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人與活人
一團白霧浮沉在林小龍的面前。
這裡頭都是那十九位瀧忍的記憶，他們短暫的一生的記憶。
「生命真是殘酷啊！」林小龍嘆息著。
不過他嘆息的並不是這些瀧忍，而是面前迷茫的一道虛影。
這道虛影便是那黑澤瀨的靈魂。
皮球尚且知道落地，可黑澤瀨卻忘了曾今的所有。
林小龍並沒有將他的靈魂投入鬼蜮，可是黑澤瀨的記憶卻好似被洗凈了一樣。
其中原因，林小龍也有了猜測：可能是因為林小龍的神念附身進他的身體時，他的靈魂在脫離他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正好與林小龍的神念相撞，然後靈魂受損，於是記憶就丟失了。
「也是個可憐人，也不對，倒霉蛋吧，莫名的想起另一個倒霉蛋啊。」林小龍口中唏噓最後卻是變成了微笑。
「既然如此，多出這麼一位神將也不錯，以後在神社之中也為你立下一尊神像。」林小龍拍了拍手。
撒下一道黃光，黃光拋入黑澤瀨這道虛影的腦門。
僅僅就在一眨眼間，黑澤瀨這道靈魂就成了一位金甲神將，只是他的面容沒有變化，依舊是他原來分那副模樣。
「從今日起，你便是本尊的護法神使。」林小龍對著黑澤瀨下了這麼一道命令。
「謹遵召命！」黑澤瀨單膝跪地。
如果生命可以重來一次，也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跪在本尊的面前。
……………
「什麼？！瀨…瀨…瀨陣亡了？」黑澤跡之只感覺眼前有些昏黑，腦子有些暈眩。
「瀨大人與敵人同歸於盡，盡全力效忠城主大人！」下屬低頭說道。
「瀨……」黑澤跡之呢喃了一聲。
黑澤瀨是他十九歲時帶進黑澤家的，那時他還不是城主，更不是藏源山城領第一繼承人，而黑澤瀨那時也就是四歲大的小子。
在他眼中，黑澤瀨就是他的兒子。（這樣的年代，十六七歲生孩子都屬正常。）
而且即使是他自己的孩子他都沒有像黑澤瀨這樣疼愛，好像黑澤瀨才是他的親生兒子一般。
而且因為黑澤瀨被檢測出有忍者天賦，他就找來了他所能夠找到的忍者書籍，滿足黑澤瀨所有的學習天賦。
然而隨著年紀的增大，黑澤跡之的地位的變化，黑澤瀨變得越發尊重他了，雖然黑澤跡之還想著與他開玩笑，可是黑澤瀨卻只有尊重他，尊敬他。
他們之間變得不再親昵。
黑澤跡之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他已經是城主了，他也不能再如同曾經那樣不羈了，他必須變得威嚴。
黑澤跡之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黑澤瀨外沒有人能夠完全信任，即使是他的孩子。
可是現在黑澤瀨死了，他唯一一個能夠完全信任的人死了。
「瀨……」最後一聲嘆息。
……………
誰能跟我說明？！沒人嗎？為什麼只有我不死？！
這是在與至親之人一起經歷的生死之後，可是卻獨自存活下來的人永遠沉浸著的念頭。
懊悔，不解。
吾土豪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他沒有那麼深刻，因為他已經經歷太多了，他失去的親人也更多，父母，妻子，還有兄弟，一眾戰友。
他就好像是命運玩壞了玩具，早就丟了許多的感情，變得有些麻木。
雖然他依舊有一顆熱情的心，但是熱情的心也註定要面對孤獨。
「棘手的敵人死了，任務也是完成了。」吾土豪囔囔囈語。
他沒有再去糾結胸口的黑虎紋身，也沒有去收拾戰友的屍體。
如果這樣做，他還不如休息，補充能量，好讓自己有一戰之力，不然等下又來了敵人，他就得跟著他的戰友們去了。
雖然，那樣的下場更好……
可是，他還有著活下去的理由-——他的孩子還小。
「他們應該都跑遠了，看來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休息了一個小時，吃了一粒米田共，吾土豪的體力恢復了過來。
他又能夠提取查克拉了。
土遁·土縛。
吾土豪在地上開出了一個大坑，然後他就將他的那些隊友們的屍體拋入了大坑之中。
現在是戰時，他不能消耗太多的查克拉，因為不知道哪裡還會冒出一隊敵人，所以吾土豪也只能這麼簡陋的做一個墳坑了。
「等將藏源山城平定了，我就回來將你們帶回村子。」吾土豪對著他的隊友們發下了誓言。
誓言簡短，但是卻堅定。
活人與死人之間的間隔也就是這一層土了吧。
………………
「藏源山城的所有主力應該都被派出了，而黑澤跡之沒有前往前線指揮戰爭，所以我們這次的任務將會很簡單。」
「不過，我們依舊要小心，我們是忍者，不是武士。」
「所以潛伏進藏源山城，殺死所有高層，首要目標黑澤跡之，諸位請記住了。」瀧忍村村長水石倉雄將自己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已經年近五十的他可以算是年長的忍者了，在忍者世界中，凡是超過四十歲，都能算是長命了。
忍者一般都是非正常死亡。
反正死亡是所有人最終的歸宿，那麼早死和晚死又有什麼區別呢，所以忍者也看淡了死亡。
水石倉雄不能看淡死亡，他不能看淡瀧忍的死亡。
所以他做事向來周密，絕對不做沒把握的事。
而這次取黑澤跡之的項上人頭，他即使覺得有把握，但是他依舊謹慎。
「還有，小心，說不定黑澤跡之與木葉有聯手。」
這一點才是使得水石倉雄謹慎的原因，雖然一疊的報告都說明了木葉與黑澤跡之沒有半點聯繫，但是他依舊要小心，因為他已經謹慎慣了。
藏源山城城牆在忍者眼中很矮，他們可以悄無聲息的潛伏進去。
真的很簡單，那些巡邏的武士在瀧忍們的身手前就是瞎子。
秋季的雨有些涼。
黑澤跡之沒有待在城主府中，而是去了國家神社。
他要向土地神祈禱。
水石倉雄雖然撲了個空，但是他至少沒有將黑澤跡之這人丟了。
而他的手下們也向著列好的清單上的重要人物的家中潛伏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