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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辣手摧花

  雨越下越大,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模糊了視線。因為宵禁原因,整座城市一片漆黑。茶茶漫無目的走著,偌大一座城,竟是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兜兜轉轉,竟來到薛府門前。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茶茶心裡一陣煩躁,不想再捲入權利的鬥爭中,也不想再做工具人了,扭頭便想離開。卻冷不丁地撞進了一個懷抱。看清來人,茶茶一把摟住阿魯的脖子,所有的委屈都爆發了出來,放聲哭了出來,「阿魯.……」

  阿魯皺著眉頭,什麼也沒說,打橫將茶茶抱了起來。

  磨磨蹭蹭的換了衣服,阿魯還在門口,該怎麼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呢,而且此刻,茶茶也沒有心情去敷衍他。開了門,阿魯進了屋,看見茶茶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徑自拿了毛巾給她擦頭髮。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半晌過後,阿魯放下毛巾,「我讓廚房給你煮了薑湯,喝完薑湯便早點休息吧。」說罷便要離開。鬼使神差的,茶茶叫住了阿魯,「你不問我去哪兒了?」阿魯皺了皺眉,說道,「你要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

  「阿魯,我想喝酒……」茶茶嘟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阿魯。阿魯嘆了口氣,吩咐下人準備了酒菜。兩人就這樣一口一口喝著,只聽見門外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在青石板上,也敲打在茶茶的心上,回憶也一幕幕湧上心頭。

  茶茶不愛喝白酒,閑暇時間便和明世隱在通天閣倒騰釀酒,從啤酒到酸梅酒,再到各式果酒。二人經常把酒言歡,討論現代科技和古法技藝,現在想起來,還真如笑話一般。茶茶悶悶的一口喝完壺裡的酒,便去拿阿魯手裡的,阿魯皺起了眉頭,按住茶茶伸過來的手,「你喝醉了.……」

  喝了兩壺酒,茶茶有點上頭,一把搶過阿魯手裡的酒,嘴上也開始大舌頭,「我!千杯不倒,這點小酒,小場面,小場面,想當年在通天閣.……算了算了,不提也罷.……」

  看見阿魯皺著的眉頭,茶茶站了起來,一個趔趄沒站穩撲到了阿魯身上,用手在阿魯的眉毛上撫了撫,「怎麼那麼喜歡皺眉呢?那麼好看一張臉,笑起來多好看.……」阿魯臉上一紅,把茶茶拽了起來扶到椅子上,輕聲說道,「二丫,別喝了。」

  茶茶借著酒勁,死死地拽住阿魯的袖子站了起來,湊到阿魯面前,細細打量了一番,「哈哈,你害羞了,小時候我還看過你洗澡呢,這麼不經逗的嗎,小阿魯。」

  阿魯滿臉通紅,正準備說點什麼,只見茶茶伸出一個指頭,放在阿魯唇邊,「噓!告訴你個秘密,我可不是什麼二丫,我是未來最有潛力的記者張茶女士。」

  阿魯一頭霧水,何為記者?只見茶茶搖了搖頭,晃晃悠悠的說到,「不對,不對,我是天承王朝的吉祥物.……也不對,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一個大笑話……啥也不是!哈哈.……」末了,茶茶扭過頭,一臉茫然的沖著阿魯說到,「我到底是誰……」

  阿魯心疼的將她抱起,放在床上,準備給她擦擦臉,誰知道茶茶一把扯過他翻身壓倒床上,小臉紅撲撲的,一雙杏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阿魯頓時感覺口乾舌燥,心底一絲火苗蠢蠢欲動,「二丫,別鬧。」

  茶茶酒氣上涌,早就喪失了理智,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帥,這眉眼,這嘴唇.……看著看著,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掐了掐自己,一點都不疼,果然是夢,自言自語的說到,「那就不要醒好了……」說罷,便一口吻了下去。

  一邊忍受茶茶對自己上下其手,一邊克制自己體內的慾火,阿魯臉憋得通紅。只見茶茶嘿嘿一笑,「你就從了爺吧.……」阿魯只覺得心底的防線噌的一聲斷了,猛地翻身將茶茶反壓在身下,狹長的雙眼眯了起來,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微笑,「這可是你說的……」

