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8 確實是故人
雖然仍然是羅傑的臉，可再見，那陌生的感覺卻仍然沒有變。
伊莓靠在紅蓮的臂彎里，擰著眉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布蘭迪，居然在這種時候遇到了他。
夏蘭杜迪翻身下鹿，長刀已經在手。
「哎喲，你也跟著來了。」布蘭迪頗為慈愛地笑著看著夏蘭杜迪，然後就轉過頭去看站在一旁的季貴人和夏無邪，嗯，這個並不太認識。
「這座城，你已經來過了。」疑問句肯定語氣，夏蘭杜迪進來了才發現，這座死氣沉沉的城中有著輕微的魔力流動，很輕微，倘若沒有魔法師，很難發現。
布蘭迪嘴角上掛著笑意，紫色的眸子掃過伊莓：「你確實跟旁人不同，我可以分辨出其他人是什麼，可我卻分辨不出你是什麼。」
伊莓拍了拍紅蓮，緩緩站了起來：「大王什麼意思，是你把這座城的人都殺了？」
夏無邪眨眨眼，輕輕地扯了扯季貴人，季貴人擰眉瞪了她一眼，牢牢地將她拷在懷裡。
布蘭迪微微仰起頭來：「小姑娘，你的人生閱歷是不夠的。這座城，這座城裡的人們，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龍族。」
「龍族？」伊莓疑惑地看向夏蘭杜迪。
夏蘭杜迪微微眯起眼：「你有什麼根據？」
布蘭迪低頭呵呵地笑了兩聲，一揚手，傑夫維斯抱著一個大玻璃瓶子出現在他身後，那金紅色的血液，猶如金屬流動，但肯定是血。
「布蘭迪，這是沒用的。」夏蘭杜迪緊捏著長刀：「復活生命是逆天而行，是不被允許的。」
布蘭迪冷冷地看了夏蘭杜迪一眼，扶住額頭哈哈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凄冷的讓人心頭都在顫。
「我不過是愛上一個人，老天憑什麼奪走她。」布蘭迪陰狠地嘶吼著。
伊莓撇撇嘴：「別把出軌說做真愛，你倒是先離婚在跟人家在一起啊。愛的死去活來的還把人家拼了老命生下來的兒子給了人。她能活過來肯定也要死的，誰受得了你這種渣男。」
夏蘭杜迪眼神一冷一把扯住伊莓，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布蘭迪冷冽的眸子看向伊莓，那冰冷的視線幾乎將人刺穿。
然而，現在的伊莓，並不怕他。
「喲，還真是有隱情啊。」夏無邪小聲地說道：「原來還真是渣男啊。」
季貴人擰著眉，伸手去捂夏無邪的嘴，卻被夏無邪一把拉下來：「怎麼，人渣還不能罵了啊？」
布蘭迪冷笑兩聲：「你們又怎麼懂我，不過，今天我心情好，你們就都死在這兒吧。」
伊莓唰地扯出風華來：「惱羞成怒啊，你殺了那麼多人造了那麼多孽，老天爺不可能讓你復活你小三的。」
夏蘭杜迪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伊莓一眼。伊莓發誓，這可能是從認識夏蘭杜迪到現在第一次他用這樣怒火滔天的眼神瞪自己。
接下來，她立馬就理解了為什麼夏蘭杜迪會瞪她了。
布蘭迪舉起手來，天空中立刻雷鳴電閃，地底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地下爬出來的樣子。
然後，果然有東西，爬出來了。
骸骨，穿著破衣爛衫的骸骨，有的已經腐爛到只剩下骨頭了，有的勉強還能看到一些沒有完全腐化的衣服。殘缺不全，卻殺傷力十足地個個都拿著闊刀。
