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陳年舊事

  莫雲疏笑了「看來剛才母后都在跟我演戲，這麼說來，母后是知道慕容雪在哪裡了？」


  呂太后看莫雲疏一直不肯放過慕容雪，不由得也板起了臉：「皇兒，母后好話歹話都放在這兒，你竟然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這越國存在，才有你今天的王位。若是越國滅亡，我們都將成為亡國之奴。到那時，別說無法保護你自己的心愛之人，只怕連你的命也是別人說了算。」


  莫雲疏笑了：「越國？我這還不算亡國嗎？如今我誰是這越國的皇上，是我嗎？母后想想，這個越國真正掌權的人，究竟是你還是我？」


  呂太后痛心疾首：「如今你這般的行徑，讓母后怎麼放心把越國交給你？不是母后不給你自立門戶的機會。也不是母后貪戀權勢，緊握政|權不放。若是你真的能勤政，母后自當退位。


  母后現在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


  莫雲疏看著呂太后，那眼神像有無盡的諷刺：「母后你說的好聽，你這般緊握國家朝政，難道不是怕兒子奪了你手中的權力嗎？」


  呂太后沒想到他們母子之間的心結已經如此之深。現如今也不知該如何說了，不由得嘆了口氣：「母后該說的都說了，皇上晚上回去好好想想吧。我不便多言，只是這慕容雪，你萬萬不能對他下手。」


  「那母后，我們就走著瞧吧。看你能護他一時，還是能護她一世。只要讓我找到機會，他必死無疑。」


  莫雲疏張揚囂張絲毫不給呂太後面子，呂太后氣得咬牙切齒，冷冷地問：「皇兒，你非要如此嗎？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那麼可惡？

  這麼多年，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多嗎？在你心裡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母后？」


  「有些話我不想說，只是如今你問了，我也不得不告訴你。」


  莫雲疏笑得非常冷酷，「早在十年前，我跪在你寢宮前七天七夜，你都不出來見我的時候，你已經在我心中死了。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也不會再讓你當初像那麼做了，若我此生還能再遇見讓我奮不顧身的人，我定不會讓再受半分傷害。你說你這麼多年都是為了我，那麼我求你，以後為你自己吧，別再讓我當兒子。」


  說完，莫雲疏便甩手離開。


  小太監看莫雲疏怒氣沖沖，雖然不便多說，但是也忍不住勸道：「皇上莫氣，太後娘娘怎麼做，也有自己的苦衷。更何況十年前的事已經發生了，皇上又為何咬著不放呢？不如放自己一條生路，也給呂太后一個機會。」


  莫雲疏卻冷哼一聲：「或許在她心中，從來不覺得自己當年是錯的。


  跟這樣一個沾滿鮮血的母後為伍，我感到不齒。」


  小太監不知如何相勸，但是看著莫雲疏眼中痛苦的模樣，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莫雲疏心想必也是極桶的。雖然他總是用一副玩世不恭，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欺騙所有人。可是，作為局外人的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莫雲疏心中，也是心痛呂太后的。否則也不會因為那一件事，整整十年，一直嘔著呂太后。


  他們都各自有自己立場，而且性情大不相同，難免會有心結。


  只可惜這心結一結便是十年。


  小太監作為局外人他清楚地知道莫雲疏的痛苦和煎熬，自然也知道呂太后是為大局為重。可惜他人微言輕，只怕兩個人都不會聽他的。


  莫雲疏回去之後，便開始不停地給自己灌酒。


  葉秋兒得到消息的時候，莫雲疏已經宿醉了三天。整個人爛醉如泥。身旁擺著七八個東倒西歪的酒罈子，可見又喝了不少的酒。


  葉秋兒急忙上前奪過他手裡的酒瓶，然後，皺眉問他：「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莫雲疏又說啥呵呵的笑：「秋兒啊，你怎麼來了？我沒有替你報仇，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你不用自責。」葉秋兒急忙扶起他，可是，莫雲疏卻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來來回回只說那幾句話。


  這時小太監把葉秋兒拉到一邊兒，悄聲告訴她：「秋兒姑娘，我們皇上這是心病，您可要好好勸勸他。而且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這麼多年都在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可見，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如果姑娘沒有意中人的話，可否留在這越宮中，陪伴我們皇上？我們皇上定會好好，照顧姑娘。」


  葉秋兒聽這太監話中有話，不由的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監嘆了口氣：「不瞞秋兒姑娘說，這些都是十年前的陳年舊事了。說來話長。」葉秋兒對莫雲疏的事也十分好奇，不由得拉那這小太監坐在廊下問道：「不妨事，這長夜漫漫，你慢慢道來吧。」


  小太監知道要秋兒沒有架子，人也很好，若是他願意留下。皇上只怕就不會如此自暴自棄了。想必會重新成為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皇上。


  所以他希望葉秋兒能夠留下來陪伴皇上輔佐皇上，於是，便把十年前的事一一告訴了葉秋兒。


  皇上是越王的獨子，所以，從小便受到越王的寵愛，呂太后對他也是悉心教導。當時的時光也是歡聲笑語一片，母慈子孝，越王與王后琴瑟和鳴，十分的幸福。可是沒想到，之後越國與襄國一戰中，越王不幸在戰亂中受了重傷，最後不治而亡。


  從那之後，便開始了呂后垂簾聽政的政|權。


  皇上才十三歲，便被架在了那個空蕩蕩的龍椅上。


  之後的越國風雨飄搖，後宮之中再也沒有歡聲笑語。而呂后再也沒有笑。她對於莫雲疏的栽培更加細心，也更加的瘋狂和偏執。他要讓莫雲疏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皇帝。


  所以，總是逼他學習功課，騎馬射箭一樣不能落下。皇上小小年紀便聞雞起舞，半夜也不得睡覺。可是不管再苦再累皇上沒有抱怨過半句，因為他無比清楚，自己的母後為何如此。


  畢竟，越王成了襄國的附屬國，只有卑躬屈膝，夾著尾巴做人方能苟延殘喘。可是這樣窩囊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只有自己奮發圖強，方能改變格局。


  所以莫雲舒並未怪罪呂太後半分，什麼事情都默默的忍受著，承擔著，用自己的方法，與自己的母后並肩作戰。


  可是皇上的苦，只有奴才一人知道。奴才從小跟在皇上身邊，沒有人比奴才更能看懂皇上心。那樣一個孩子，涉世未深，什麼都不懂，一個國家的重擔便壓在他的身上。


  可是卻從未聽她有絲毫的抱怨。我們皇上自小便非常的善良，對宮人也非常的好。他這輩子，從沒喜歡過什麼人，唯一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愛上的第一個女人，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武將之女葉揚。這武將為國捐軀之後，幼女便一直寄養在宮中與皇上一同長大。


  他們的關係，從小便非常的好。那時候，皇上把她當妹妹般的照顧疼愛，兩個人也是形影不離。長大后，兩個人便生出了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