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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結局(下)

  而掌管家中事務自然就落在了二夫人孫氏手裡,那孫氏一心要當管事,這下終於如願以償,別提有多開心了。


  這樣一來,她也就藉此耍耍威風,在下人面前多顯擺,有意無意的將這事傳給沈碧清聽。


  沈碧清本就惱恨,一聽這事火就更大了,想當初她是何等威風,背後有鎮寧侯府,人前又是賢淑端莊的大夫人,而如今,她的女兒瘋了,而她自己又被關在這房間里出不去。


  一來二去,就落下了病根,整日里咳嗽不停,人也日漸消瘦,伺候她的丫鬟們見此情形,忙將姜淮濟請了過來,將這裡的情況給他說了下。


  姜淮濟到底心軟下來,看見沈碧清這般病態,也有些心痛。


  他不由想起了吳氏,那個可憐的女人,生前也是被軟禁在春園閣,因為身份卑微總被人瞧不起,就連死了身邊也沒個人。


  說起來,是他耽誤了她,是他間接害死了她。


  還有他的兩個女兒……


  可是誰又懂得他的苦,很多事情都令人無奈,他想做什麼,偏偏又無能為力……


  如今的相府,已經沒有往日那般繁榮了,一連失去兩個姐姐的姜晚晴很難受,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整日沒精打採的。


  她親自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苦,這期間,她也看過沈碧清,說起來,她以前是挺怕她的,總覺得她的笑容不懷好意,可是如今她病了,癱倒在床上,看著著實可憐。


  姜晚晴從君蘭院出來,只感覺心情沉重,她垂著眼眸盯著地上的影子,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日空,一陣輕柔的女音隨之飄來。


  「二姐看過母親了?」


  姜晚晴抬頭望去,卻見一身淺粉色衣裙,打扮的嬌美的姜雅琴盈盈帶笑的走了過來。


  她僵住,拉著臉看著向她走來的女子。


  她以前對於這個體質較弱的四妹是很有好感的,也願意與她來往,可是自從三妹出了事,緊接著大姐也出了事之後,她便覺這個女人有些可怕。


  似乎不像外面看起來那麼柔弱,甚至連笑容也讓人歡喜不起來。


  姜晚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轉到別處,繞過她繼續往前走,並不打算理睬她。


  「二姐,這是怎麼了?是雅琴哪裡做的不好嗎?」身後的女音仍是柔柔的,溫柔的語氣簡直能將人酥化了。


  姜晚晴步子一頓,轉過身來看她:「四妹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她狀似無意的問道,姜雅琴笑著走上前,順著她的話回:「多謝二姐關心,雅琴的身子比以前好很多呢。」


  她的眼睛明亮,像是天邊的星星似得,一眨一眨的,彷彿會說話一樣。


  「那就好,母親的身體不好,四妹還是請回吧,讓她多多休息才好。」


  「二姐還真是體貼呢……」姜雅琴笑的越發歡快了,「如今二夫人掌權,二姐也跟著沾了不少光吧。」


  她湊到姜晚晴耳邊笑道,姜晚晴抬眸看她,邁開步子,又縮了回來,漆黑清澈的眼眸定定的看她:「四妹,二姐送你一句話: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好自為之……」


  姜雅琴的身子晃了晃,有些錯愕的望著那已經走遠的身影,身側的小手一點點攥緊,咬了咬嘴唇,眼睛里的光也漸漸消失不見。


  忽而,她的面容恢復如常,綻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看著君蘭院的方向,一步步朝那裡走了過去。


  柳瑟緩緩吐出一口氣,背過了身去,卻掩飾不住哀傷的神色。


  該有的仇恨她都報了,她那樣對姜馥儀,已經是毀了她,可她現在為何高興不起來?


  「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或多或少也會受到傷害。」柳瑟的目光移到這張清秀的臉孔上,說不出是什麼樣的心思。


  「既然這樣,為何當初讓我做殺手?」柳瑟死死的盯著這雙幽深的眸子,想從這裡捕捉到不一樣的神色,但令她失望的是,這雙眸子清澈透明,像是看淡世俗般的洒脫自然,完全沒有因為外界事物而煩惱的樣子。


  超凡脫俗的詭異……


  「你是做殺手的最好人選。」柳瑟咬了咬嘴唇,說到底,她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不是嗎?

