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放生

  旁人只覺眼前一閃,故成風和那青夜竟不知蹤影。 

  而有寂涼在,那些人根本不值一提,故家人似不費吹灰之力便解決了那些風家的那些殘弱。 

  有些故家死士想要飛身而去,助老爺一臂之力,被寂涼攔下了:「就讓他們兩做個了結吧。」而此時的她就是沒來由的相信老爺,她信他會好好的活著。 

  只見故成風同那青夜足見一點,便停在了玉居坊的屋頂處,兩人持劍對立著,似乎誰先動,便輸了。而那青夜等了許久,並未見那故成風出招,似乎有些急了,雙目有些赤紅,右手緊緊攥著那劍,便向故成風砍過來,故成風一個反手便迎上了青夜手裡的劍,兩劍相遇嗡嗡作響,青夜只覺得只覺一陣勁風向他迎面撲來,眼睛有些睜不開,身後的那棵百年老樹竟被那道勁風攔腰折斷,轟然倒塌,向圍牆處倒去,那圍牆似承受不住這麼大的衝擊力,竟豁了個口,似乎這動靜過於大了,那些小老百姓紛紛停下了腳步,對著兩人指指點點,而在不自不覺中,青夜自己的髮帶也散下,餘光似乎見到自己右邊的長發似被那劍光划斷,青夜一閃,向後退了七步。 

  國人自古以來就是愛看熱鬧的,周圍的酒樓里有好事者紛紛探出了頭,似在估量那個男子更勝一籌,好下賭注,更有甚者,甚至鼓起了掌聲,不停地叫好,又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不知人群中是誰喊了句:「快出招啊。」 

  偏偏那習武之人聽力極為好,青夜又不似故成風那般處事極為鎮定,被底下的叫好聲激得有些腦子充血,況他本就不是故成風的對手,他畢竟和他那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沒摸透他,一時間,竟有些毫無章法的向故成風砍去,兵家之大忌,若是自亂陣腳,那必輸無疑。 

  而有眼力見的人,一眼就能辨別出誰勝誰負了。只見那身著麻衣之人不徐不慢的接住了砍至他脖頸的劍,輕輕那麼一揮刀,那青夜只覺虎口一震,有些微麻,差點把劍甩了出去,但他知若是這劍落地之後,他便輸了,硬是憑著自己的意志力緊緊的攥住了劍,一個反手又像故成風胸口刺去,眾人只覺眼前一閃,故成風手裡的劍亦至胸前,截住了那個刺向胸口的劍,不知是否是錯覺,離那玉居坊較為近的觀眾,似乎能看見那兩劍相交產生的火花,而那青夜又轉移了攻擊方向,向故成風腹部刺去,故成風見招拆招,把劍一個下移,用力一挑:「這是最後一招。」便見那青夜手裡的劍硬生生被揮了出去,落到院子里,發出極為清脆的一聲。 

  周圍那些叫好的老百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似沒想到結束的這麼快,一下子都禁了聲,面前這個身著麻衣的人不是凡人啊,嘴巴都張的老大,難以置信。也是,看那男子似乎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而另一個似乎已經慌了神。 

  青夜手中的劍被揮走了之後,整個人慢慢的滑落在屋頂處,手慢慢覆上了故成風手裡那把劍尖,似無所戀:「你殺了我吧。」緩緩閉上了雙眼,這樣我也算努力過了,可以去見列祖列宗了,青夜右手一個用力就見他手心,手指處都是鮮血,就要把劍故成風手裡的劍往自己的胸膛刺去,故成風急急的把手裡的劍收回,那青夜緩緩的睜開雙眼,眼底似有嘲諷:「怎麼?不捨得殺我,這不像你故成風的作風。」故成風眼底似出現一絲不忍,但慢慢收起眼底情緒:「誰道?只不過我想親手了結你,而不是你自己結果了自己。」故成風慢慢的說道。 

  「哦,這樣啊。」青夜微微一笑,臉上露出認命的表情,慢慢的再次閉上了雙眼。 

  故成風舉起手裡的劍,一斂眉,似下定了決心,手裡那把利劍便向青夜胸口刺去。 

  圍觀的人膽小的就閉上了眼睛,膽子稍微大一點的用手將眼睛捂住,但並沒捂實,微微的透出些縫,敢看又不敢看的樣子,而膽子大的就睜大雙眼仔仔細細的瞧著,但看那麻衣青年,將手中的劍沒入對面的人胸口兩分,便止住不前了,什麼嘛,不是生死決鬥么,均露出有些掃興的表情。在江南殺人是犯法的,但是決鬥中,若是有人死去,那便算你情我願,並不算違法。 

  青夜只感故成風的劍沒入自己胸口,有一點疼,但:「呼,終於可以解脫了。」但是故成風手裡的劍,似停下似的止住不前了,青夜一個抬眼,露出有些鄙夷的神情:「哦,怎麼,不敢。」就見那青夜要伸手,將那劍沒入自己胸口更多,故成風眼睛微眯,似是想起了什麼,一個抬手,便將沒入青夜胸口的劍拔出,鮮血四溢。故成風將劍擲於地下,慢慢地轉過身子,負著手:「你。。。。。。。走吧,這一劍是你還她的。」故成風終是沒忍心下手,畢竟,那麼些年的,早已勝似手足,世人都道他無情,可多情的也是他。他其實是個十分矛盾的人啊,這不是放虎歸山么。 

  青夜捂著傷口,緩緩慢慢地站了起來:「呵呵,老爺,你會後悔的,真要放我走。」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叫他,卻是最後一次。故成風背著他閉著雙眸:「走罷,下一次見你絕對,殺了你。」青夜似是艱難的扯出個笑容:「若是沒有,這家恨,我們必會成為生死之交,可,下次,再見的,咳,」似是扯到了傷口,頓了頓接著說「我也絕不心慈手軟,還有謝謝。」這一句謝謝,也不知是說給誰聽。說完,眾人只覺眼前一閃,那屋頂便只剩下了那個身著麻衣,氣質非凡的青年,但除了一地狼藉以外,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似剛剛的一切錯覺。 

  都散了吧,那些剛剛還在看熱鬧的人一窩蜂的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這一次唯一的勝利者,便是賭那故成風贏的人了吧,盆體滿缽開開心心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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