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父親大人
優秀的記者,不僅會把事實擺放在表面,還會將自己的認知與事實結合起來,添加一點點想象力,吸引讀者的目光,引導群眾的情感。
毫無疑問麗塔斯基特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用五年前的內容潤色之後發表出來,再次贏得讀者的目光。
啞炮、光明魔力使用者、李氏家族族長、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再加上她——麗塔斯基特的一點點想象力!足夠讓故事變得完美,就如冬日裡喝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濃湯一樣。
當然,當事人是怎樣的感受:快樂?痛苦?彷徨?悲傷?抑鬱?這些都和她沒有關係,她只需要名氣而已。
霍格沃茲食堂的喧鬧聲在聞訊而來的米勒娃麥格教授的壓制下漸漸平息了下去,但是好不容易過了兩天充實生活的李寬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依如五年前的魔力源測試一般……
「或許他是靠著自己的教父才讀到的霍格沃茲,不然怎麼會讓一個啞炮來上學。」
「我就說嘛,一個啞炮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光明魔力使用者,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在五年前做了假,故意隱藏了李寬光明魔力使用者的情況。二是李寬現在依舊是一個啞炮,他用特殊的辦法矇騙了所有的人。」
無疑,憑藉大家對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的信任,第二種的可能性比第一種可能性要大。
也就是說,李寬是一個可恥騙子,欺騙了所有人的感情。特別是在勇敢的格蘭芬多看來,欺騙就像猶大背叛了耶穌,呂布三姓家奴一樣惡劣。
耳邊聽著學員的質疑,眼睛看著羅恩韋斯萊、小胖子納威眼裡露出的歧視眼光,以及赫敏微微動搖的表情。李寬原本微笑著的臉慢慢變得冰冷又淡漠,依如他來到霍格沃茲之前一樣。
勇敢丟失了公正叫做魯莽,魯莽的格蘭芬多小獅子最是傷人。羅恩帶著小奶喵哈利找了一個借口離開,小胖子納威目光閃閃,躲避著李寬的注視。
「想怎麼做,就去怎麼做好了。」李寬開口說,「我沒有限制你的權利。」
小胖子納威結結巴巴的說了一聲對不起,站了起來跟著羅恩、哈利離開的方向離開。
李寬接著看向赫敏,微笑著說,「如果你覺得為難,也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怪你。」
赫敏不言不語,靜靜的坐在長凳上看著桌子上的一片狼藉。羅恩家的貓頭鷹帶著渾身湯汁,在餐盤間翻找著肉屑和麵包屑。納威的禮物盒還放在原地,裡面裝著一顆失憶球。
李寬看著默不作聲的赫敏,突然意識到讓一個女孩子作出這樣的抉擇,有些不盡人意。他自嘲的笑了笑,將納威的禮物盒推到了赫敏面前說,「記得把納威的東西帶著給他。」
也不等赫敏答應,站了起來說,「希靈小乖乖,我們回去。」
艾露貓希靈助跑了兩步,一躍而起跳進了李寬的懷裡,蹭了蹭李寬溫暖的胸膛,主僕兩人就這樣離開了霍格沃茲食堂。
赫敏的嘴角微動,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這一刻的霍格沃茲食堂異常寧靜,剛才大聲讀報的格蘭芬多學員,心戚戚的坐了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小精靈,清理掉桌上的垃圾。」一個好聽的聲音從在赫敏的背後傳了出來,一瞬間餐桌上的狼藉消失的無影無終。
赫敏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個漂亮的東方女孩。她聽李寬說過,這個女孩叫做張秋。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想謝謝你。」
「謝謝我?」
「謝謝你離開阿寬。」
「你是為了一個騙子來和我說話?」
張秋微笑著,就像是在模仿著李寬的動作,雖然溫暖卻又僵硬,對於沒有挽留李寬離開的赫敏,張秋的微笑就顯得有些可惡了。
但是張秋一點都不在意赫敏的心情,她又不是李寬,事事都為了她著想。況且赫敏的回答已經讓張秋覺得彼此之間沒有糾纏的必要。赫敏很聰明,但她依舊是一隻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僅此而已。
張秋帶著滿意的表情離開了格蘭芬多的長桌,赫敏的小腦袋瓜卻為這莫名其妙的一幕感到奇怪。
而離去的李寬,此時正在校長辦公室外的雕像前試探著口令,他想找阿不思鄧布利多教授問問報紙的事情,麗塔斯基特是怎麼知道霍格沃茲發生的事情的,而且都是第一手資料,這不符合情理。感覺就像麗塔斯基特生活在霍格沃茲一樣。
「提拉米蘇蛋糕?」
「……」
「巧克力蛙?」
「……」
「啵板糖?」
「……」
李寬和蹲在門前擋住去路的石像鬼雕塑對望著,無論李寬怎麼說,它就是不讓開去路。
「是滋滋蜜蜂糖,鄧布利多教授最喜歡這個口味。」
突然一個聲音從李寬的背後響起,渾厚帶著磁性,是李寬這輩子不曾忘記的聲音——是父親大人!
李寬轉過身,看著同樣穿著白色道袍,有著不威而怒容顏卻滿帶笑容的男子,呆立在了現場。
「你母親正在收購預言家日報和唱唱反調,要一會兒才能過來。」白色道袍男子微笑著說,「我比較著急,所以先過來看看闊別了五年的兒子,順便帶來了一份禮物。」
偏著身子望過去,李寬這才注意到了男子身後站著的女人:過多的髮膠將金色頭髮固定在頭頂。像懸崖上的藤蔓一樣垂下,臉上鋪滿了粉底,為了遮擋住皺紋。微胖的身材將綠色的皮衣繃緊,強行勾勒出身材的曲線。還有那鑲鑽的眼鏡和不自然的微笑讓李寬回憶起她到底是誰。
麗塔斯基特,預言家日報的專題作者,編寫了兩次有關李寬傳聞的罪魁禍首。
「父親大人,綁架或者威脅巫師可是觸犯了魔法界的法典。」李寬撫額無語的說。
「想什麼呢!臭小子!麗塔斯基特是被你母親派進霍格沃茲的常駐記者。」父親揉了揉李寬蓬鬆的頭髮笑著說,「我說的禮物可不是這個。」
「……」
麗塔斯基特看著李寬尷尬的笑了笑,世界變化太快,她都有些受不了。昨天剛用諷刺的口吻寫完別人的故事,今天故事裡的主人翁就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並且一次性霸佔了整個魔法界的輿論。人生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此。
「人長高了,變帥了!就是看著有點女性化,像你母親。」父親咦了一聲,撫摸著布滿鬍渣下巴,仔細的看著李寬小聲的說,「難道是因為我沒有在家裡,所以小阿寬被佩佩給掰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