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劊子手
這世間還會有多少飛蛾,能像我為你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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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那囍床之上,身上並無著衣物,身上那些痕迹,他,是明白的,只不他卻不記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本想今後,為那個人守身的,可是怎麼他又犯了混,他看向身旁那同樣不著一縷的女子,他對她現在只有厭惡,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來破壞他對那人的心意。他,不想的。可是他知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也是有過錯的。
他沒等那人醒來,就起身穿衣物離了開,總說這媳婦是得與自己爹爹敬茶的,可是,他知道他不想看到她,而他也不想與她一道出現在他爹面前,就這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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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安慢慢出了門。
卻在他離開的那一剎那,床榻之上的那人睜開了眼,捂著嘴嗚咽出了聲,這是最後一次了吧,昨夜,一切都是她主動的,她主動的脫去那人的衣裳,她主動覆上那人的身子,在最後終了之時,他依舊喊著那人的名字,意料之中。
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懷上孩子,她輕輕慢慢地撫上了她的肚子,是否,裡面正在孕育一個小生命,後半生,她只能頂著故家少夫人之名,得過且過了罷,若是有幸,她能懷上那人的孩子,以後也可以有所依靠,他可以不管她,可以不愛她,可是,若是有了孩子,那人至少會對她有一絲絲憐惜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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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這故家似乎平靜了好幾日,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明面上都不說,這故家少奶奶是個不得寵的,也是個不懂禮數的,這故家老爺已經備好了茶水等著那新婚媳婦來敬茶,可卻吃吃不見那人來敬茶,這樣也好,她應該也知曉自己不喜她,這秦九如何不知禮數,她知她應該去與那人敬茶,可是,她知道這故府上下沒有一個喜歡自己的,去了也是遭人嫌,倒不如自己落個清凈,她只要有故家少夫人這個名頭就夠了,真的,夠了。
這幾年在秦家她也是盡遭人白眼,說她是個掃帚星,秦家之所以變得那樣都是因為她,是啊,都是因為她,所以她才那麼急於逃脫秦家,可卻來到了另一個牢籠,那和在秦家又有什麼區別。直到最近,她又重新攀附上故家,眾人才一改之前的態度,對她各種巴結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不過短短几年,她從天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真是摔得粉身碎骨,世態炎涼。
一個人,需要多久才會改變呢,只有她清楚並不需太久,以前那個囂張跋扈的秦家大小姐,早就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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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的是,這第三日的回門,故安陪同那小九一道去的,雖然故安不愛那人,現在甚至可以說有點厭惡,但是他卻知道要維護一個女子外在的臉面,至少這個,他故安還是能給得了她的,不過是面子上的東西罷了,給她又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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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過了幾日。
在用罷午膳之後,故安便被傳喚至了那書房。
爹爹還是老樣子,只不過他怎麼覺著自己有些老了呢,比那人那憔悴上三分。
故成風慢慢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在嘴邊輕輕一抿然後,又慢慢的放了下,每次爹爹有什麼事情要告知他的時候,都在吃著茶,今日又是何事呢?
故成風看了看面前之人,似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可卻不知為什麼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急急地端起面前的茶杯,飲了一大口,似乎感覺自己平靜了些,才看著面前之人緩緩說道:「安兒,你也不小了,這些年你所做努力,還有你為故家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所以是時候讓你接管故家一切事物了。」
故安向後退了退,對著面前之人輕輕俯下身子:「爹爹說的什麼,孩兒自知能力不足,還不足以接管故家一切事物,雖這幾年來,孩兒得到了些歷練,只是這些還尚且不足以我管理故家麾下的所有產業。所以,這故家。。。。」
故成風卻沒能讓他把話說完,輕輕地打斷了他,他也有些過於心急了:「安兒,你的能力毋庸置疑,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你信為父么,你的能力足以支起故家的一切,所以,這故家交給你我很是放心。」
故安微微一眯雙眸:「那爹呢?」爹把這麼大的擔子交到自己身上,那他呢?
他遲早是要知道的,不是么,故成風輕輕地閉上雙眸,從那椅子上起了來,慢慢地背過身子,他知道若是說了實話,安兒他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和他居然愛上了同一個女子,可是愛了便是愛了,愛,哪裡說的清楚,能說得出道得明的那便不是愛了。
許久,故成風才慢慢地出了聲:「明日,我要和涼兒離開故家。」終是,說出了口。
故安猝不及防聽到這答案,猝不及防地向後退了去,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算好的,什麼時候與自己說,什麼時候離開故家,都是算計好的。竟是連個最後的小小心愿也要剝奪,他不過想要天天見到那人罷了。
可是,他配不上那人,他也配不上。
故安右手重重向前一揮,顫抖著嗓音,大聲到整個屋子都是他的聲音:「不行,爹,你帶不走她,你也不能帶走她。
故成風知安兒,他,不過一時有些無法接受,只不過,這事安兒他有權知曉,他也不想瞞他,故成風慢慢的轉向他,看著他微濕的眸子:「安兒,對不起,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與你說,只不過,我與涼兒都已經商定好了日子,所以,為父懇求你,放了我們,也放了自己,好不好。」成風慢慢地將手伸至那人的頭頂,似想像孩提之時那般摸摸他的頭,卻沒想故安一把就揮開他的手,雙目赤紅地看著他:「爹,你帶不走涼兒的,因為我們故家是害了寂家三十六口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