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還配合你演出的我
湯姆里德爾教父的突然關心,讓李寬的心裡走了一些感動。
但這並不是立馬改變李寬的想法,他收拾好衣服之後,下了樓房。
教堂大廳里,全是傷兵,有的斷了手腳、有的劃破了肚子,有的腦皮都缺少了一塊。
鮮血浸濕了地板,讓教堂的氣氛從神聖的地方變成了屠宰場。
「全是重傷的士兵。」從後面走下來的湯姆里德爾教父說,「那個老傢伙是想把他們送到這裡來送死,敗壞聖光的名義。我們沒有足夠的紗布和藥劑,根本沒辦法治療好每一個人。」
「能救多少救多少。」李寬不忍看著士兵們哀嚎的樣子皺著眉頭說,「但是這樣散亂的擺放在這裡是不行的。教父,還要請你去召集信徒,去市場上買一些亞麻布和木床。」
「這是浪費錢的行為。」奇洛教授小聲的說,「我們就算是這樣做了,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拜託了,教父。所有的消耗都算在我的身上,救助完這些傷兵,我會補償所有的物資。」
奇洛教授還想說話,卻被湯姆里德爾教父按住,搖搖頭說,「這是他的選擇,對於弱者的同情心。」然後控制著身體去召集自己幾天來發展的信徒。
李寬看著湯姆里德爾教父離開之後,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傷患,他們用麻木的眼光看著李寬,眼睛中已經沒有了希望,就像死掉了一樣。
從常備的醫藥箱里拿出足夠的紗布以後,李寬開始按照傷勢,從重到輕的包紮起來。
傷兵們或許是明白自己的處境,李寬在包紮傷兵的時候能夠他們在小聲的對上帝祈禱,有的甚至有了放棄生命的打算。
最讓李寬沉默的是,他在包紮好一個眼睛被扎瞎的士兵后,轉身的瞬間這名士兵就已經用隨身的小刀切斷了自己的脖子。
那噴涌而出的鮮血撒了李寬一身,潔白的道袍瞬間染成了斑駁的血紅色。
這是第一個在教堂里死亡的士兵,李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就已經死去。
李寬轉身,顫抖著手拔出了卡在士兵脖子上的匕首,丟在了地上,然後挨著一個個收繳了他們的隨身兵器。
「你幹什麼!邪教徒!放開你的臟手,從我的身上拿開!」
「上帝啊!我的身體被惡魔給玷污了!」
「你走開,我寧願死也不會讓異教徒碰我!」
士兵們看著李寬靠近,紛紛惡毒的咒罵著,個別堅定的信教徒甚至還對著李寬啐了一口唾沫。
這一幕正巧被抬著木床進來的湯姆里德爾教父看見,他放開了抬著床板的手,沖了過來,抬腿給了那士兵一腳。
「夠了,教父!我沒事……」李寬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把他們的武器收繳了,免得在自殺。」
「依我看,就應該讓這些被上帝和大主教拋棄的信教徒自生自滅。」奇洛教授諷刺的說,「還以為自己高貴的很,被送到這裡來,不就是因為你們被拋棄了嗎!」
是啊!被送到邪神的殿堂里,自己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士兵們頓時啞了聲音,死氣沉沉的躺在地板上。
他們是被上帝拋棄的士兵,就連死亡之後都不能進入天堂。
奇洛教授話雖這樣說,但還是按照李寬的吩咐,和信徒們將定製來的簡易木床放在了大廳里。
「最嚴重的先抬進二樓的檔案室,其他的抬上木床。」李寬擦掉了粘在鞋子上的唾沫開口說,「教父,準備手術刀和火盆。」
湯姆里德爾教父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的信徒去準備。
「等等。」奇洛教授眼睛一轉攔住了準備的信徒,在他的耳朵讓嘀咕了幾句,才放這個人離開。
「你對他說了什麼?」湯姆里德爾教父皺著眉頭問道。
「讓他去和周圍的居民說一說,聘請他們作為幫手,並租下周圍的民居,包吃包住。」
「不錯的辦法,這樣士兵也就沒有了抗拒的心裡。又能緩解我們信徒不夠用的壓力。」李寬頗為意外的對奇洛教授說。
湯姆里德爾教父卻皺起了眉頭說,「但他們的手掌和衣服都很臟,容易讓士兵的傷口感染。」
「這一點我有辦法,我看到少主帶來的物資里有酒精、水和布料,可以用來消毒。只需要培訓一下他們的照顧能力就行。」奇洛教授激動的說。
「你覺得呢?教父。」
「還行吧,就先這麼做,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鮑德溫四世也暫時不需要聖光衛隊的幫忙。」
簡單的計劃就這樣制定了,不出一會兒,在周圍居民的幫忙下,聖光教堂和周圍的民居改成了一座醫療院。
而閣樓也成了李寬治療傷患的地方,火盆、酒精、手術刀、縫合線,中世紀的能夠用到的治療手段,全部都準備了一份。
不過李寬可用不到縫合線,他將這個東西直接放置在了一旁,用手術刀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得益於龐弗雷夫人書籍知識,李寬能夠很準確的找到傷口的所在,正確的取出碎裂的兵器殘渣或者碎骨頭之類的東西。
然後一發癒合術,再加一卷紗布足夠抱住士兵的性命!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魔獸中的副職業治療並沒有開啟,不然製造一些有著回血貢獻的紗布更好不過。
剛開始,還有些士兵不願意配合,寧肯把自己流血流死也不接受治療。可是隨著抬上去的士兵很快就被治癒好,並安排在木床上之後,這種聲音漸漸消息,甚至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那個神奇的閣樓。
湯姆里德爾教父和奇洛教授看著大廳里傷兵們的眼光就已經知道,這些原本屬於天主教的信徒,在生存的壓力下,正在悄悄的轉變成為聖光的信徒。
天主教佔領了軍隊的信仰又怎麼樣,到頭來還是會屬於聖光。
「雖然都是傷兵,還大多數都是殘疾人。」奇洛教授笑眯眯的說,「但是少主這一步走的可真好,算是解決了老頭的陰謀,又打開了軍隊信仰的大門。」
「也不枉我和主人給少主演的那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