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鴛鴦荷包
這樣很好。
他輕輕地扶起他的身子,換上了一副笑顏:「誒,這話都還未有說完,故家主急甚麼呢,這雖說北疆王,要以一座城池與我來換那女子,可我這不並未有答應他所求么,我知那可是故家主心尖上的人。」故意加重了那個「人」字,還不忘拍拍面前人的肩,我要你為我所用。
故成風心裡一緊,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面前那人:「你要我如何?」
面前的人微微一笑,看著那人的眼睛:「沒要你如何,就是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可故成風知道自己是逃不開,他給自己撒下的網了。
「誰?」故成風他慢慢地閉了閉眼。
「北疆國國主。」他笑著對他說,那表情彷彿像捏死只螞蟻那麼簡單。
「呵,皇上是要我效仿荊軻刺秦么。」故成風不徐不慢說道。
「非也,非也,你既不是荊軻,他北疆國國主又不是秦王,主要是這一次,我婉拒了他,北疆那邊又是咽不下氣的,留著也是禍患。」
呵呵,真是老奸巨猾的一人。
那人聚起雙眼看著故成風緩緩說道:「若是,你替我除了北疆國國主,助我一統天下,那麼前事一筆勾銷,到時候,我可以放你離開,如何?」
他求之不得:「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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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北疆國國主被拒絕之後,自是恨地咬牙切齒,他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居然為了一個娘們,放棄了一座城池,這樣不知輕重之人,也配當一國之主?當然,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他一個小小的北疆還不夠他吃的,自然是打道回府,從長計議了,北疆人雖是熱血,但卻也不魯莽,知道以卵擊石的下場定是慘烈,這中原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么「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他,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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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放完風箏之後,老爺幾乎每日都有來尋她,或是做些小玩意也好,與她說說話也好,每次都能把她逗樂,也是,和自己心悅的人在一起,怎麼樣都好,哪怕,只能將自己那份喜歡深埋心底。她也知他,為的是什麼,不過是想讓自己開心點罷了。
今日,老爺來的比較晚,來的帶著一絲絲疲憊,她好想撫平他的眉頭,慢慢地站起身子,看著那人,緩緩道:「老爺怎麼了。」
他看著她緊皺的眉頭,卻突然笑出了聲,活像個小老太太:「呵,沒怎麼。」忽而又將視線轉到了她手上「嗯,涼兒,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寂涼急急忙忙將手上的活計藏了起來,有些不敢看他的目光:「沒什麼,只是個小玩意罷了,入不得眼的。」
「什麼小玩意兒,能讓我看看么。」故成風看著寂涼似躲非躲的樣子很是好奇。
寂涼見老爺問了,只好把手上的東西拿了出來,他的要求她從不會拒絕的。
故成風慢慢湊近了瞧,原來是一個荷包,上面還插著一根細細的針線,似是剛剛做完的樣子。
不過,涼兒居然開始學做女紅了,這是處很好的開始。故成風看著那荷包上似乎綉著兩隻水鴨,是得要好好誇誇她了,他看著她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道:「涼兒繡的水鳥真真好看,仿若是真的一般。」寂涼一下子便把那荷包藏於身後,臉色有些微紅:「老爺,都和你說了只是個小玩意,入不得眼的,況且,況且,我繡的是兩隻鴛鴦。」
故成風一時竟有些語塞,想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真是,還不如不誇呢!
他清了清喉,突然靈光一閃,看著面前那人:「涼兒,其實我說的水鳥指的便是那鴛鴦,在我們家那處,鴛鴦便是水鳥。」
寂涼有些狐疑地看向那人:「老爺說的可是真的?不唬我?」
「當真,我唬你作甚!繡的很好看。」可是他卻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他著實對她撒了謊,他看到那荷包第一反應是兩隻水鴨,但是想想哪有人會在荷包上綉水鴨,所以便妄自揣度,說是兩隻水鳥,可任誰想,那竟是兩隻鴛鴦。
寂涼臉越發的有些紅,看了看手中的活計,又看了看面前之人:「真的么?老爺喜歡么?」
「嗯,我很喜歡。」只要是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寂涼慢慢地低下了頭,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就見她慢慢地將手中的荷包遞到他面前,也不看他:「老爺,我看你荷包用的也怪久的,這麼些年一直沒有換,前幾日,你不是還送我了個風箏嗎,禮尚往來,喏,喏,若是,若是,不嫌棄,就予你罷,我也。。。。。沒甚麼能報答老爺的,就拿這荷包贈與老爺,若是,不要,不要的話,我便予少爺。」
故成風立馬接過了她手中的荷包,別在了腰間,嘴角彎起個弧度:「要,怎麼不要,這麼好看的一處荷包,怎會不要呢?」
寂涼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荷包,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妥,手便要伸至他腰間:「老爺,我看這荷包好像不太適合你,我看。。。。。我看,還是」故成風稍稍側了側身,看著面前之人:「怎麼不適合了,我看挺適合的,既然送與了我,那便是我的荷包,怎能出爾反爾呢,況且我甚是中意這個荷包,難不成,涼兒要奪人心頭所好么?」
寂涼慢慢地收回了手,看向面前那人,雙手輕輕地左右揮著:「老爺,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頓了頓又說,「老爺若是喜歡的話,我自然不會拿走的,老爺是真喜歡那荷包么。」
故成風看著寂涼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會騙你么。」
寂涼似做錯了事又慢慢地低下了頭,小小聲說道:「老爺自是不會騙我的。」
故成風好笑地看見面前那人:「地上有什麼么。」
「沒。。。。。沒有。」卻還是依舊低著頭。
「那為什麼總是低著頭。」說罷,故成風才見那人慢慢地抬起了頭,醉紅醺臉髻鬟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