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3 是他是他就是他
夢境中，黃袍男子手中的利劍直接穿透了周清月的肩膀。
周清月從來沒這麼害怕過。
修仙之路雖然也有點與眾不同，但山上的師兄弟們都覺得自己是天選之人，靠著這樣的信念也撐過了艱難的修行。
周清月的資質相當不錯，旁人一月練成的，她五日便能練成。也因為如此，師尊對她多加疼愛。周清月是山上唯一的一個內門女弟子。
可是周清月覺得，今天說不定就會死在這兒了。
這種恐懼，從未有過。
然後，天空中傳來了伊莓的喊聲。
有那麼一瞬間，周清月想要哭出來。她突然理解了伊莓之前的惶惶不安，有個人站在你身後，真的會給你莫大的鼓勵。
再然後，天空中朗朗地傳來伊莓的喊聲。
「小月，要不然……你色誘吧！！！！」
周清月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瞬間就死機了。
眼前黃袍的男子似乎也愣了一下，手中的劍，微微動了動。
周清月都要哭了，本來人家興許沒殺她的打算，但是伊莓這句話簡直就是點燃了對面這個易燃易爆的哥們兒啊！
少女，這次真是讓你給坑死了。
黃袍男子垂下頭來，剛毅的容顏怎麼看都是霸道總裁，說俊美不如說俊朗。周清月這會兒可不敢花痴，緊咬著牙，牙齦已經出血了。她近戰是肯定打不過這人的，手裡還有兩個雷獸。強忍著劇痛，周清月雙手結印，因為胳膊刺傷，印結的不是很利索，但是好歹是結上了。雷獸夾雜著雷電朝著黃袍男人攻了過去。
黃袍男人似乎冷笑了一下，一甩袖子，那雷獸就沒入了他的袖子，無聲無息地。
周清月倒吸一口冷氣，手腳都涼了。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黃袍男子一步一步朝著周清月走了過來，漆黑的眸子彷彿深潭一般。周清月緊咬著牙，心底一片冰冷。
突然，夢中的世界地動山搖起來。
周清月覺得自己彷彿被架在火上烤一樣，渾身都熱了起來。
那黃袍男子似乎也沒料到會有如此的狀況發生，瞪著周清月。周清月勉強爬起來，可是這夢境中的世界彷彿要坍塌一樣。
空氣，逐漸稀薄起來。
周清月緊擰著眉，她不能呼吸了。
明明沒有人阻攔，可她卻彷彿被人捂住了口鼻一樣。
黃袍男子眯著眼看著臉憋得通紅的周清月，戒備地看著天空，手上的劍還滴著血。
「不要以為這樣孤就會屈服。」黃袍男子咬著牙，研磨著這幾個字。
「你不出來，我也不會把小月交給你。要死一起死唄。」天空中輕飄飄地傳來某個人的聲音。
黃袍男子緊擰著眉，猛地轉頭去看周清月，周清月已經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了。
這個身體不能死，他如今寄宿在這個身體上，就算百般不情願，他也不能容忍這具身體被殺掉。
伊莓這會兒正用一個枕頭，死死地捂住周清月的臉，那神情是真的打算將周清月給悶死。
蓮塘和青龍站在一旁全身戒備著，夏蘭杜迪擰著眉，雙手保持聯通兩個人的狀態。三昧真火……被紅蓮給死死地拉住。
就在眾人覺得可能今天周清月真的要被悶死的一瞬間，一道金光從周清月的身體內迸發而出。伊莓趕緊扯掉枕頭，周清月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你是當真要置她於死地！」黃袍男子的髮髻有點凌亂，看得出來是在夢境坍塌的一瞬間勉強逃出來的。
「給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伊莓咬牙切齒地摟著周清月給她順氣，指著那黃袍男子朝著青龍他們喊道。
青龍默了個，可是蓮塘才不管那些，直接化成一團火焰就朝著黃袍男子沖了過去。紅蓮眼神暗了暗，一把鬆開三昧真火，也朝著黃袍男子沖了過去。
那黃袍男子沒料到有人會有膽量同自己動手，立刻揮舞長劍，抵擋起來。
「小月，慢點慢點，突然大吸氣會傷到氣管的，慢點。」伊莓摟著周清月，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三昧大姐你給她倒杯溫水，廚房裡有。」
還沒等三昧有反應，一杯溫水已經送到伊莓手中，伊莓抬頭就看到夏蘭杜迪溫潤的臉，連忙道謝，將水接過去。
「慢點喝，慢慢喝進去。」伊莓拿著杯子不讓周清月搶過去，控制著力度一點點將水給周清月喂進去。
