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玉居坊

  門前的小廝用刀阻止了他們倆的進入,寂涼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似是蒼老的有些可憐:「大人,若。。。若是再不放我們進去,就誤了時間了,老朽耽誤得起,可那些賓客卻是。。。。。。。」故成風聲音有些暗啞:「是啊,大人,你看我們這,再不進去的話,那老爺快怪罪的。」小廝似也有所動搖,猶豫的看了看眼前的老人,仔細的瞅了他們半晌,兩人一對眼,一合計,皺了皺眉,把架在寂涼同故成風面前的兩把刀鬆開了:「進去吧,快進去吧。」寂涼和故成風一聽立馬換上了曲意逢迎的笑容:「謝謝兩位老爺。」寂涼放下筐,俯身便從筐里拿出兩個水果,用衣角擦了擦:「官老爺,這天氣也快熱了,拿兩個水果,嘗嘗吧。」那小廝似是皺了皺眉,似是嫌惡的看了看寂涼:「不用,還進不進去啊。」寂涼似受驚嚇似的,馬上俯下身子背上了菜筐:「謝謝官老爺,」扯了扯故成風衣袖「老頭子,咱快些進去交差吧。」故成風背著菜筐子站在一旁,似是沒聽清楚:「老婆子,你說什麼?」故成風只是裝作耳背,他不過是想就那麼叫一叫她,似乎他們就能走到最後似的。 

  「我說我們,快咳咳。。些進去吧,別誤了時辰。」門前的兩位小廝均露出有些嫌惡的表情,真是老東西,語氣極為惡劣:「進,進去吧。」故成風慢慢地攙著寂涼,慢慢地走進了玉居坊,走了一定距離,到了後院,發現這後院現下並無人,可那為什麼圍牆四周都有些守衛的人,之所以,故成風如此大費周章扮作老翁,就是為了保證不打草驚蛇,但現在這種情況也未免太奇怪,青夜似乎總是這樣不夠縝密啊。是啊,他們到底都不是那種工於心計之人。故成風和寂涼慢慢地把人皮面具揭下,看了一眼對方,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沒想到都這麼會演。但他們似乎同時意識到現在還不是鬆懈的時候,兩人又不約而同地收起了表情,是的,他們從來都是這麼默契。道過來玉居坊,而那會宴廳,他是斷然不會讓她同他一道進去的,遂俯身在她耳畔輕輕說道:「你且在這等著。」 

  寂涼只覺得耳邊有點溫溫熱熱,有點癢,臉上有點發熱,靠的未免太近了些。但當她反應過來老爺說了甚麼之後,老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她也決計不會讓他一個人的,一陣風掠過,好像此地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人也不曾出現過。 

  會宴廳。 

  各路英雄豪傑此時均以就坐,就見那風家現任老爺──青夜,正端起一杯酒:「承蒙大家厚愛,光臨鄙舍,實在是蓬蓽生輝,那我就先干為敬,敬各路豪傑一杯。」言畢,便一個舉杯,一個仰頭,再將輩子倒著放在胸前,示意喝地一滴不剩,底下便傳來陣陣恭維聲:「老爺真是好酒量。」「是啊,是啊,老爺真是好酒量。」邊說還邊點頭示意,似乎在讓自己的話更為可信一般。 

  呵呵,是么。青夜心底忍不住嘲諷道,這些人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現在的自己不也一樣么「哪裡,哪裡,比不上在座的各位。」「老爺,真是年輕有為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接著周圍有開始連聲附和:「是啊,是啊,真是青年才俊,年輕有為啊。」 

  突然門外傳來似是不速之客的聲音,至少對於青夜是那樣:「怎麼,竟不邀請我這個昔日家主。」眾人聽見聲音紛紛轉過頭,眼前之人,雖著麻衣,但一看便知並非那凡人,無論是長相還是風度。青夜卻絲毫不露聲色,把情緒隱藏的很好,微微咬了咬下嘴唇,不能讓他得逞,似略帶輕鬆的笑道:「又怎麼會呢,來人賜座。」手指向了離自己不遠處的主位上,便見有小廝急急忙忙的搬來把實木椅放在了主座,離那青夜極為近。 

  故成風一個跨步便進了廳內,一個閃身便坐下了,眾人只覺拂過一陣風,並沒看見有人影,但只瞧那故成風已經坐到了主座之上,嘖嘖,好快。眾人眼球儘是被那故成風吸引了過去,就見那故成風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杯酒,舉起杯子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轉了轉:「上次,便是從你那處接了杯水。」這句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除了現在在屋頂處趴著的寂涼,她只待有任何異動就馬上飛身而下,她是決計不會讓老爺一個人的。眾人就見那故成風自顧自的用袖子擋了擋臉,一口飲盡了杯中酒,這酒不是他同他喝的第一杯,卻註定是最後一杯,似是祭奠他們以前把酒言歡的日子那般,青夜也命人滿上了一杯酒,一個抬頭,便也飲盡了杯中酒,喝畢,抬眼看了看眼前之人,又轉移了視線,拍了拍手:「上菜。」 

  就見許多身著過於暴露衣物的女子,慢慢端著菜,慢慢的放在了桌上,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那些女子,臨離開的時候,胸口還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男子,直叫旁人看的,看的心花怒放,眼睛都不知往何處瞟,呵呵這些哪裡算什麼英雄好漢不過是,家裡也算有來頭罷了,直叫故成風同那青夜看得噁心,不過是宵小之輩罷了。 

  故成風不知道青夜是如何想的,要是為了在那江南紮根,聚攏人心的話,這些人根本靠不住,只不過在這江南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罷了,內心還不是及其齷蹉,若是真的想要發展勢力的話,必是要那忠勇之輩,而不是這樣的英雄人物,故家之所以能在幾年之間發展壯大所靠的也不過就是人心兩個字,看來這青夜不過是慌了而已,到底是以前從沒有接手過風家,一時接手,竟不知如何管理,而這風家也是樹倒猢猻散,落魄了不少,剩下的也不過是些殘弱,所以他才這麼急著來江南,急著發展江南勢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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