  「我不明白。」


  男子打量了她一眼,但神情彷彿在說:你這個蠢貨一樣,搞得柳瑟很是無語。


  「你有極強的報復心,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恨。」他勾了勾唇角,笑的一臉無謂。


  柳瑟探究的目光終是從他身上移開。


  他確是說的沒錯,她心中有恨,她想報復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可是結果……


  沒有讓她很滿意,她感受不到報復的快感,反而有種疲憊感,這種無力之感蔓延至全身,讓她越發的心痛。


  在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到傷害,這句話沒錯!

  如果時間能倒流,她還是會做殺手,還是會讓自己慢慢強大起來,只是不再裝著那麼多恨,不會再讓自己活得這麼艱辛痛苦。


  一年後,福來客棧。


  「你們聽說了嗎,丞相那個傻兒子半個月前突然失蹤了……」


  「還有這樣的事?那丞相沒有派人去找嗎?」


  「還找什麼,這都多長時間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議論聲傳入柳瑟耳中,她坐在那幾個人鄰近的桌子,即便他們再小聲,說話聲還是能被她聽的一清二楚。


  她側了側身子,緩緩移開目光落在她旁邊的男子身上。


  男子閉著雙眼,正襟危坐的樣子倒有些好笑,那詞怎麼形容來著。


  假正經?

  她突然起身,男子也跟著她離開,桌子上多出幾兩碎銀子來。


  半年前,沈碧清就因病死了,這也算是她的報應。


  她作惡多端,就這麼死去真是便宜她了。


  而如今太子景牧登上皇位,改了年號,太元。


  在治理國家這方面,景牧一直是個好皇帝,兢兢業業,盡職盡責,關鍵他具有這方面的雄韜偉略,也因此將這個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


  只是他性情古怪,喜怒無常,伺候他的宮女太監都是小心翼翼,宮中嬪妃眾多,他卻很少臨幸,偶爾傳喚她們去侍寢,也都像是在執行任務,完了封她們個頭銜。


  只是據傳這位新皇一直未立皇后,有人說空缺的皇后之位是為一人而留,在他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那人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


  柳瑟在京城不敢多做停留,她現在唯一的去處就是暗格了,雖然她一直……不喜歡那個地方。


  說來也怪,自從她一年前從暗格里偷偷跑出來被男子發現后,他就像變了個人似得。


  對她不像從前那麼冷淡,甚至有時還會關心她,眉眼間流露出的溫柔讓她很是困惑。


  但她不敢問,也不方便問,只是想這可能是他的性子使然。


  柳瑟的步子一頓,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著身後的人,眼眸里閃爍著期許的光芒。


  「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我想在外面走走,你放心,我是不會逃走的。」


  最後一句,她說的怎麼那麼沒底氣呢。


  她偷偷瞥了眼男子的神色,看他一臉平靜,也慢慢放下心來。


  這些日子他對她很不錯,這點小小的要求應該能同意的吧。


  「恩?你怎麼知道我不放心?」他上前一步,俯下身來,黑眸盯得柳瑟心中發慌。


  「我……」柳瑟避開他的視線,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卻不想被一隻大手握住腰身,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懷裡。


  「你就這麼走了,我還真是不放心。」她貼在他的胸口,聽著那裡的心跳起伏,感覺自己的心也撲通撲通的直跳。


  「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柳瑟試圖要掙開,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她就使不出半分力氣,只能乖乖的在他懷裡。


  「什麼把柄?」他輕笑道。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他似是想起什麼來,當即鬆開了柳瑟,嘴角勾出的一抹笑十分詭異。