折騰了一會兒，周清月總算是緩上來這口氣了，整個人彷彿虛脫了一樣。
「咬死了……」周清月靠在伊莓的肩膀上，渾身都使不出力氣來。
青龍走過來給周清月掐了個脈，在伊莓的白眼下掏出一包銀針，拿出一根來，刺進了周清月的胳膊。
「她應當是在夢境中被刺穿了手臂，氣血不通。」青龍低頭輕聲解釋到。
「哎，小青，你怕黃龍啊？」伊莓扶著周清月，瞄了青龍一眼。
青龍的手頓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在伊莓這兒，什麼面子尊嚴都是沒用的，畢竟精靈王就站在後面，他撒謊也沒什麼好處。
伊莓和青龍一起輕輕地將周清月扶著躺下，又給她蓋好了被子。周清月如同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都軟綿綿的使不出勁兒來。
「三昧大姐，你陪她一下吧。」伊莓輕聲說道，轉頭的時候已經開始掰拳頭了。
「你瘋了，你打不過他的。」青龍一把拉住伊莓，眼睛卻看向站在一旁的夏蘭杜迪。
然而夏蘭杜迪卻一副不關我事我不管的架勢走到單人沙發那邊看書去了。
伊莓擺擺手：「我也不打算把他怎樣，讓我想想，他是雷系的是吧……」
青龍剛要說你身邊不是雷系就是水系的，還有倆火系的，根本沒辦法打贏黃龍的。卻驚訝地看見伊莓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一根跳繩。
額……這是什麼路子？
伊莓一抖雙肩，翅膀唰地就展了出來，然後就看伊莓手裡輪了兩下那跳繩，一個俯衝就朝著黃龍沖了過去。
黃龍正在應付眼前的兩團火焰，雖然傷不到他，卻也十分纏人。轉頭的功夫就看到一個人朝著他沖了過來，下意識就舉刀朝著伊莓劈了過去。紅蓮哪裡會讓他得逞，手中幻化出一把劍來，死死的擋住黃龍的刀。
然後就看到一道鞭影閃過，黃龍被扎紮實實地抽翻在地。
紅蓮瞪大了眼睛看著伊莓，伊莓已經收了翅膀，一臉流氓樣地晃悠著手裡的……塑料跳繩？！
「雷系是吧？導電是吧？水火都不行，絕緣就行了唄！」伊莓絲毫不憐香惜玉，舉起跳繩就朝著被抽翻在地的黃龍抽了過去：「讓你欺負小月，女孩子你也下得去手！有沒有素質，有沒有教養！」
青龍和三昧真火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曾幾何時，他們見過高高在上的黃龍被人當狗抽？！
伊莓抽了三四鞭子就收了手，讓蓮塘用塑料跳繩將黃龍給捆起來，刀沒收。
青龍默默地抹了一把汗，堂堂黃龍，天下霸主，被塑料跳繩給捆起來……默默地掏出前兩天才弄明白如何使用的數碼相機，咔嚓咔嚓多拍兩張。
伊莓扯了扯袖子，果然長袖還是有點麻煩。轉頭看向床上已經睡著的周清月，狠狠地鬆了口氣。
嚇死了，真是要嚇死了。鬼知道怎麼會突然這種時候黃龍就醒過來了。真是計劃沒有變化……並沒有計劃好么！
難道是打雷造成的黃龍蘇醒？伊莓捏著下巴看著衣衫凌亂頭髮披散下來凌虐美的黃龍，別說，還真挺符合瑪麗蘇小說里霸道總裁的人設。就是人品差了點。
就沖著砍女孩子這一點，一生黑沒商量。
蔡晴川：……精靈王也打女人……
伊莓給周清月掖了掖被子，抬眼就看到三昧真火略帶歉意和感激的眼神。
「那個，大姐，你能說話的對吧？」伊莓覺得靠眼神交流怕是要不行。
三昧真火斟酌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伊莓鬆了口氣：「你剛才是想試探我，看我的戰鬥力能不能幫小月是吧？」
三昧真火抿了抿嘴，輕輕地點了點頭。
伊莓坐在床邊上，沉默了一會兒：「其實，你直接問我就行了，而且我也確實打不過你。」
三昧真火啊喂！天底下誰能打得過她啊！孫悟空？
等下，孫悟空……伊莓的腦洞打開了，一下子就沒關住。
「哎，三昧姐姐，我問你個題外話啊。孫悟空你有印象么？」伊莓試探地問道。
三昧真火正低頭給周清月擦額頭上的虛汗，聽伊莓問，疑惑地抬起頭來。伊莓以為人家懷疑她腦子被馬踢了，剛要收回那句話，就聽三昧真火輕輕地開口說道。
「你找他有事？」
伊莓怔住，這聲音，聽起來真是好聽死了啊！媲美志玲姐姐啊喂！額？等下，這麼說孫悟空是真實存在的？
「大聖，真的有大聖？！」伊莓眼睛都要放光了。
無論是自己曾經聽過的女童講過的故事，還是伊莓自身的記憶中的記載，這位孫悟空簡直就是戰神一樣的存在啊。超級英雄啊！