夏無邪瞳孔猛地收縮，一把將季貴人給推開了。季貴人剛要阻攔夏無邪，那魔王什麼底子他還沒有摸清楚怎麼可能讓夏無邪衝上去。可是待季貴人看清楚那些骸骨拿著的武器之後，季貴人的眉心也跟著皺了起來，伸出去拉扯夏無邪的手卻收了回去。
「卧槽你玩亡靈召喚啊！」伊莓高聲喊道，手腕翻動，想要將蓮塘召喚過來。
布蘭迪冷笑一聲：「你知道這片土地上最不缺什麼嗎？死人。幾千年的歷史，有多少人在這片土地下死不瞑目，而這些，都是我的軍隊。」
「呵呵……是么。」夏無邪低著頭，提著刀，緩緩地走到伊莓和布蘭迪中間：「這些軍隊若是你的，那你應當不介意我再殺他們一次吧？」
伊莓和布蘭迪齊齊一愣，夏蘭杜迪緊皺著眉，這個亡靈能做什麼？
夏無邪渾身散發出來一股冷冽的卻逐漸熊熊燃燒起來的殺氣。
「額，無邪？」伊莓還是第一次見到夏無邪這樣，在她的印象中，夏無邪是個甜美可愛的孩子，像這樣渾身都是烈火的樣子，她是真的第一次見到。
夏無邪猛地抬起頭來，身上的火焰騰地漲大，瞬間就變成了金絲戰甲，大紅色的披風飛揚在烈風中，手中的長刀閃過一絲寒光。
伊莓心裡一動，龐貝就從空間飛奔了出來。
夏無邪翻身上馬，舉起長刀，高喊一聲：「虎威軍何在！」
虛空之中，緩緩浮現出全身黑色鎧甲的身影，空氣中的溫度瞬間就降了七八度。伊莓穿著長袖的帽衫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夏蘭杜迪緊捏著刀，他不明白這個亡靈怎麼也能夠召喚亡靈，可眼前的場景不需要解釋也能看得出來是要開戰啊！
「伊莓，你去找蔡晴川他們，這邊交給我。」夏無邪頭都沒回：「貴人，你跟他們去。」
季貴人一直皺著眉，摺扇啪地合上，卻沒說什麼。轉頭看向伊莓和夏蘭杜迪：「跟我走。」
伊莓一怔：「你不管……」
季貴人冷喝一聲：「走！」
伊莓被嚇了一跳，夏蘭杜迪卻反應過來，拉著伊莓緊跟著季貴人往大樓那邊跑。
飄在半空中的布蘭迪顯然沒見識過夏無邪這樣靈異的操作，一時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普通的人類也能夠召喚亡靈。
夏無邪嘴角掛著冷笑，舉起長刀：「殺！」
那黑色鎧甲的身影頓時露出肅殺的殺氣，舉起手中的大刀，朝著那些骸骨撲了過去。
一瞬間，方才還安靜的死氣沉沉的城市，頓時變成了戰場。
布蘭迪皺著眉看著騎著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馬，穿著大紅色披風金絲戰甲的女人猶如砍菜切瓜一樣在骸骨中劈波斬浪。
等到伊莓跑到大樓那邊的時候，就發現蔡晴川他們其實根本就沒離開大樓一層。
「卧槽大哥你們在這兒鬼打牆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閑逛。」伊莓真是忍不住了直接開罵了。
蔡晴川面色凝重：「真特么是遇到鬼打牆了，不然能在這兒轉么！」
伊莓一愣，她剛才是吐槽來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鬼打牆這種事。夏蘭杜迪伸手輕輕一抹，發現整棟樓被包裹在一種奇怪的結界內。如果進去了，就會在原地打轉。
何映松這會兒也是滿頭的冷汗，這個有點超越他的系統範圍了。他雖然可以召喚亡靈，可是這種被亡靈困住的局面他卻打不開。
「都讓開。」季貴人一把將季貴人和伊莓推到一旁去，用扇子點了幾點之後，就從腰間扯出一把軟劍朝著東南方向劈了下去。
只聽一聲尖叫，夏蘭杜迪就看到那層膜，哦，結界，緩緩破開了。
「來者何人！」一聲獅吼從天而降，震耳欲聾。
眾人齊齊朝著東南方看去，只見一員猛將，身披鎧甲，髮髻凌亂滿身染血，胸口鎧甲上還有箭簇，舉著一把長刀，氣勢洶洶地堵在東南方。
