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說情話臉不紅心不跳
Light：晚上想吃什麼？我來下廚。
Shadow：牛排會煎嗎？
其實想吃你。
Light：可以。七點音樂系樓下？
Shadow：好。
五點到七點果然還是個人興趣時間。
七點一過，玦影提著小提琴上了居夜宸的車。去賣場採購食材時，玦影隨意拿了幾件運動內衣，大家都心照不宣。
居夜宸的家是一座二層的白色小洋房，庭院是一片整潔的草坪，看上去剛整修過。屋內很整潔，灰色工業風，一塵不染，除了書、文件和日常必需品，似乎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對了，課上你提到的那本書，圖書館借不到了，你知道哪裡還能借？」
「我有一本，可能放在床頭櫃，二樓。你去拿，正好可以看會兒。我做飯，好了叫你。」居夜宸一邊處理食材，一邊回答道。這語氣彷彿他與玦影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簡潔到沒有任何多餘的語氣詞。
上了二樓，玦影卻沒找到那本書，反而，她看到了卧室床頭柜上放著一本《你的距離》。她情不自禁拿起了書，很自然地坐在床上，翻閱了起來。
慢慢地，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床墊的觸感，是她熟悉的感覺。
她笑了笑，又下了樓，站在居夜宸邊上，看著他煎牛排。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走進了漫畫，遇見了男主角。眼前的居夜宸摘下眼鏡，恬靜淡然，又有一些性感，默默地為一個女人做著飯，卻沒有煙塵之氣。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看上去比牛排好吃？」居夜宸微微勾唇。
這傢伙原來也在用餘光望著她。
「太生了。不喜歡。」
「活的新鮮。」
「等下嘗嘗。」玦影笑了笑。
居夜宸回望了玦影，見這小妖精絲毫不見羞澀，搖了搖頭，勾唇一笑。
「你在看《你的距離》？」玦影又道。
「哦。正好看到小助教在看，拿過來翻翻。」居夜宸手頓了頓，心想忘記把書藏了，失策。
玦影自然瞧見了居夜宸手頓的動作，低頭笑了笑，道：「牛排可以了，再煎就太熟了，就不好吃了。」
只要不爬山，想撩我？哼，再練練。
都是成年人，大家當然知道今天在這裡不是為了吃飯。彼此高效地吃完飯，高效地整理完廚房，然後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倆相視一笑，竟然覺得剛才心急火燎的彼此有些好笑。
「好了，別裝了。先說說話吧。」此時的居夜宸看上去壞壞的，他坐近了些，伸手將玦影攬進了懷裡。
玦影微微揚起頭，看了眼居夜宸，道：「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覺得那本書，怎麼樣?」
「這麼說吧，我先來問你為什麼喜歡看那類型的書？」
「你說說看。」玦影想著，我才不會中了教授慣用的反問式奸計。
居夜宸又壞笑了下，道：「你想，如果兩個男人看對眼，立馬就可以幹起來，因為男人間對生理反應都是有共識的，自然讀者看得就爽。但是，若一男一女曖昧著，男人敢隨隨便便怎麼樣那個女的嗎？我要在第一天送你回家時，就把你辦了，沒準你還真把我給告了。」
「也是。」
「你還真告？」
「難道，我要纏著你，說『還要』？」玦影伸手勾上了居夜宸眼鏡的金鏈，在指尖纏了幾圈。這動作攪著居夜宸心悸了下。
高手。
「你點我，真的是因為我像那個搞男人的教授?」居夜宸的視線避開了那隻不安分的手。
「不要這麼形容教授。小說里，柏昌意太完美了，完美到不真實。我相信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遇上這樣的男人。」玦影的頭側靠在居夜宸的肩上，輕聲道，」你是很像，但是像和喜歡你，不是對等的。我不會因為你像他，而喜歡你。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
厲害吧，姐說情話，就是臉不紅，心不跳。
居夜宸心想，這次真是遇上了個小妖精，完全栽在她手裡。他情不自禁吻了玦影的額頭，繼續說：「不過柏昌意那個身材，那真真是在寫小說。」
「嗯？你不也是那身材？」玦影的手指放掉了金鏈，鬼使神差地攀放在了居夜宸的胸膛上。居夜宸寵溺地望著眼底這個小妖精，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裡想著，這妖精，還想好好聊天嗎？
「你可不知道要保持這種身材，需要有多少時間留在健身房裡？不是小說中，上上課、隨便揉個小奶狗就可以搞定的。」
「所以是你的個人興趣時間嗎？」玦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露餡了。
居夜宸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佔了上風的意味，他笑出了聲，道：「怎麼，你也有份？」
玦影抿唇不語，攪得居夜宸差點想用吻撬開她的嘴。
他倆對視一陣，玦影突然傻傻哼笑了幾聲。
「怎麼突然傻笑?」
「我開心。」
「嗯？」
「我從來沒想過，會和一位36歲的學霸談論耽美。堂堂法學教授，大律師、大直男居夜宸，居然連耽美小說也能啃得下去。」
「我那是投其所好。」居夜宸笑得好看。
「是指也要找個男朋友的意思嗎？」玦影未經大腦，隨口一說，但說出去，又覺得有一絲後悔。
「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試試看，反正橫豎都是個洞。」
「啊？」這下，驚得玦影直起了身子，怔怔望向居夜宸，心想著，我靠，我特么的……是在中彩票嗎？
居夜宸愣了下，突然也意識到了，趕緊一把抱住了玦影，將她的頭按在心頭，道:「對不起，我玩笑開過了。我不會是，也不可能是。」
「居夜宸，你可以說點正經的嗎？」懷中的玦影垂下了眼眸，輕嘆了一口氣。
「好……」居夜宸想了想，緩緩放開了玦影。他摘掉了自己的眼鏡，雙手捧起了她的臉，溫柔道：「影……我，只喜歡你。」
他吻上了她的唇，絲毫不拖泥帶水、霸道的、掠奪性的、令人窒息的。他腦中綻放出了花火，淌過了河流，輕撫過他的心。轟鳴與綿長交替，他知道他再也離不開她。
「居夜宸，你手機在震。」呼吸間隙，玦影扯了扯他的襯衣，好容易冒出幾個字。
「別管它。」
「它，一直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