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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

  作者:蘭守軒

  醜女孩,祖上傳下來一把長劍。

  埋到了墳子里。而某一天,墳子被盜,長劍消失了。於是醜女孩打算去找回來。

  怕是要走許久,對不起秋水先生,於是攤牌,要離婚。

  好在,醜女孩從來就沒有對的起過秋水先生。

  秋水先生心中美的不輕。

  在那個年代,能到縣裡讀過書的人,回村后,都喜歡舞文弄墨的。

  因為除了這些,狗屁不通。

  於是乎,家裡的農活,大多是醜女孩打理。

  秋水先生實在是太文弱,譬如某一年,大旱。

  醜女孩對秋水先生說:「你到親戚家,借柴油機回來,我們拉著去澆地」。

  一直到傍晚,也不見秋水先生。

  醜女孩心裡捉急,就到村口去等,許久,才看到親戚家,十二歲的侄子用地排車拉著柴油機回來。

  而秋水先生就躺著柴油機旁邊。

  他累的走不動了。

  醜女孩要去澆地。秋水先生說:「我看過天氣預報了,說這兩天就會下雨,不如再等等」。

  醜女孩沒有念過書,便姑且相信了秋水先生。

  兩天後,雨沒有下。

  醜女孩說:「我們去澆地吧」。

  秋水先生指了指楊樹葉子,說:「你沒有聽見么?,嘩啦啦,起風了,怕是真的要下雨」。

  醜女孩信以為真。

  雨依然沒有下。

  第二天,醜女孩斷要去澆地的,整理好地排車,讓秋水先生去拉。

  秋水先生撒腳丫子就跑。

  村裡的狗,非常敬業,以為來了賊,追上去,就把秋水先生腳脖子咬了兩個窟窿。

  醜女孩,和十二歲的侄子一起,拉秋水先生到縣裡,去打破傷風的針。

  來了一個護士,長的異常漂亮。看的秋水先生肌肉緊張,針頭幾乎扎不進去。

  護士抿嘴一笑,說:「你不認識我了」。

  秋水先生彷彿找到了由頭,目光更加努力的盯在護士臉上。

  奧——

  原來是鄰居小妹。

  秋水先生,當年去縣裡念書,因為要住校,幾個月回家幾次,幾乎沒有見過鄰居小妹,後來輟學回家,只曉得鄰居小妹已經嫁掉。

  閑聊……

  秋水先生問鄰居小妹過得好不好。

  鄰居小妹,頭微微低下,說:「不大好,他進去了,現在我和女兒一起過」。

  醜女孩問:「犯了什麼事情」?

  鄰居小妹嘆了口氣說:「不務正業,總搞些旁門左道的生意,他到省城擺殘棋,被抓了」。

  秋水先生問:「有沒有去看過,什麼時候放出來」?

  鄰居小妹說:「還不曉得。不過他在裡面過得不好,說一個人揍他。精神也不正常了,或者又怕的厲害」。

  秋水先生問:「誰打他」?

  鄰居小妹說:「他說,是『扛屍鼻祖』,所以精神不正常了」。

  扛屍鼻祖!!!

  「那你打算怎麼辦」?秋水先生問。

  「還能怎麼辦,和我女兒一起過吧」……

  十二歲的侄子很好奇,問:「嬸子,你閨女叫什麼」?

  鄰居小妹說:「叫嫣」。

  嫣!!

  也就是說:

  嫣的媽媽,是鄰居小妹,父親是擺殘棋的小子,招供后,趕上嚴打,被判刑很多年。出獄后,冒充西洋神父。

  蹲看守所的時候,認識了說三句話的人。後來又主持了說三句話的人和小姨的婚禮。

  本來,段小妹和我,也要去湊熱鬧,只不過段小妹被空調外機砸死了。

  嫣的父親,在看守所還認識了「扛屍鼻祖」!!!

  而扛屍鼻祖就是「網線那一頭的美人」趙小小的父親,房東趙太太的丈夫。

  秋水先生打完針,就被拉著回家了。在路上,碰見一家出喪的。醜女孩觸景生情,便對秋水先生說:「你先回家,我到祖陵燒紙」。

  就是那一天,醜女孩才發現,祖墳被盜了。

  醜女孩要離婚,然後去找丟失的長劍。

  秋水先生本來心中樂的不輕,而且又很好奇,問為什麼把一把劍埋在墳子里。

  於是醜女孩回娘家祖屋,搬出了厚厚一箱子族譜。

  在最破的一本族譜中,其中幾頁,記載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

  「三國末,司馬懿篡權。

  西晉困八王之亂,國力崩,遭匈奴滅國。胡族侵入中原,燒殺搶掠。女人為兩腳羊,夜姦淫,晝食之。

  謂之:五胡亂華。

  鐵匠,育有一子。妻遭胡人掠。夜,眾奸之。

  次日,赤裸。柴之上,烤之,食。

  鐵匠,打一劍,欲救。

  捉,於妻捆一道,共焚。胡人入肚。

  劍,藏於腰中,燒於火,染夫妻之血,匯天下之怨氣。謂之邪靈。

  其子攜之,逢胡人便殺,無一倖免。

  一劍出鞘,滴血未現。

  劍走無痕,當場斃命。

  胡人聞風喪膽,謂之天下第一劍客。

  末,其子瘋之。揮劍亂舞,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為天下計,胡漢聯手,遍尋天下能人異士,集力士,法師,神箭、美人、追風者,毒王六人。伐其子。

  其子被美人惑,棄劍。遭眾殺之。

  法師鎖劍,長埋於地下。除其後裔,無人曉……」

  族譜最後,還寓言,說不知道過多少年後,那六個能人異士,連同天下第一劍客,會一同轉世,在經歷前世今生的愛恨情仇之後,有一場毀天滅地的戰鬥。

  秋水先生看后,心想:「真能吹牛皮」!

  醜女孩和秋水先生一道去縣裡,辦離婚手續,順道拜訪了鄰居小妹。

  鄰居小妹勸他們不要離婚,一個人的日子不好過。又說,她在醫院裡上班,一個外地女的,和丈夫吵架,離婚後獨自跑到這邊來,為了生活,在醫院幫別人伺候病人,端屎端尿。她自己不知道怎麼懷孕了,因為太瘦,也看不出來。

  後來在醫院裡生了個女孩,自己沒有要就走了。

  「要不,你們領養吧,反正你們也沒有孩子,這樣日子過起來,才安穩一些」,鄰居小妹說。

  醜女孩說:「這樣不好吧」……

  鄰居小妹說:「有什麼不好的,我馬上把顰給你們抱過來」……

  顰,一個沒有身份的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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