「啊，無邪的刀！」伊莓的眼睛尖，立刻就看清了那員猛將手裡拿著跟夏無邪一模一樣的長刀。
季貴人眉心緊皺：「你是誰？」
那猛將雖然滿臉血污，可眼睛卻炯炯有神：「某乃駐守冉城大將，花榮。」
季貴人一怔，瞳孔劇烈地顫動了兩下，緊捏著扇子，生生將胸腔里的情緒給壓了下去。幾番呼吸之後，沉聲說道：「我是虎嘯右相，季貴人。」
雖然生前已經是北靜王，可這會兒，季貴人卻報出來自己曾經的官位。
花榮一驚，仔細地辨認著，他沒見過右相本人。季貴人自然知道，將隨身玉佩舉起來給他驗證。花榮見那玉佩上有虎紋，立刻將長刀放下，躬身跪地：「末將參見右相。」
季貴人上前一步扶住花榮：「花將軍……不必多禮。」
伊莓有些疑惑地看著季貴人，她怎麼覺得季貴人認識這個將軍呢，雖然季貴人從出場以來到現在，基本上跟夏蘭杜迪有一拼。可是她現在居然能從季貴人的聲音里聽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伊莓下意識朝著夏蘭杜迪看過去，卻發現夏蘭杜迪也看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那邊，花榮十分感慨：「是末將無能，鎮守冉城卻不敵北疆的大軍。」
季貴人緊捏著扇子，輕聲說道：「不，花將軍已經儘力而為，朝中人人皆知。」
蔡晴川湊過來小聲跟伊莓說道：「他們這算是認識了，能不能讓這位將軍給讓個路？」
伊莓這才想起來他們來這個大樓是幹什麼的，趕緊湊到季貴人身邊，小聲喚到：「那個，季先生，我們，我們這邊……」
季貴人低頭看了伊莓一眼，表示他知道了，繼而看向花榮：「花將軍且在這兒待一待，讓這些小輩兒進去尋一樣東西。您……嗯，內子很想見您一面。」
花榮顯然沒料到右相夫人居然要見他，頗有些踟躕地用尚且完好的一隻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污，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伊莓看了夏蘭杜迪一眼，夏蘭杜迪淡淡地點了點頭，伊莓轉頭就收了風華跟著蔡晴川他們開了系統朝著大樓內部跑進去。
夏蘭杜迪仍然戒備著，外面的情況現在看不清，但是他能夠感受到這座城市在顫抖。他是可以感受到大地的悲鳴的。亡靈之戰，註定是要山崩地裂的。可是這座城市只是輕輕地顫抖著，猶如在母親懷中害怕的孩子。看來那個夏無邪跟這座城市有什麼淵源，否則不可能只有這麼小的動靜。
布蘭迪已經開始吃驚了，那些黑色鎧甲的將士並不屬於任何一種魔法召喚出來的軍隊，可他們為什麼能夠將他召喚出來的骸骨盡數碾碎？
這次真的是挫骨揚灰了，那些黑色鎧甲的將士們整齊劃一，不同於骸骨的凌亂，他們是一個真正的軍隊。傾軋間就將那些凌亂的骸骨砸碎碾碎挫骨揚灰。帶頭沖在最前面的紅衣女子更是猶如從地獄出來的修羅，毫無憐憫之心。
「太奇怪了，你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布蘭迪對夏無邪的出現表示疑惑。
夏無邪高舉著刀，指著布蘭迪：「人類的怨恨是很恐怖的，魔王大人，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布蘭迪一愣，冷笑浮現在嘴邊：「妄想成為人類的龍族也是同樣愚蠢的，能夠幫助我完成願望是他們的殊榮。」
突然，大地轟鳴著震動，被紅蓮燃燒著的人們緩緩浮現出來。
