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一起落水

  慌亂間，葉秋兒拽著葉的手，一道跌下了亭子。


  「嘭」湖中濺起半人高的水花，葉如玉也嚇壞了，她只是想教訓教訓葉秋兒，沒想到竟然害了大姐。


  於是，急忙朝外面喊：「來人啊，來人啊……」


  那邊亂作一團，就在這時，一道白影躍下了亭子。葉如玉定睛一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只見，晏潯竟然跳了下去，他沒有去救大小姐葉，而是迅速游到了葉秋兒身邊，從後面抱住她，拚命往岸邊游去。


  葉如玉恨不得現在就跑過去，給葉秋兒一巴掌，可是，看到葉還在湖中浮浮沉沉，叫著救命。她只得命人先救起大小姐。


  折騰了好一陣子，總算把葉給救了上來。


  不過，由於泡在水中時間太長，她又喝了不少水，這會兒竟迷迷糊糊暈了過去。


  葉如玉見狀，差點嚇哭過去。葉與她雖然一母所生，但姐姐到底是家中長女，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若是他們直到是她害姐姐落水，還不得被扒層皮。


  想到這裡，她突然心生一計。伏在葉身上大哭：「姐姐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你若死了，我無論如何也要掐死害你的兇手。」此時，八角亭里裡外外站了許多的僕人，她故意引導輿論。


  然後帶著哭腔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頭：「阿桃，快去叫祖母和爹，就說人命關天。大姐被七妹害死了。」阿桃自然明白小姐的意思，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葉如玉看人走遠了，這才命人叫郎中過來。


  這亭子雖然位置有些偏，但離各處的宅子都不遠。所以，葉老爺與老夫人聽到動靜，都急急忙忙趕了過來。當然，也少不了大小姐與五小姐的親娘呂氏。


  呂氏一看到自己的女兒渾身濕漉漉的躺在那，就哭的肝腸寸斷，脫了衣服替女兒蓋上：「我可憐的女兒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們一家人怎麼活啊。」


  呂氏一哭，葉老爺頓時有些煩躁，葉從小就乖巧聽話，最得他寵愛。也最讓他又面子，這麼多年，她沒做過什麼讓他失望的事。如今，有人敢動他寵愛的女兒，簡直就是找死。


  「來人，把葉秋兒給我帶過來。」


  此時，葉秋兒與晏潯就在旁邊的岸上，她被及時救起並沒有什麼大礙。


  這期間，她就冷眼看著葉如玉所作所為，並未阻止。晏潯皺眉道：「這麼下去，恐怕對你不利。」


  「既然她想把事情鬧大，我豈有不成全她的道理。」葉秋兒冷笑了一聲。


  風一刮，骨頭縫裡沒有一處不冷。晏潯看她發抖，自然的脫下衣服，給她披了起來。葉秋兒一瞧，這才注意到，他衣服上頭上也在不斷的往下滴水。


  那一刻，葉秋兒心裡不是不感動的。


  只是，她也有些疑惑，他們只有一面之緣，晏潯何至於對她如此。她只是一個不得寵的七小姐啊。


  晏潯似乎從葉秋兒眼中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想做的事？這話多少有些歧義，葉秋兒沒敢往深處想。


  她在這丞相府里如履薄冰的過活，將來不知道還未有多少麻煩。她不想連累他。


  晏潯這份恩情，她記下了，總有一天，她會報答他。


  葉秋兒又往亭中看了一眼，只怕葉老爺與老夫人正在趕來的路上。若是看到他們兩個這般狼狽，說不定會火上澆油。於是，葉秋兒推了晏潯一把，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在葉老爺他們來之前，你還是走吧。剩下的事，我能處理。」


  晏潯知道她不想連累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麼多下人都看見了我救你，我還能躲到哪兒去？」


  葉秋兒有些心急：「你若走了，葉如玉不會主動提起你救我，因為，她也不想把你捲入這件事。可是，你若不走，只怕葉老爺對我們會有其他想法。」


  「是啊，我竟然會去救一個庶出小姐，都不救嫡出大小姐，這其中定有隱情。說不定是我們……」晏潯自言自語，一番分析，葉秋兒以為他會走，沒想到，他話鋒一轉，一雙漆黑的眸，緊緊盯著她，戲謔一笑，「你是在擔心我？還是擔心自己的名節？」


  「我……」葉秋兒一時語塞，看他淡然出塵的，沒想到也有這麼調皮難纏的一面。


  不等葉秋兒再說，晏潯識趣的閉上了嘴，歪頭一笑：「好，我這便走。」說罷，拿起濕漉漉的衣服，當真扭過頭走了。


  葉秋兒望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那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孤寂。


  他那樣舉世無雙風華絕代的人，也會有煩惱嗎？


  葉秋兒回過神，已經有兩個小廝走過來，粗魯的架起她，把她帶到了八角亭。


  望著臉色鐵青的葉老爺和一直的捻佛珠的老夫人，葉秋兒「撲通」跪下，模樣委委屈屈的：「爹，祖母，女兒給你們添麻煩了。」


  葉老爺看見葉秋兒就氣不打一處來，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怎麼又是你？你不好好在自己的住處待著，跑到這裡做什麼，還連累你大姐落水。」


  呂氏一聽到這兒，就氣的要撲過來撕爛她的嘴。若不是有下人攔著，她幾乎如餓狼一般撲到了葉秋兒身上。


  「好你個心計狠毒的死丫頭，之前誣陷你大姐，現在又想置你大姐於死地。」


  「大姐一直待小妹很好，小妹怎麼會害她。」葉秋兒一個頭磕在地上，再抬頭，眼淚已順著臉頰往下掉，「若不是五姐推了我一把，我跟姐姐也不會掉下水去。我們姐妹本是手拉手在這兒說閑話，哪曉得五姐……」


  葉如玉一聽她要把自己供出來，急著反駁：「胡說八道，我明明看見你故意把大姐拉下去了。只是，自己也不小心跌了下去。」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故意煽動群眾，面向大家問：「大家說是不是？」


  這府里的僕人自然知道，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於是，紛紛應聲：「是，是。」


  葉老爺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轉向了葉秋兒：「你既然說如玉推你，那我問你，她為何推你？」


  要把晏潯供出來嗎？若說自己正與晏潯說話，五小姐大吃飛醋，那豈不是讓晏潯也卷了進來。而且，事情就會變成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


  葉秋兒眼神慌亂，支支吾吾：「或許，或許五姐是看老夫人喜歡我，送了我一處綠蕪院，所以才看我不順眼。」


  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我可以替七小姐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