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戰爭的殘酷
就在李寬感覺到好笑的時候，中城門外也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響動。
隨著穆斯林震天的喊殺聲，不用說在場的人也明白，中城在內亂髮生時，被雄主薩拉丁給攻破。
看著這一狀況，十字軍刺客們騷亂了一陣，紛紛脫離戰鬥向著皇宮方向退去。
沒有人留戀即將被屠殺殆盡的耶路撒冷士兵，也沒有理會在突然出現的李寬。
在戰爭的大背景之下，個人的力量如此弱小，不會有人相信這場內鬥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然而最失落的還是老兵，雖然在執行逃走路線的時候，大家就已經料到了耶路撒冷會被攻破。
但是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還是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主教，中城也破了。」老兵垂下了手中的刀，落寞的說道。
李寬看著遠處黑壓壓一片蜂擁而來的穆斯林士兵摸了摸鼻子嗯啊了兩聲。
作為一個才在這裡待了幾天，還不熟悉環境的客人來說。
李寬損失的不過是這一次帶來的物資而已，並沒有身為土著對耶路撒冷的感情。
他感受不到空氣中瀰漫的硝煙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悲涼，也感受不到土著們在生存之中把他當做救命稻草的心態。
就像李寬至今都不知道這個已經擁有聖光種子的男人叫什麼，只是老兵老兵這樣的叫著。
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李寬拍打了這個標準的歐洲戰士寬大的腰（小孩子身高不夠）說道，「大不了從頭再來，只要你家陛下沒有死掉，你們就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這時湯姆里德爾的聲音從李寬兜里的門鑰匙傳了出來。
「阿寬，阿寬？你聽得見嗎？」
「非常清楚，教父。」李寬對著門鑰匙說道。
「那就好，我看到城裡起了火光，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
「中城城門破了，穆斯林的士兵正在湧進中城。」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說道，「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安啦，我們不會硬拼。」李寬笑著收起了門鑰匙。
老兵驚奇的看著李寬手中的門鑰匙驚奇的問道，「難道雙頭怪物被主教封印進了鑰匙里？」
雙頭怪物……李寬白了一眼老兵之後說道，「沒有。」
如果湯姆里德爾教父知道老兵說他是雙頭怪物，絕對會把他剁成肉泥喂狗的，雖然他有一些改變，但也不可能改變湯姆里德爾教父曾經是黑魔王的事實。
戰鬥還在繼續，不過變成了耶路撒冷士兵逃亡、十字軍刺客守城、穆斯林士兵攻城的模式。
而全面混亂的耶路撒冷上城區群眾，攜帶著自己的食物和值錢的物件，從某些不知名的地方向外竄逃。他們往往是幾方眼中的肥羊，只要抓住就能大賺一筆。
考慮到中世紀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情況下，攜帶著女眷的上層家庭往往是最吃香的貨色。
被抓住之後，都會將男性全部殺掉，女人全部搶奪走。
這樣赤裸裸的侵佔行為並沒有因為這裡是因為聖城而收斂一點，反而因為這一原因而變得更加瘋狂。
人性在戰爭中變得十分脆弱，沒人知道下一秒是怎麼樣的世界。
李寬看著老兵隊伍中的耶路撒冷士兵在忍耐了不久之後，也動手搶奪這些群眾的財富，將所有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包裹之中。
老兵雖然制止他們殺人和搶人，但是卻沒有制止他們收斂財富。雖然發著的旗號是不留一分錢幣給穆斯林大軍、不留一分錢幣給十字軍，但是在李寬看來這已經可以全是流氓的行為。
可李寬也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不讓他們在戰爭中收斂自己的財富，在中世紀，這隻軍隊的也就失去了他的活性。
「讓交了財物的民眾跟在隊伍後面，士兵不能對女眷動手。」李寬最後對老兵吩咐的說道，這是他僅能做的一些事情。
很快那些被自己軍隊搶了財務，一副要死要活的上層群眾聽到可以獲得庇護之後，立馬忘記了剛才不愉快的一幕。
時間大約就這樣過了半個多小時，鮑德溫四世一身紅色的鮮血，牽著自己的姐姐，背著一大包錢幣，帶著一大群人回到了這裡。
「小主教，任務已經達成了。我們離開這座城市。」鮑德溫四世略帶輕快的語氣對李寬說道。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已經回到了自己意氣風發的時候，更像是一位國王，而不是一位信徒。
李寬點了點頭，沒有說些什麼，帶頭向著聖光教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鮑德溫四世嘰嘰喳喳的對著老兵講述著自己的所見所聞，做了十多年的國王，他還沒有像是今天一樣這麼了解自己的王國。
他甚至幻想著自己已經率領軍隊從新回到耶路撒冷聖城，將穆斯林和十字軍趕出城市，重現先主的輝煌。
也不知道他這一路上到底遇到了什麼，變得這樣自信。但是老兵非常尷尬的掃過李寬的身影之後，選擇了閉嘴不理。
擊退幾波貪婪的穆斯林士兵之後，一行人終於到達了聖光教堂。
殘破的教堂外血染的道路比城中其他地方更像是地獄，就連兇殘的穆斯林也不敢隨便的進入到這裡。
在這一現象的表現之下，一群上層區群眾帶著自己的家人躲在了這裡，在李寬一行人來了之後，竟然怒斥他們離開。
「教教他們做人，現在可不是以前，他們可以用各種名義要挾我。」鮑德溫四世對老兵吩咐著說道。
很快躲在這裡的上層群眾就在一頓棍棒之中，被收繳了手中的錢財。
他變了，鮑德溫四世變了。目睹自己國家在戰火中化為廢墟、自己人民被踐踏和傷害的他，改變了。
電影中那個抱著和平、仁慈的年青麻風病國王，用殘暴和貪婪充斥了靈魂。
這一點，李寬看著鮑德溫四世對聖光的信仰已經跌向負數就看的出來。
所以，現在放在李寬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了解鮑德溫四世改變的原因。第二，另外選擇一個人成為耶路撒冷王國的國王，廢除鮑德溫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