大樓那邊，紅蓮額角上滑下一滴冷汗，理論上，被紅蓮業火燒著的人是不死不滅的，生生世世要被紅蓮業火燃燒靈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他也是第一次將這些本該一直燃燒的靈魂召喚出來。
紅蓮看了一眼季貴人，冷汗更重了。
夏蘭杜迪滿臉的疑惑看向季貴人。方才季貴人突然讓紅蓮將剛才燃燒的那些靈魂召喚出來，可是那些靈魂充滿著怨恨和執念，召喚出來又能怎麼樣呢？不是添亂么？
那些靈魂在火焰中哀嚎著，嘶吼著，怨恨著。夏無邪舉起長刀指著布蘭迪，朝著那些燃燒的靈魂喊道：「冤有頭債有主！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布蘭迪：？？？
那些靈魂彷彿聽懂了一樣，嘶吼著朝著布蘭迪撲了過去。
大樓那邊，紅蓮幾乎脫力，單膝跪地，可季貴人也只是盯著他，讓他再堅持一下，並沒有說停。
「季……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夏蘭杜迪是真的不明白，問道。
季貴人輕輕地搖著扇子：「自己的仇，當然要自己報了。」
花榮一愣，看向季貴人，自己的仇……自己報？
布蘭迪沒有料到這些已經死了，心中只有怨恨的人類竟然還能夠反撲。一揮手，那些死靈就灰飛煙滅了一大半。可那些靈魂彷彿不知道恐懼一樣，前仆後繼地朝著布蘭迪撲過去。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啊。」抱著瓶子的傑夫維斯左右閃躲著，許許多多的小孩子朝著他撲過去。那些蒼白的，眼睛整個變成黑色的，恐怖的小孩子，嘶吼著朝他撲過去，讓他將血還給他們。
布蘭迪被眼前超出知識範圍的場景給震驚了，一揮手，同傑夫維斯消失在半空中。
夏無邪盯著看了一會兒，冷哼一聲：「孬種。」
身後，黑色的浪潮將那些骸骨盡數剷平，然後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看著那些仍然在燃燒的靈魂，夏無邪抿了抿嘴，她有點於心不忍了。
大樓那邊，季貴人捏了捏扇子：「可以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紅蓮幾乎要趴地上了，這樣大的工作量他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吞下去的靈魂，他還能召喚出來。
一聲馬鳴，龐貝帶著夏無邪朝著大樓這邊狂奔過來。
季貴人的臉一瞬間就白了，轉頭深深看了花榮一眼，然後雙手捏著扇子，似乎非常忐忑地朝著大樓外面張望著。
夏蘭杜迪和紅蓮都疑惑地看著一直沉穩的季貴人怎麼突然就失態了。
夏無邪騎著馬跑到大門口，翻身下馬，朝大樓裡面沖了進來。
「貴人，伊莓他們呢？怎麼拖了這麼久。」夏無邪擔心伊莓他們會不會再遇到其他的亡靈。
可剛進門就看見了季貴人身後一身鎧甲滿身是血的花榮。
一個踉蹌，夏無邪幾乎跪在地上。季貴人眼明手快地將她拉扯住，夏無邪的手冰涼冰涼。
「先不要跪，走到跟前再跪。」季貴人的聲音有些發顫，曾經他不懂，而如今他懂。將夏無邪扶著走到花榮面前。
花榮因為方才季貴人說右相夫人要見他，正在不知所措，可看見夏無邪的一瞬間，花榮也愣住了。
夏無邪同樣一身的鎧甲，大紅色的披風在身後被過堂風吹動著，夏蘭杜迪和紅蓮看著夏無邪直接跪在花榮面前，身上的鎧甲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登時就目瞪口呆了。
咕咚，夏無邪的頭狠狠地砸在地面上，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