三昧真火被伊莓的目光嚇了一下，但還是柔柔地點點頭：「是，不過他如今不是……猴子的樣子。原本他也不是……猴子了。」
伊莓來了興緻，抱著個墊子，熱切地看著三昧真火：「不是猴子，那就是人？長得帥么？」
三昧真火被伊莓這樣的問法逗笑了，抿著嘴用袖子微微遮著：「帥不帥的還不都是個人的樣子。」
伊莓接著問道：「那他如今在人世么？」
三昧真火有問必答：「在的。」
伊莓繼續問：「是註冊者么？」
三昧真火輕輕搖了搖頭：「不是。」
伊莓笑了笑：「你為什麼會選中小月呢？」
三昧真火嘴都張開了，卻突然怔住，登時瞪大了眼睛，臉色雪白。
伊莓將墊子挪開一點，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來：「我之前有點事就沒怎麼多管其他人的事。我那會兒想著小月煉丹，有異火是最好的。可如今想來，她修仙派的成為註冊者本身就挺奇怪的，你是三昧真火，地位如何路人皆知，可你也就象徵性的反抗了一下就進了丹爐，這不是很奇怪么。」
如今回頭想想，蓮塘是一直跟著她的，紅蓮大約是因為她本身不是人類才跟著她的。那三昧真火這種高級別的火焰，算得上是很難的了，卻口嫌體正直地跟著周清月這個凡人，這不是很奇怪么？
「你看啊，蓮塘應該是系統自帶的火焰，他就聽系統的。紅蓮則是聽我的，系統管制不了他。你既然跟紅蓮是一個體系，那根本就不存在系統丹爐能夠收你的情況，你是不是解釋一下？」伊莓臉上笑眯眯的，眼中的寒意卻刺的三昧真火微微低垂了眼眉。
伊莓這個孩子，沒什麼大本事，體力體力不怎麼樣，學習學習勉強過關，但是她有一點是一般孩子沒有的，那就是察言觀色。也許是小時候因為淘氣經常挨罵，也許是總是偷偷暗戀別人，伊莓察言觀色的本事足夠支撐她看清一些小細節。
尤其，這會兒她還得閑了。
伊莓眯著眼看著三昧真火：「小月就躺在這兒，你給我講實話，她到底是什麼人？」
三昧真火這次是真的變了臉色，她本以為伊莓會問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沒想到居然直接就問周清月到底是什麼人。
紅蓮那邊端了兩杯水過來，本來伊莓談話他是不該插嘴的，但是這事可能要說來話長。伊莓一抬手，紅蓮端著水站在後面，沒敢動。
「我先說我的情況。我以為我是個普通大學生，跟父母走失了，等我千辛萬苦找到父母了卻發現我特么居然不是人。所以，就算其他人不是人，我也不會覺得，驚訝。你懂了么？」伊莓金色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三昧真火：「但是周清月是我朋友，我不能看著她不明不白就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知道她究竟是什麼，真的出事了，我還能幫一把。」
三昧真火聽到前面一句的時候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可等到伊莓說完，她的眼神就柔和了下來。
「我……我不能說破。」三昧真火低聲，有些猶豫。
伊莓跟紅蓮對視了一眼，瞭然地點點頭，轉頭說道：「那你給幾個關鍵詞，我猜，怎麼樣？」
三昧真火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嗯……風火輪。」
伊莓：……額……
三昧真火以為伊莓這個年齡段的八成是沒看過，就試著再說了一句：「嗯……鬧海……」
伊莓默默地扶額：「你等我緩一緩。」
不知道為啥，伊莓腦子裡突然閃過：「是他，是他，就是他……」
眼看著就要跟著唱出來了。
「可是他是男的啊！難道是以訛傳訛？小月是女孩子吧？我們一起洗過澡的肯定是女的啊！他本人能接受自己性轉了么？」伊莓覺得這個消息周清月本人知道了天可能都塌下來了。
三昧真火見伊莓這樣說，就知道她猜出來了，抿了抿嘴：「民間故事，確實是以訛傳訛。那位，本來就是女兒身……」
伊莓默了個，果然，什麼這麼可愛肯定是藍孩子絕對是騙人的。
哇，世界之大……額不是，是真是末世了什麼都跑出來了。剛感慨完，眼前居然就有一個。了不得啊，真是了不得。
伊莓無語地低頭看著周清月皺著眉睡得一點都不安穩，伸手將周清月額頭上的碎發抹到一旁去。行了，至少不擔心周清月降不住黃龍。如果周清月覺醒了，或者想起以前的事了，黃龍怕是要危險了啊。
