最重要的人。
這次，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四月七日，一晃已經過去五天。
這五天的時間，蚩尤過著豬一般幸福的人生，他本人卻不高興。每日都透過監獄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天空，心想她們兩個傢伙太慢了，請個律師需要那麼久嗎？
一名獄卒從走廊那裡走來，開口道：「3021號，你出來，有人想要探監。」
一面鋼化玻璃將探監室分為兩半，對話全靠電話。兩女坐在八號窗口，他走過去，接過電話，急道：「喂，律師請得怎麼樣？」
雨柔滿臉笑容：「沒事的，我已經請空桑最好的律師幫你打官司，其他人都說你至少要關五年，請這位的話，你只需要關兩年。」
風靈補充一句：「都說時光如水，一年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你眨兩次眼就可以過去了。」
「是嘛，我還真是要感謝你們，」蚩尤一拍桌子，咆哮道：「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兩個笨蛋！快給我踹開那個白痴律師，請一個能夠無罪釋放的傢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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