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歷史的斷章
吳沫說不清此刻的心情，總覺得有種很壓抑很難受的感覺，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來。
「以後，我終於可以，用本名艾曼了。」
曼紐巴倫輕柔的說了句，言語中透著很深的無奈和憂傷。
哎，你說的下去，不會是下地獄吧。
吳沫渾身一顫，她居然抱著自己，縱身跳進了棺材里。
更為詭異的是，那口棺材看著不大，竟然像跳進了一個深淵。只聽到耳邊風聲呼嘯，下墜的感覺牢牢的鎖定著他，一顆心也無休止的下墜著。
這是什麼鬼，一個棺材而已，怎麼會有那麼長的下墜感，難道是因為失重造成的錯覺？
吳沫猜疑著各種可能，直到重新站在地面上，這才發覺那具屍體已然高懸在頭頂，而自己則是在條幽暗的長廊上。
這裡又是哪裡，怎麼有點難受，好像左邊和右邊的空間，存在著一個斷裂面。
「是不是覺得不舒服，我也是經過很久的確認，最終肯定這裡有多個被疊加的空間，先祖對於空間的研究，簡直嘆為觀止。」
吳沫驚詫的瞪圓了雙眼，這尼瑪玩笑開大了吧。空間疊加，聽著都那麼科幻，怎麼都和魔法師聯繫不上吧。
「究竟什麼是魔法，當初創造那些咒語的又是誰，他們為什麼會創造了那些咒語，怎麼創造的，這些問題一直都在困擾著我。」
「額，艾曼，你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麼？」
吳沫不解的追問，身旁的女子像是沒聽見般，暗自出著神，獃獃的向前走著。
我擦，這是玩的哪出，該不會是鬼上身吧。
哎，和美女同行，感覺是很不錯，可這氣氛怎麼那麼彆扭。
很快吳沫就好奇的打量起周圍來，此刻兩旁變成了通透的鏡子，兩人的身影在兩旁無限疊加的出現，漸漸有點暈眩的錯覺。
「對了，你應該發現一個事實吧，只有吟唱了正確的咒語，魔法才會有效。那麼所謂的正確咒語，又是誰規定的？」
喂喂，美女姐姐，你這是什麼情況，鬼上身也不是這個樣子吧，還有你的那些問題，未免太深奧了吧。
嗯，這裡怎麼沒路了？
吳沫有些錯愕，前方突然沒了路，只剩下無止境的黑暗。
「不必擔心，這裡有魔法之橋在，看上去沒路，其實只是我們看不見而已。」
吳沫帶著疑惑，試探著伸出左前爪。真實的觸感證實了艾曼的話，一人一狗緩緩走著，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直到面前出現了一塊巨石，兩者才止住了腳步。
石頭足有五層樓高，密密麻麻的寫著奇異的文字，形成一個個紋絡，全都緩緩旋轉著。
這裡記載的，難不cd是魔法？
不對，和之前看到的魔法有些不同，這紋絡看著有點不真實，就像看有些模糊的鏡面一般。
吳沫正想開口問話，那些紋絡逐漸移動起來，慢慢出現了逐漸清晰的畫面。
看電影，這到底是鬧的哪出。
「這是被塵封的歷史，這是我們要去找尋的真實，一切都被扭曲了，即使是在未來，我們的存在，也會繼續唄扭曲，直到出現真正的英雄。」
周圍迴旋著一個蒼勁的聲音，畫面瞬間鋪展開來。
哎，別說，這電影質量不錯，音響效果很有感覺，屏幕也夠大，要是在地球上，也應該是土豪才能享受的待遇了。
隨著畫面的快速變化，配合著畫外音的解釋，吳沫逐漸知道了這電影想要傳達的信息。
世人所盛傳的那段歷史里，都沒有明確的說明索菲婭的身世，而且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兩位天才魔法師，卻鮮有人知道，真實的事情遠非人們知曉的那麼簡單。
索菲婭存世起碼數千年，無愧於絕世妖精的稱號，只是誰都沒想到，她居然和魔鬼簽訂了契約。
兩位天才也並未指責對方，而是質疑索菲婭的死亡。不僅太過離奇，而且屍體也殘缺不齊，兩人都認為有人暗中偷走了重要部分，秘密復活了她。
只是後來兩國君王，不約而同的發布宣戰，兩位天才各自回去勸阻的時候，竟然被神秘力量持有者束縛。
擊沉的大陸，就是索菲婭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所在地，同時被銷毀的，還有曾接觸過她的人們。
至於之後的死靈法師，也是很離奇的出現。百年亂世的後期，兩位天才都消失不見許久，竟然再度傳來空間魔法的禁忌咒語，而使用者又酷似那位天才。
「其實，歷史上有兩個斷章，第一個是索菲婭出生的時候，按照先祖的推測，那時正值魔法師興盛的初期，幾乎是一夜之間，魔法師憑空現世，震懾了世人。」
「第二個斷章則是百年戰亂後期，那些死靈法師的魔法紋絡，雖然有點類似先祖的，但是更像索菲婭曾展示的力量，然而一切證據最終都被人為的破壞了。」
「原本我不該如此懷疑，只是一切讓我不得不懷疑。魔法師的興起，據傳是神的安排，那些咒語也是神賜，可是偏偏就是這所謂神賜，居然最終被迫隱匿，我懷疑我們魔法師師被拋棄的棋子。」
畫面逐漸暗淡下來，那個聲音也越來越遠，最後畫面定格在一個背影上。
