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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後背抵著堅硬的水泥牆壁,白皙纖長的脖頸被迫高高仰起,頸部線條綳地直直的,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脆弱而誘人採擷。
贏驕的呼吸滾燙粗重,死死壓在他身上,親的又凶又狠。
腦子短暫的空白之後,景辭驀地回神,開始激烈的反抗。
贏驕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根本不管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雙手強勢地扣著他的後頸,抬起他的臉,用力吻他。
景辭雙腿發軟,拚命攥著拳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終於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推開了贏驕。
他臉頰通紅,胸膛劇烈的起伏,聲音裡帶著喘:「你……你瘋了嗎?」
贏驕垂眸看他。
景辭的唇色本是天然的粉,這會兒卻被親的嫣紅,上面泛著一層薄薄的水光。
贏驕忽然笑了一聲,低頭再次親了下去。
這一次,無論景辭怎麼推、怎麼抗拒,他都沒有再放手。
漸漸的,景辭推拒他的力道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只能脫力地倚在牆上,任憑他為所欲為。
「乖,張嘴。」贏驕貼著他的唇微微出聲,聲音沙啞低沉。
景辭這會兒連脖子都是紅的,他睫毛顫了顫,垂著眸不說話也不動。
贏驕攬著他的腰,將他揉進自己懷裡,捉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聽話。」
偌大的晾衣場里,安靜地只能聽到風吹起布帛的響聲。
耳邊傳來贏驕壓抑的喘-息,一聲又一聲。
他嘴唇滾燙,一下下的在景辭的唇角啄吻。
景辭感受著他震動的胸腔,掙扎著抬起一隻手,卻又在半空中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閉上眼,良久,微微張開了唇。
贏驕瞬間長驅直入。
唇-舌-交-纏,有細小的、曖-昧的水漬聲被掩蓋在風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來時間觀念極強的景辭,大腦里第一次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贏驕終於放開了他。
「寶貝兒,我真的……」贏驕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嘆息:「太喜歡你了。」
心裡澎湃的愛意幾乎要把他淹沒了,他從未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喜歡到景辭只是讓他親了一下,他卻想把命都給他。
景辭沒有說話,他呼吸急促,耳朵通紅,被贏驕握著的掌心一片濕潤。
他想逃、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呆著,可他的手腳不聽使喚。
贏驕伸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後頸,直至心跳和身體的反應慢慢平復下來。
天藍色的床單被風吹起,調皮地蓋在了兩人頭上,四周的光線瞬間為之一暗。
半是暗淡半是光中,贏驕問景辭:「喜歡我嗎?」
景辭呼吸一窒,臉頰熱的幾乎燒起來。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贏驕不催他,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鼻端傳來一陣淡淡的洗髮水味,不知是景辭的還是他的,連床單上濃烈地洗衣粉味都無法掩蓋。
贏驕輕嗅著兩人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只覺得心都軟了。
他又問:「喜歡我嗎?」
半晌,景辭終於輕輕地、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贏驕耳根子漸漸紅了。
他喉結動了動,壓抑著呼吸再次問道:「那現在能要一個男朋友了嗎?」
景辭的心口一顫,借著暗光的遮掩,強忍著羞赧抬眸看向贏驕。
他長相俊美,不笑的時候有點冷,有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帥氣。此時,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急於要一個答案。
向來理智的景辭,第一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答應嗎?
可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下學期的學費都沒存夠。
他喜歡贏驕,他那麼喜歡贏驕,連一碗長壽麵都想給他最好的,所以才不想這個時候跟他在一起。
最起碼,要等他考上最好的大學,有前途可期、也有能力去承擔兩個人的未來。
然而,對上贏驕期盼的雙眸,景辭的所有規劃和理智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就一次,他想。
這輩子他就衝動這一次。
他會更加努力學習、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總有一天,他能給贏驕他想給的一切。
「沒關係,」贏驕深呼吸了下,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些。
他明白景辭的想法,反正一生就這麼一個人,他等得起,只要……
贏驕的瞳孔驟縮。
藍色的床單被風吹起,眼前瞬間明亮,冬日少有的艷陽天下,他看見景辭輕輕點了下頭。
兩個人回教室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午休時間了。
一路上,景辭臉上的紅色就沒有褪去。一在座位上坐下,向來不睡午覺的人,破天荒地趴了下去。
與他相反的,則是贏驕。
贏驕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挑起,他真的太高興了。
高興地恨不得搶了馮大禿的喇叭,站到國旗下,對著全校師生宣布,景辭已經是他的男朋友了。讓那些還暗搓搓藏著小心思的狂蜂浪蝶,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可他不能,他得忍著,拚命忍著。
贏驕在桌底下牽住了景辭的手,平復了好久的心情,卻到底沒忍住。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群,開始打字——
【驕】:我覺得我應該退群了。
何粥幾個人看到消息后,頓時一臉的莫名其妙,偷偷在後面交頭接耳。
何粥:「你們倆惹他了?」
鄭闕冤枉死了:「怎麼可能,老彭這一天天的,跟啞巴似得字都不往外蹦一個!我就更不會了,特么的他現在不是學習就是粘著景辭,我都快忘了他長什麼樣了!」
何粥:「……那他忽然發什麼瘋?」
鄭闕無所謂地點開微信:「誰知道,問問唄。」
【鄭闕不正確】:怎麼了驕哥?
【驕】:我現在覺得我跟你們已經格格不入了。
【彭程程】:??
【何家你大爺】:不是……你說人話,什麼意思?
【鄭闕不正確】:驕哥,你這是在求關注?