  這一晚,屋內春光旖旎,充斥著荷爾蒙的味道。

  頭疼欲裂,是宿醉的感覺。茶茶從床上爬了起來,感覺全身酸痛,像是被人暴打過一樣。費勁兒地睜開雙眼,只見滿地狼藉,回憶瞬間席捲而來。

  茶茶猛然清醒過來,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叫出了聲。扭頭一看,阿魯已經不在了,茶茶長長喘了口氣。再低頭看看未著片縷的自己,白皙的肌膚上一片片青紫無處不在的提醒著昨晚的激情。

  完了完了,茶茶懊惱的抱怨著,都怪自己,酒品不好還喝什麼酒,好好地辣手摧花把一朵嬌艷的花骨朵給睡了,簡直無顏面對江東父老,萬一找她負責這可怎麼辦。不行,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想到這裡,茶茶頂著身體的酸痛,手忙腳亂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心裡暗自思量著,坦洲郡是呆不成了,兩國盟約已成,明世隱今日去前線督戰,阿魯應該也是這兩日走,那通天閣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回通天閣再說。

  三下五除二收拾穿戴好,茶茶環顧了一下房間,床單上鮮紅的印記臊的她臉通紅。拾起地上的被子,給蓋了起來。出了房門,整個院子安安靜靜,有婢女和家丁見到她都恭恭敬敬的問安。茶茶不敢打聽阿魯的行蹤,也不敢走正門。遇到下人只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假裝散步走到後院,趁沒人一個健步飛身出了院子,一路往城門飛奔而去,片刻不敢停留。

  出了城,茶茶才鬆了一口氣,從昨晚到現在一口東西都還沒吃呢,這會肚子餓的咕咕叫。見城郊有做茶寮,便走了過去,要了碗陽春麵,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正吃的香,只見有隊人馬也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大漢,罵罵咧咧的,將手裡的馬栓在茶寮後面的柱子上,坐了兩桌。大漢大聲吆喝著,「小二,來幾罈子好酒,兩斤牛肉,趕緊給爺端過來.……」

  店小二唯唯諾諾的連連答應,絲毫不敢怠慢。茶茶在幾人後面的桌子坐著,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幾人,幾人雖是平民打扮,但是那雙軍靴可以說明是軍中之人。茶茶放慢了吃面的速度,留意地聽著幾人說話。為首的大漢抱著酒罈喝了口酒,「忒」的在地上吐了一口,「這他娘的什麼破酒,等稍後復完命了哥兒幾個去麗春院快活快活,哈哈哈.……」說到麗春院的小娘子們,周邊響起一陣浪笑。

  茶茶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看見柱子上的馬兒,不由得開心起來,正愁沒有馬兒,這倒送上門來了。結過賬,茶茶悄悄溜到茶寮後面,悄悄解開一匹馬兒,準備開溜。誰知馬兒的嘶叫引起了注意,「有人偷馬了!」茶茶心道不好,縱身一躍跳上馬背,揮手就是一鞭,馬兒吃痛,狂奔出去。只聽後面幾人叫喊聲,漸行漸遠。

  眼看走的遠了,後面也無人追趕,茶茶「吁」地停住了馬兒,一個翻身躺在了草坪里。騎馬真是個辛苦活,顛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尤其這劇烈運動以後,更疼了。在草叢裡平躺著,拉伸了一下四肢,舒服多了。茶茶暗想照這個速度的話今晚半夜應該就能回到通天閣了。

  等回到通天閣,把自己收藏的寶貝都給帶上。話說這些年在明世隱手裡可沒少拿,出來換點銀子,遠離這些紛爭,去江南富庶之地買處院子,做點小買賣,也夠自己安度晚年了吧。想到這裡,茶茶興奮的拉起馬兒,準備一口氣干到通天閣,誰知道從馬鞍處掉出一個小盒子,茶茶打開一看,竟是封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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