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懲罰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故家少爺帶回了小姐本應該是件開心的事,可為何小姐表情有點奇怪,似是沒有了任何生意,還有故家主回來的時候,為什麼帶著一股殺意,那股殺意之中還帶著一種悲意,當然這些下人們只能心裡想一想,上邊人的事下邊人是不好議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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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顏此次回來,便是接受懲罰的,無論結果是什麼,她都接受,她虧欠她太多了。綠顏跪在大堂那裡一直沒有起來,她只求給她一個痛快,可是似乎現在他們還沒有心情來懲罰她,那好便由她自己來懲罰自己,她已經跪在大堂足足一日一夜了,大腿那處已經沒了知覺,可是似乎那痛了,才能緩解心上來的痛,她這一生啊,便是個錯誤,本就不該開始,現在的她尚且還算有些良知,還懂得迷途知返,可是即便是這樣,錯了便是錯了,既然她這一生一開始,便是個錯處,那麼就不要繼續錯下去。只是,她唯一遺憾的便是不能死在那處了。
這也算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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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涼這邊情況看似沒什麼,該吃的時候便吃,該喝的時候便喝,除了沒有任何錶情,其它都很好,只是有時候,這看起來越是正常反而越是不正常。
故成風若是有甚麼心事總是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就似個孩子一般,難過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呆著,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仿若能透過他的雙手看見那些亡魂:「全都是因為自己,若不是因為自己雙手臟染了那麼多鮮血,是不是涼兒也不會,也不會。。。。。。」顫抖著的雙手又掩上了面。
故安暫且不提,讓他去鬧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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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顏因過久水米不進,暈倒在那大堂處,而那故成風聽了他貼身死士來報之後,慢慢吐出幾字:「關進地牢,我要看著她死。」
「是。」
綠顏被關進地牢的消息在故家鬧的沸沸揚揚,因為雖設了這地牢,但是卻從沒人真正去過,能出來的只有死人,可這綠顏到底犯了什麼錯,要被關進地牢,她不是一直是主子身邊的大紅人么,眾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主子的心思,大家都別猜,憑誰也猜不到,這天下雨么,下,幾時下,與自己相干么,還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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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顏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大堂裡邊了,綠顏趴在地上,慢慢地向上看,這是個看不見陽光的地方,沒有一絲光明,面前有一處鐵柱,被燒得有些發紅,而再旁邊是一個人,她認識,她輕輕笑了笑,這不是老爺么,居然驚動了老爺,自己還真是有面子,果然,和她所想無異,她的生命要終結在故家,終結在那個人手裡,也罷,這是她欠她的。
那人看著地上的她睜開了眼,用著不容置疑地聲音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沒想聽到這話,綠顏突然便咯咯笑了,似是自言自語:「呵呵,你問我是誰派來的。」
故成風旁邊那人立馬就替故成風出了頭:「老爺,問你話呢,笑什麼笑。」
故成風舉起右手,示意那人不必多言,那人知自己失言,便噤了聲。
故成風稍稍一眯眼,看著地上那人:「誰派你來的,接近涼兒有什麼目的。」
綠顏突然便停止了言語,閉上了雙眼:「故老爺,哦,不,故成風,我告訴你,我並不欠故家什麼,我唯一虧欠的便是涼兒,你少拿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我,我是人,我為你們故家做的還不夠多麼,我現在只求一死,來,現在,給我個痛快罷。」綠顏右手,比了比她的脖頸,示意故成風動手。
故成風慢慢說道:「哦?你想死,還想死得痛快,那會不會太過於便宜你了,」眼睛一眯,似透出一絲陰狠,「我要你生不如死。」
綠顏似是釋然地笑了笑,這樣也好,她沒有感覺到她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能感受下怎麼離去的也不錯。
故成風示意旁邊那人繼續往那鐵柱子里加碳,直到連離那鐵柱子較遠的綠顏都能感覺到那鐵柱子的灼熱,原來,竟是為自己準備的么。那人手裡拿著粗粗的鐵鏈,叮噹作響。
故成風看著地上那人,輕輕說道:「你是要自己過去,還是讓人「請」你過去。」那聲音似情人間的呢喃,可綠顏知道那個人就是個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
綠顏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右手輕輕捋了捋耳邊的亂髮:「有勞故家主費心了,我自己走。」綠顏一步一步地向那灼熱走去,唔,好熱,正當她的背要靠向那火紅的鐵柱子的時候,突然,聽見一個很熟悉,很熟悉的聲音:「等一下。」她知那是誰。
故成風看著急急地從梯子走下來的那人,微微眯了眯雙眼:「涼兒,你怎麼來了?」
寂涼也不看他,徑直地走向了那個即將要靠上那灼熱的人,她慢慢地從頭上取下了那玉簪,然後,慢慢地遞到那人面前:「你的東西落在我這了,我現在還給你,你走罷。」
故成風看著面前的一切,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既然是涼兒自己的決定,那便由她罷,他想看到的她是開心的,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子,慢慢地上了梯,離開了此處,他想他們定是有些話要說,自己何必留在那裡呢?而那死士看見老爺離開了,自己便扔下那鐵鏈,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綠顏看著寂涼將那玉簪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伸出右手慢慢地接過那個玉簪:「你不恨我么。」似是意識到自己說了甚麼好笑地話,她輕笑出了聲,怎麼可能不恨呢?
寂涼慢慢地背過身子,閉了閉眼:「你,走罷,趁我還沒有後悔之前。」
綠顏看著眼前模糊的那人的背影,慢慢地把那玉簪藏於胸口:「謝謝,那我走了。」至此一別,便是天人永隔。
綠顏蹣跚著慢慢地向那梯子走了去。
而寂涼聽到她離去的動靜,慢慢地轉過身子,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