「那個就是父親，可惜即使是我也沒有關於他的記憶，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周圍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什麼意思？」
「我懷疑，我被冰封過，只是後來時間摧毀了殘存的魔力，所以我才在如今重新醒來。」
「那些所謂收集到的魔法咒語，其實都是我記憶中殘留的，加上破譯這石頭上的紋絡后的結果，可是最近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似乎有人正在盯緊著我。」
不是吧，被人盯緊了，難不成是刺客聯盟的人。那樣的話，你能活著，還真是個奇迹。
「只是你出現后，那被盯緊的感覺弱了很多。我懷疑，你也有可能被盯上了，那次的決鬥總讓我感覺，很不正常。」
吳沫不由後退了兩步，有些驚慌的瞪了瞪眼，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
開什麼玩笑，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威脅我。
這都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只不過站的比較靠前而已。
看來還是要小心了，尤其是我那個修正魔法咒語的天賦，一旦被知曉，恐怕真會引來殺身大禍。
「魔法師的復興，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咒語的缺失，一直是硬傷。」
艾曼幽幽的嘆息著，眼眶微微濕潤起來。
「甚至在伐魔聖戰之後，魔法師遭到了最大的危機，甚至有些國家發布禁魔令后，還曾公開處死了疑似魔法師的人。」
「那段歲月，簡直是談魔色變，據說當時互相說話都很小心，生怕不小心就被告發，然後丟了性命。」
吳沫靜靜聽著，心裡卻想著另一件類似的事。
在十六世紀及十七世紀的歐洲，女巫曾經一度被視為惡魔的奴僕，大量的女巫因此被當場處死。這一點，和艾曼說的魔法師的黑暗歷史極為相似。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力量。人們崇拜力量，在邪惡籠罩的時候，擁有力量的會被崇拜成英雄。
一旦和平時期，強大的力量會讓人畏懼，甚至讓權貴勢力感覺擔憂。先是謠言詆毀，接著就是武力鎮壓，一旦有了反抗，就會大肆宣稱滅世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果然如此。」
吳沫老氣橫秋的說了句，一旁的艾曼美目撲閃，有些驚詫的回應。
「雖然不太清楚，不過你說的好像很在理，」
「恩，人心隔肚皮，誰都不知道，對面走來的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所以就會有紛爭，這就是江湖。」
艾曼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即抬頭看向巨石。
那些緩緩旋轉的紋絡，好像無盡星空，莫非魔法的起源，來源於天象的觀察？
吳沫也看著那些紋絡，努力想要找尋些許線索，可是心頭總有種隔著一層紗的錯覺。
「看來還是缺少引導，這些魔法咒文太過玄奧了，你能發現什麼不。」
吳沫攤開前腿，做了個無奈的神情。
艾曼撇了撇嘴，正想開口，忽然有些緊張的閉上了嘴。沒等吳沫問出話，她飛快抱起吳沫，閃進了巨石旁的陰影里。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空氣中也充斥了濃濃的血腥氣。
「有人打開了聖魔大人的封印，看來我們要找的天選之人，或許已經出現了。」
一個略顯粗獷的聲音傳來，很快一個冰冷的聲音回應著。
「別說話，也許是那位的後裔，畢竟現在的形勢，太多疑雲了，小心有詐。」
吳沫忽然渾身一顫，體內莫名的湧現一股奇異的感覺，有點清涼又有點暖和。
伴隨著奇異感覺的湧現，四肢也慢慢延伸著，脊柱也逐漸挺直了起來。視野也快速降低，周圍的一切都在逐漸長高著，就連雙耳也縮短，貼伏在太陽穴旁。
「你怎麼了，沒事不要亂動啊。喂，你的身體，難道這個時候你要恢復人形？」
吳沫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很快都有些尷尬和害羞的扭過頭。
「發現什麼了沒，仔細找找，應該不可能有人離開過。」
伴隨著粗獷聲音的響起，吳沫重新恢復人形，將艾曼死死壓在身下，兩隻胳膊正好壓在胸前的雄偉上。
「好像那邊有動靜，過去看看。」
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腳步聲也快速靠近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