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噗嗤。」那少年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兮被少年的笑聲，搞得一頭霧水。雖然覺得面前的這個白衣少年，看上去平易近人。但是，顧兮就是感覺他並不是現在看的那麼友善。她抽了抽嘴角：「笑什麼？」
少年摸了摸下巴說道：「姑娘你真是太可愛了。」
這讓顧兮感覺更茫然了，不小心對上少年那火熱的目光。
他眼睛彎彎的，眼中似是星辰溫柔似水。顧兮好久沒見到過這樣的目光了，臉上火熱地燒了起來。
多久沒人誇我了？這個少年居然，用誇小孩子的話來誇她。
看到顧兮一臉吃了翔的表情，那少年笑得更開心了。
這讓顧兮覺得，面前的少年可能有些精神不太正常。這一會難過，一會開心的還真是難為他了。
「姐姐。」他叫了一聲。
顧兮以前特別討厭撒嬌的男孩子，但是面對這位少年的一聲軟糯糯的「姐姐」時，她的心都要被叫化了。
她笑了起來，也不覺得這位少年有多可怕了：「你既然叫我姐姐，總得告訴姐姐，你要幹什麼吧。」她說話時把雙手放在腰上說道。
「我沒想幹嘛呀……」那少年看著她居然還有點委屈。
顧兮是要面子的人，即使是自己錯了，她也不想讓自己太過難堪。於是，仍舊裝模作樣地說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少年輕聲笑了笑：「我當然是人了，剛才是逗你的，姐姐。」
顧兮一聽少年這麼說，對這位少年不是很放心。也不敢再相信他說的話了：「你的名字叫什麼？」
「四郎。」那少年沒有猶豫就回答道。
顧兮眉間一抽，四郎？沒有姓氏嗎？
「你的姓呢？」
四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孤兒。」
顧兮被少年的話，說的有些難過。眼睛也不知不覺，變得酸澀起來。
「姐姐，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少年微微一笑，反而安慰起了顧兮。
也許是她的眼圈紅了，讓四郎看見了，顧兮承認自己並不是一個喜歡哭鼻子的人。她不會像其他姑娘一樣，躺在母親懷裡撒嬌。也是……她的父母早就離開了她。
早就不能躺在父母懷裡撒嬌了，但顧兮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四郎臉上露出十分迷茫的表情，他有些手足無措滿臉通紅道：「姐姐，你不要難過，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是不是提到讓你傷心的事了？」
他那手忙腳亂手足無措的樣子，讓顧兮「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顧兮這才發現四郎的眼睛也是紅的，似乎還有些微微的惱怒之色。那怒火彷彿不是在跟顧兮生氣，而是在和自己生氣一樣。
「四郎，你的家在哪？」
四郎眼神中有些茫然道：「姐姐，我只有一個住處，沒有家。」
顧兮這時覺得心裡不平衡了，至少你還有個住處，老娘可是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
人與人的差別可真大啊，雖然兩個人都沒有家。但是，兩個人過的日子卻截然不同。
「四郎，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顧兮還是想不明白，這位白衣少年為何會出現在衡君居。
就算是這位白衣少年身上有些靈光，能破開這個陣法。但這靈光已經被埋沒得差不多了，說四郎是鬼。顧兮在他身上也不曾見到鬼氣和戾氣，說他是人又有點不合理？
四郎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復了臉上的笑容：「我本來也是一位道人，後來聽說衡君居有事發生。本來想著來讓鬼魂安息下來，就能了事。可是沒想到，被這個陣法給困住了。
被困住了？好吧，顧兮承認這個陣法確實很厲害。在看四郎年齡輕輕，又如何能比得上少年的怨鬼呢？
「這陣法雖然厲害，卻也只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顧兮說道。
回頭看了看四郎，那少年居然微微勾了勾嘴角。
「姐姐，你懂得可真多。」四郎笑道。
顧兮一臉乾笑，覺得這少年似乎是在拍自己的馬屁。不過反過來想想，不如說這少年是在謙虛的「自貶。」
「四郎，你覺得衡王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顧兮想了想，反正現在也出不去，還不如在這和這個叫四郎的少年聊聊天。如果他知道些什麼關於衡王爺的事，也算是幫助她了。
四郎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微微彎了彎嘴角。思考了一會很認真的說道：「我覺得衡王爺是一個冷血無情，忘恩負義的人……」
顧兮眉眼微微一抽，四郎也是個半大的少年。沒想到，居然有膽量說這些。顧兮雖然不怕那衡王爺，但是厲鬼總不是好惹的，可這少年居然能夠直接說出來。
「四郎，你說的是不是有點過了？」顧兮不知道為何，總感覺這少年有些生氣。可是顧兮不明白，這少年為何要生氣。
四郎反駁道：「我沒有。」然後看著顧兮的臉，很認真的說道：「姐姐，他就是個人渣，就是個廢物。」
顧兮：「……」顧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幹嘛要跟個孩子一般計較呢？廢物就廢物唄，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顧兮拍拍四郎的肩膀道：「四郎，行了，無論他是什麼樣的，都跟我們沒有關係不是嗎？」
四郎抬起頭眼神中似乎有些錯愕，顧兮很不解，她覺得這個白衣少年真的很奇怪，怎麼總是喜怒無常的。
顧兮乾笑了起來，也不再講究什麼修道之人不可闖入新人婚房的規矩。走過去看到那紫檀木桌上，居然還有龍眼和桂花糕。
「唔。」顧兮摸摸自己的肚子，那裡空蕩蕩的。顧兮現在還是凡人之體，當然還是會感覺到餓。所以，顧兮很沒骨氣地在食物面前折服了。
顧兮看著那些糕點，咽了咽口水。心裡卻想到：「顧兮，你的骨氣都去那了？這些食物萬一有毒怎麼辦？」
就這樣想著，身後卻響起了四郎的聲音。
「姐姐放心吧，那些食物是可以吃的。」他咧嘴一笑溫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