紅蓮驚恐地看向夏蘭杜迪，夏蘭杜迪的眼睛也瞪得老大。
這文化衝擊太嚴重了，紅蓮覺得自己還能理解，就是不太明白夏無邪為什麼要給這個守城的將領下跪。可是夏蘭杜迪已經徹底懵逼了，他作為精靈王，從未見過這種場景。
她為什麼要給這個守城的將領跪地磕頭？！
「無……邪？」花榮吞咽了一口，方才獅吼一般的聲音開始顫抖了。
夏無邪抬起頭來，已經是淚流滿面，可花榮還沒等說出第二句來，夏無邪又扎紮實實地磕了個頭。
季貴人擰了擰眉，走過去，挨著頭杵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夏無邪，跪了下來。
「花伯父在上，受……無邪和夫婿貴人一拜。」季貴人行了個大禮，也跟著低下頭。
花榮瞪大了眼睛，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慌了神地想要去扶夏無邪，卻發現自己滿手都是血，趕忙在身上擦了擦，可哪裡擦的乾淨。
跪在地上的夏無邪，哭聲夾雜著無限的委屈，聽的人心頭髮酸。
季貴人長長地行了個禮，緩緩起身，扶起哭的撕心裂肺的夏無邪，將她摟在懷裡。
花榮手裡握著刀，踟躕了半晌，單膝跪下，伸出手在夏無邪的頭上輕輕地撫了撫：「過了這樣久了啊。你都……你都成親了。」
這話一出，夏無邪更加忍不住，一把撲到花榮滿是血跡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季貴人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雙臂，沒說什麼。
伊莓他們在低下三層停車場總算是找到了那處礦藏。周圍全都是早已經腐壞的屍體，看得出來他們不是第一撥來挖這東西的人了。
蔡晴川用系統快速地將整座礦起底，收進空間里。何映松和巫小榮對此毫無疑問。可是蔡晴川收完了才想起來，伊莓也跟下來了。
「那個……」蔡晴川腦子裡飛快地旋轉了一圈，準備應對伊莓的任何疑問。
然而伊莓，一個字都沒問。
何映松和巫小榮也是後知後覺他們中間多了個外人。伊莓可不是個普通的外人，這位可是兩百級的劍士，有空間，有翅膀，有異火，有精靈王撐腰，萬一她要分一杯羹，誰特么攔得住她？
全身戒備著，巫小榮眯著眼緊盯著伊莓，萬一她要搶，何映松能控制住她的靈魂最好，否則她就不管隊長對伊莓是什麼想法，直接就轟個稀巴爛。
外面那些靈體她打不著，伊莓可是扎紮實實的人，怎麼可能打不著。
伊莓那邊讓青龍監控著整座城市，外面的戰事已經結束了，應該可以很快離開這個地方了。
「你們完事沒啊？完事了趕緊走啊！留著吃飯啊？」伊莓關了視頻，抬頭髮現蔡晴川他們三個都在看著她，疑惑地問道。
蔡晴川抿了抿嘴：「你……沒什麼想法？」
伊莓瞪大了眼睛：「我有什麼想法？我能有什麼想法！我不是陪你們進來找東西的么？！我還得有什麼想法？！」
蔡晴川嘆了口氣，他就知道，伊莓腦子裡現在是空的，她就沒考慮過這種礦石對她來說有什麼用處。算了，出去再說吧。
「先出去吧，出去再說。」蔡晴川低頭笑了笑，伸手去拉伊莓。
伊莓哪兒能讓他拉著，第一個轉頭跑了出去。巫小榮和何映松對視了一眼，緊跟著蔡晴川也沖了出去。
剛跑出去，就看到夏無邪抱著一個一身是血的古代人哭的稀里嘩啦的。
伊莓嚇了一跳，蹭到夏蘭杜迪身邊：「大王，什麼情況？」
夏蘭杜迪眼神渙散地搖搖頭：「我也……不太懂。」
紅蓮確認了一下伊莓身上沒有傷，才輕聲地彙報到：「大約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