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昔日往事
「熒惑之子乃天之子，有飛升之命格，如果得人教導日後定能飛升成神。我此番前來，是為我恩賜皇室教才，斗膽謀取國師一職。」柳善卿說這話十分嚴肅。
顧千平點了點頭，心中大喜，又想起他上次說的話。
「好好好，柳大師言重了，大師為我皇室教子，乃我恩賜之幸事，從即日起大師便是我恩賜國國師。」
後來顧千平又想，如果白澤不為皇室之子，又讓國師教駙馬不合禮數。
「即日起，封白澤為衡王。」
「多謝陛下。」柳善卿一臉感激道。
顧兮走下城樓笑看著白澤：「衡王爺好。」
白澤差點一口噴出血來，剛想反駁卻又被白清月捂上了嘴巴。
看白澤的臉憋得通紅，白清月心疼的緊，卻也沒有辦法：「多謝陛下。」之後白清月才放開了捂著白澤的手。
顧千平開心道：「快起快起。」
白澤無奈，顧兮卻很開心，對著白澤笑了。
白澤臉部一陣抽搐，總感覺顧兮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獵物一樣。白澤雖然出身自武家，但自尊心也是很強的，他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神看他，這對於武家出來的人來說，這種眼神就是在挑釁。
但是，白清月和白清影卻不高興了，不是因為他們沒有選上駙馬。而是因為他們沒有打贏那個大漢，這對於武家出身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柳善卿自己在武場外等候，轉來轉去，想著怎麼和白澤解釋。
「國師。」白澤走到柳善卿身後喊了他一聲，聽到這個聲音，柳善卿卻驚出了一聲冷汗。
轉身看了看眼前的白澤，就不敢在看第二眼。他只能硬著頭皮叫了白澤一聲：「王爺。」
現在白澤成了恩賜的王爺，他都不知道今後如何與其相處了。
白澤咬了咬牙道：「別叫我王爺，這稱呼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的。」
「而且我也從來不是什麼王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什麼恩賜？什麼王爺？我白澤會在乎恩賜國王爺這個位置嗎？」
柳善卿有些為難：「殿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白澤冷聲一笑：「過不去了……國師，這事怎麼能讓它就這麼過去呢？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死去而我還要站在殺人兇手面前心安理得的活著嗎？」
柳善卿想說什麼？卻又有些說不出口，他知道無論說什麼，對現在的白澤來說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白澤苦笑，他有時候真的好想像其他人一樣……他也想要父母的關心和疼愛。可這些尋常人所求之物，終究不復存在了。
柳善卿這個人什麼都好，可就是不會安慰人。想要說什麼，卻怎麼都說不出口，無奈只能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看著白澤在那一聲不吭的掉淚。
「唉！殿下，人生本來就只有短短數載。你又何必如此放不下呢？在哪裡活著不是活著？無論我們以什麼身份活在世間，只要我們無愧於心就好。」
見白澤不說話，柳善卿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殿下，這是你不能改變的，秋月國沒了，就是沒了，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這一切。」
白澤的眼睛也越發紅了起來：「國師，你說過只要我飛升了，我的國民才會無事，你還記得嗎？」
柳善卿點了點頭，像是默認了白澤的話。
怎麼可能忘，從來都沒有忘卻，從來都沒有……
白澤苦笑：「師父……其實你早就飛升了對吧？」白澤垂下了眼眉，波瀾不驚的問道。
「這……」白澤的話可把柳善卿嚇出了一聲冷汗，他飛升這件事情除了帝君之外，天底下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白澤……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是自己沒有隱藏好？就算是這樣，自己怎麼就被一個還沒有飛升的孩子給看明白了呢？
「師父，事到如今，您就跟我說一句實話吧。」
白澤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著，聲音也有些顫音。他還記得當初是國師，一步步教他走路，教他說話。就連自己那一手好字，都是國師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練出來的。
其實早在白澤的心裡，柳善卿對他來說就不是國師和師父關係了。對白澤來說，他是師父，但更像是父親。
還記得小時候柳善卿就告訴他：「殿下，無論如何，以後如若飛升，也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心。不然就算他日飛升了，成神了，也沒有什麼用。」
還記得就算是自己生病，國師都會在他的身邊守好久，有一次他跟同齡的王室子弟對詩贏了，最先鼓勵獎勵自己的是國師。
哪怕他跟其他人吵架了，站出來護著自己，給自己講道理的也是國師，還記得有一次他受傷了，第一個著急給他上藥包紮的是國師。哪怕他不開心了，第一個拿出糖笑眯眯哄他開心的也是國師……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國師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和藹可親的樣子，那怕國師看起來只有三十歲的樣子。
柳善卿閉上了眼：「殿下啊。」
「我不是！我不是什麼殿下，我只是一個無家可歸流落街頭的小孩罷了。」白澤終於還是吼了出來，目露赤紅之色。
柳善卿嘆了口氣：「陛下和娘娘在天上看著你呢。」
白澤頭疼欲裂，捂著耳朵不想在聽下去了：「我不認識他們，閉嘴，你給我閉嘴。」
「殿下。」柳善卿輕鬆拍拍白澤的肩膀安慰道：「即使秋月沒了，陛下和娘娘也都不在了，可你還有我呢。」
「師父，秋月真的沒有了嗎？」白澤的眼裡滿是迷茫。
柳善卿嘆了口氣，不知要說什麼，良久才道出一句：「沒了，殿下。」
往日的場景一幕幕在白澤腦海中浮現。
「秋月全族對我國懷有不軌之心，我等奉命前來清理秋月全族……」
白澤只記得，那個男人手裡提著一把大刀，從城外一直殺到了皇宮。
「殿下……快走啊……」蘇姑姑在那人大刀落下之前推開了白澤，可是她卻沒能躲過，身子被那人砍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