【驕】:你們沒發現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道屏障嗎?左邊是單身的你們,右邊是有男朋友的我。
【鄭闕不正確】:…………
【何家你大爺】:…………
【彭程程】:…………
【何家你大爺】:呵呵,有男朋友?你單方面和景辭成了?
贏驕輕輕握了下景辭的手,臉上的笑意加深,打字。
【驕】:雙方面。
後面,何粥幾個人的手機砰砰砰地掉了一地。
「卧槽!」何粥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想要說什麼,但目光落到景辭身上,強忍著咽下到了嘴邊的話,撿起手機在群里回復——
【何家你大爺】:你特么說真的????
【鄭闕不正確】:真假??我不信!
【驕】:知道我為什麼單手打字嗎?因為另一隻要跟我男朋友牽著。
【驕】: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手機只剩下99%的電量了,還要留著跟景辭聯繫。
【鄭闕不正確】:…………
【何家你大爺】:…………
【彭程程】:…………
何粥氣地差點把手機摔他腦袋上:「艹,他是不是有病?!」
鄭闕神志不清地盯著手機屏幕,喃喃:「可憐我辭哥,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看上這麼個老流氓。」
彭程程在一旁面無表情道:「原本就看上了。」
何粥和鄭闕一呆,這才想起來,之前確實是景辭先追著贏驕跑的。
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完全無法把現在的景辭和從前的他對應起來。
何粥搖頭感嘆:「算了算了,關咱們什麼事,還是先把群聊設成免打擾吧。」
從前沒在一起的時候就天天秀,如今在一起了還了得!
一語驚醒夢中人,鄭闕和彭程程瞬間點開群聊,殘酷無情地設了消息免打擾。
戀愛第一天,贏驕本以為能跟景辭多膩歪一會兒,誰知道午休一結束,景辭就被趙峰叫走了,說是搞到了一套絕密的競賽卷,讓他們三個去小教室做做看。
景辭中午雖然一直在趴著,但卻沒睡著,他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自己是真的跟贏驕談戀愛了?
他……有了一個男朋友?
景辭不知道戀人之間該怎麼相處,他沒有任何經驗。但……他會盡自己所能對贏驕好,就像他對自己一樣。
景辭唇角微翹,摒棄掉腦子裡的雜念,開始認真做題。
卷子上雖然只有三道題,但標準答題時間卻是四個半小時。等到卷子被收上去,也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
景辭和周超結伴去了食堂,他們打完飯找了地方坐好,第四節下課鈴才響。
「在小教室也挺好的。」周超感嘆:「最起碼吃飯的時候不用搶,你說是不是辭哥?」
「嗯。」景辭應了一聲,一邊吃一邊想待會要不要回趟教室,贏驕這一天肯定攢了不少問題要問。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景辭這會兒卻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以至於飯都吃完了,他還沒做出決定。
「你回教室嗎?」周超把餐盤送到回收處,問景辭:「我得回去一趟,把書包什麼的都拿過來,這樣晚自習下課就能直接回宿舍了。」
有人跟著一起走,景辭心裡的羞赧散了不少,他點點頭:「回。」
兩人出了食堂,景辭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飛快地拿起來一看,是鄭闕。
【鄭闕不正確】:辭哥,驕哥跟你在一塊嗎?
【景】:沒,怎麼了?
贏驕他們幾個今晚點的是外賣,所以吃的比較快。把外賣盒毀屍滅跡之後,鄭闕立刻拿出了手機,招呼何粥和彭程程打遊戲。
期末老師看得緊,導致他不敢常常碰手機,以至於排名掉了不少。
鄭闕他們一共有三個人,打四人組的競技場,需要系統再匹配一個隊友。
誰知道他今天不知道走了什麼霉運,一連三把,匹配到的都是菜鳥,排名不但沒有上升,反而還降了。
鄭闕氣得差點沒抓破頭,就想把贏驕拉來跟他們一起打。但贏驕不知道去哪兒了,他發了好幾條微信都沒回。
鄭闕本以為他是去找景辭了,一問才知道壓根就沒有。
他正想回復說沒事兒,忽然想起贏驕中午那個電量只剩下99%,要留著跟景辭聯繫的言論,登時虎軀一震。
這人該不會是故意不回復自己吧?別說,這事兒贏驕還真的幹得出來。
鄭闕靠了一聲,他今天還就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鄭闕不正確】:辭哥,你幫我問問驕哥去不去jjc。
他沒敢直接打競技場,怕景辭覺得自己是在故意引-誘贏驕打遊戲,心機地用了縮寫,這樣景辭就看不懂了。
【鄭闕不正確】:我之前問他沒回復,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懶得回。有點急,你幫我問下,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回復你的消息。
鄭闕……鄭闕怎麼知道贏驕會第一時間回復自己的消息?
景辭臉頰微熱,連jjc是什麼都忘了問,直接答應了。
【景】:好。
他點開贏驕的頭像,按照鄭闕說的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景】:鄭闕問你去不去jjc。
高二理科辦公室,贏驕拉開門,拿著一張換宿舍申請表走了出來。他低頭把需要填的地方看了一遍,這才輕笑著掏出震了好幾次的手機。
贏驕點開微信,看到景辭給他發的消息,又看看下面鄭闕的留言。頓時明白了,鄭闕這是找不到他,故意讓景辭來試探呢。
沒安什麼好心,但卻難得的做了一件好事。
贏驕眉眼含笑的打字回復。
【驕】:jjc?
景辭那邊瞬間回復——
【景】:嗯。
贏驕心情極好的吹了聲口哨,瞄了一眼手中的換宿申請表,打字——
【驕】:18厘米。
【驕】:要驗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