  柳瑟感覺胸口悶悶的,過了一會兒,像被扔進了大火里,渾身火辣辣的難受。


  她身體向後倒去,躺在地上來回打滾,嘗試著用這種方式化解痛苦,她擰著眉頭,汗水順著臉頰直流下來。


  「難受么?」男音輕輕,飄在耳畔,聽的好不真切。


  柳瑟忙點了點頭,迷離的眼神看向他,伸出手拉扯了下他的衣服,「救…我。」


  該死,這會兒怎麼如同來到了冰寒之地,炎熱的感覺消失了,寒冷又侵蝕著她,奪走了她的每一份呼吸。


  她很清楚,這是蟲蠱,正是男子給她下的毒。


  她是不是該怪自己剛才太多嘴,在他身邊,她一直是小心翼翼,因為她沒有辦法解這種毒,就怕哪天他以這個要挾她,讓她毒發…身亡。


  果然,他還是那般殘忍,像她這種人的生命在他眼裡應該如草芥一樣吧。


  他又怎麼會救她?真是可笑。


  柳瑟心底泛起一陣嘲弄,哼了哼,將她瘦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無助。


  恍惚間,她感覺一雙大手攬住了她的腰,她整個人跌入那個懷抱里。


  有些陌生,有些熟悉,但依舊冷冰冰的。


  她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臉色一片慘白,她動了動嘴:「冷……」


  是了,寒冷裹著她的身體,她真懷疑自己就這麼凍死……


  奇怪的是,蟲蠱在她體內像是不發揮作用了,那種冰火兩重天的壓抑之感漸漸消失不見。


  她也隨之清醒過來,只是還有些無法適應,閉上眼睛,又緩緩掙開。


  四周的環境很熟悉,光線也有些昏暗,不過她很快反應上來了,這裡是暗格!

  這是男子的房間,此刻她就躺在他的床榻上,柳瑟一驚,猛然坐起,獃獃的望著坐在床邊背對著她的男子。


  「醒了?」男音很冷淡,沒有夾雜任何的情感起伏。


  柳瑟懵懂的點了點頭,想他背對著她,應該看不清她的動作,這才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男子便轉過身來,在看到這張臉孔時,她立馬僵住。


  怎麼會是他?

  「葉桑?」她不確定的喊了聲。


  他失蹤了一年,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裡?


  莫非他?

  柳瑟被心中的念頭嚇到,而她眼前這個人,早已收起了往日里那份不正經,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醒了就好。」他似是在喃喃自語。


  她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半天回不過神來,她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葉桑就是那個黑衣男子。


  原來他一直都在她身邊!


  柳瑟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頓時想起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件事,慌忙要下床,葉桑卻一把摁住她,有些不耐煩的道:「別動。」


  柳瑟果真聽話的一動不動,只是目光死死的盯著他,生怕他作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他定定的看著她,臉向她這邊湊了湊,柳瑟別過臉,卻聽他在她耳邊說道:「想不想解蟲蠱的毒,從此以後不再受我牽制,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柳瑟有所動容,他怎麼會?

  不,他應該是在試探她……


  柳瑟忙搖了搖頭,卻聽他嘆了口氣:「唉,真是可惜,就這麼一次機會了。」


  柳瑟覺得有些奇怪,抬眸看他:「你當真願意解我身上的毒?」


  若真如此,她從今以後就不用再受制於人了。


  葉桑點了點頭,眼底的笑意曖昧不明。


  「此毒的解法並不複雜,只需要男女…….」他看向柳瑟,看著她驚恐的神色,很滿意的笑了笑,「所以……」


  他嘴角上彎,突然將柳瑟壓在床頭,四目相對之時,柳瑟不斷的掙扎。


  「你無恥……」她心跳的很快,他總是這麼暴力……


  「無恥?」葉桑勾了勾唇角,「這可是你答應的。」


  「我沒說要做這種事!」柳瑟紅了臉,他怎麼可以把這種事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解毒之法便是如此。」她啞口無言,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既然她能瞞她這麼久,騙她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從來都不是棋子……」她似是聽到這麼一句。


  …….

  櫻花漫天飛舞,坐在樹下的一對男女正看著飄揚的花瓣歡笑。


  遠離是非困擾這麼多年了,她從沒像現在這麼輕鬆快樂過。


  「在想什麼?恩?」男子輕撫著她柔順的發,柔聲道,眼底溢著滿滿的溫柔。


  「你跟我出來,可曾後悔過?」女子順勢倒在男子的懷裡,抿唇微笑。


  「你被我騙了那麼久,該後悔的是你吧……」男子眼中的笑更深了。


  「你……好無恥。」女子一臉嬌羞,笑著砸了下他的胸口。


  「哦?娘子不就喜歡為夫這一點嘛……」


  「哼,不理你了……」女子故作生氣的樣子,將他推開,自己則走到一旁。


  「娘子若不喜歡,為夫就不逗你了……」男子從背後將她抱起,深深的吻上這滋味美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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