伊莓收回腦子裡的洞，看向一臉擔憂的三昧真火：「這麼說你也算是跟她同門，自然是要跟著她的。那剛才你說大聖，額，你問我找他有事，就是說大聖如今也在人世。我能有幸見一次么？」
三昧真火睜著漂亮的桃花眼看著伊莓：「你已經見過了啊。」
伊莓瞪大了眼，頓時手腳冰涼：「蔡晴川？！」
三昧真火趕忙搖頭：「不是，不是。」
呼……嚇死了。伊莓鬆了口氣，紅蓮都被她嚇了一跳，手裡端著的水差點潑出去。從剛才他就一直旁聽來的，聽到周清月就是抽龍筋鬧海的那位他就已經有點手抖了，如今聽說齊天大聖很有可能是蔡晴川，整個人都不好了，幸虧三昧真火否定了。
「不是他，我還見過。那三軍的軍長其中一個？」伊莓下意識就覺得斗戰勝佛怎麼戰鬥力也應該很強才對。
三昧真火似猶猶豫豫的，八成又不能說出來。
伊莓哭笑不得地說道：「那你再提示我一下，我猜，行了吧？」
那邊青龍和蓮塘將黃龍給安頓好了，也走了過來，正聽伊莓說要猜誰是孫大聖，也跟著好奇地旁聽起來。
三昧真火被這一幫人盯著，抿了抿嘴，還是輕聲說了：「大聖同……同三太子也算是有緣分的……所以……」
伊莓眯著眼：「所以，應該是小月身邊的人對吧？」
三昧真火漂亮的眼睛閃了閃：「嗯。」
可是，周清月身邊的人可海了去了，且不說鳳城那人山人海的國學院，就是洛可黎光他們也可以算的進去的。唐靖松八成不是了，額，萬一是性轉，難道是余華？
「他們前世其實是好友的……民間故事都是以訛傳訛的……」三昧真火補了一句。
然後就低下頭，眼神柔柔地看著沉睡的周清月。
伊莓看著三昧真火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一個詭異的想法一激靈就出現在她腦子裡。雖然自己都覺得很荒謬，但是這個想法確實是個死角。
「是周舟么？」伊莓一開口，紅蓮他們都懵逼了。
三昧真火愣了一下，低下頭：「尊主精明。」
持有異火之人都可被稱為尊主，三昧真火順著紅蓮的叫法來稱呼伊莓，是對伊莓的尊敬。
伊莓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天崩地裂了，孫猴子和哪吒居然是龍鳳雙胞胎……」
咔嚓，天空中一個雷劈了下來，通過空間的界限，聲音傳了進來。
紅蓮一把捂住伊莓的嘴：「泄露天機！」
伊莓一臉懵逼，卧槽你們做出來這種事還不讓人說了啊！別管哪吒上輩子是男是女，這輩子居然跟孫悟空是親兄妹，這上哪兒說理去啊喂！
紅蓮一臉戒備地看著半空中，幸好，這個空間是新世界系統下的空間，就算是天，怕是也不能隔著體系插手。
「你可長點心吧，什麼都說出來，直腸子也不是這麼個死法啊。」紅蓮嚇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伊莓拍拍手，讓紅蓮把爪子拿下來，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又沒告訴本人。」
周清月現在暈死過去就剩半條命了，周舟在鳳城還不知道死活呢，當事人不知道就不算是露餡啊。
這個道理伊莓還是懂的。
你們看，夏蘭杜迪有多少次都想要扯著她耳朵跟她說出真相了，他不是還是沒說么？奸詐狡猾地讓伊莓的父母說出真相，這算撞破事實而不是泄露天機。多聰明啊。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放心了下來。」伊莓扯著周清月的一綹長發在手指上繞著：「我們不是人假裝人的隊伍又壯大起來了。」
眾人：……
第二天早上，晴空萬里。
這雨足足地下了一夜，地上有積水，空氣中一片濕冷。
喪屍們不懼濕寒，鍥而不捨地朝著帝都緩慢地行進著，哪怕撞到了結界瞬間就會飛灰湮滅。
彷彿一心求死一般。
伊莓飛在半空中，周清月睡了一夜總算是睡踏實了，後半夜才舒展開眉心。反正有三昧真火陪著她，也不必擔心。伊莓想著趁現在趕緊到鳳城，路上耽擱久了，時間浪費的就太多了。
只不過，她想著，這次見到周舟，是不是要努力控制一下自己，千萬不要衝過去要簽名合影呢？
一股奇特的香氣混在雨後清新的空氣中迎面吹拂過來，伊莓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展翅飛到更加高的高空中。
這個香味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