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拜訪兵部侍郎
宋清名不知錢五四是何意，等老皇帝回心轉意？還是等個能打得敵軍落花流水的機會。
邊境究竟到了怎樣的地步，沒有實際去看一看，宋清名拿不準。
但看老皇帝的樣子，怕是要講和。
宋清名骨子裡那份倔勁又出來了。
老子偏偏不信，打還沒打，就讓老子低頭認輸。
我宋清名咽不下這口氣。
只是將軍若不得皇帝允許，是不能擅自領軍到邊境。
若有違者，如同造反。
錢五四把宋清名送回去后，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半夜的時候，暗暗叫了兩個心腹再去探情報，才沉沉睡去。
一夜夢中，百萬雄兵。
這賀蘭國，這永安城，張恩明不想守，我，我宋家軍得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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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宋清名讓紅香準備馬車，去拜訪兵部侍郎。
特地叫上了錢五四。
兵部侍郎是父親生前的至交好友，也是個忠實耿直之人。
有心培養他，也應該早些叫上他去混個臉熟。
同乘一輛馬車，相對而坐。
沒有看大門后，他好像也沒有穿過下人的粗布衣裳，這藍色外衫，倒是襯得他很精神。
「小五。」，
「將軍？」
「你今天真好看。」
還以為要叮囑自己什麼要事，正對著她的眼睛突然不知放哪裡，手腳也感覺沒有放對位置。
錢五四覺得耳朵有些燙。
找點話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將軍，待會兒我該幹什麼。」
宋清名隨意的躺在馬車上，這馬車，外表簡陋，裡面倒是應有盡有，軟塌，毳衣，小火爐，甚至還有點心水果。
不知道是誰布置的。
「跟著我，少說，多看，小五，」宋清名閉著眼睛，「還沒有到自己該做什麼的時候，不要輕舉妄動。」
「是。」
躺著的那人，似乎是睡著了。
久經戰場的她，皮膚並不像那樣養在深閨的大小姐細膩，甚至她的脖子上似乎還有淺淺的傷疤還沒好。
但找出永安城哪家嬌小姐，也沒有她半分風姿，錢五四想。
看著她竟入了神。
「小五，記住了嗎？」
「嗯。」下意識的軟軟的回答。
「那你還盯著我幹嘛？」
……
慌忙轉過頭，看向帘子。漲紅了臉想找些話來辯解，就聽見車夫「吁」的一聲。
外面傳來聲音「將軍，兵部侍郎府到了。」
上一秒還在閉目養神的人突然做起來掀開帘子，「小五，走吧。」
錢五四舒了一口氣，心中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
從正堂穿過，拐了兩個彎才在書房中看到了兵部侍郎，
他正眉頭緊皺的在看些什麼。
「拜見侍郎大人。」
「宋將軍，不必多此禮節。」衛安看著來人，直接開門見山，拿著手中的書信。
「我的探子傳來消息，那邊情況，怕是不妙。」
「您說，」衛安看了看宋清名身後的人，宋清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自己人。」
「好，我就長話短說，這一仗，免不了。」
宋清名點點頭，「我與侍郎大人想法一樣。」
下人端了兩杯茶，衛安做了個請的姿勢。兩個人都坐下，錢五四站在宋清名身後。
「我也知道戰火下百姓日子不好過，但主張和，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你的父親……」衛安提到自己老友，突然有些哽咽。
「衛叔叔，如果我父親在，會支持我們的。」宋清名放輕了聲音。
看到眼前的人，這個小不點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啊，如今卻也能揮刀上戰馬了。
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
「兵倒是有，只怕糧草不夠。」
宋清名看了錢五四一眼，「衛叔叔，依您看，可能什麼時候會打。」
「說不準，現在看似風平浪靜，一團和氣，要說打，那也是一瞬間的事。唉」嘆了口氣「要得早做準備了。」
「別擔心，衛叔叔。我會想辦法。」
錢五四看著宋清名的頭頂，她能想什麼辦法？賣了將軍府？還是怎樣。
對，她還有清館？！難不成？
衛安看著正在喝茶的宋清名，心中覺得不過這小女娃娃不過是安慰自己而已，她能有多少錢來撐起一場戰爭？
也不戳破，「好，小宋，你先回去，靜觀其變。」
告辭了衛安，宋清名還要去個地方。
東宮。
但不一定見到太子，上次監工自己整出了事兒，又和張恩明公然對抗。若再和自己往來，怕是皇帝不喜。
碰碰運氣吧。
兩個人都上了馬車，放下帘子，又是標準的躺下的姿勢，「去過宮裡嗎？」宋清名摸了摸戴在手上的鏈子。
「沒有。」沒有機會，也沒有想過要去。以前他只是個潑皮，其實這天下誰做皇帝好像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想去嗎？」
「將軍要去？」錢五四低頭看著她。
「對。」
「那就想。」
「哈哈哈哈，小五，我覺得你有些可愛，比羽戈還可愛些。」
前面句話錢五四心裏面還有些雀躍，聽到後面半句馬上拉了個臉。
冷冷的說：「不敢。」
變臉變得這麼快？不就是說了個可愛嗎？應該說壯實？強壯？
從未進過宮中，錢五四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發問「宮中，是什麼樣子？」
宋清名拿了根辣條放在嘴巴裡面嚼，這個是自己教過廚娘們的東西，準備馬車的人倒是有心了，「除了人吃人，其他都挺好的。」
錢五四沒接話，不知在想著什麼。
聞到了炸盒子酥的香味，宋清明起來撩開窗帘子。
「小五小五。」她激動的指著一家小店子，「這家盒子酥是最好吃的，等宮裡回來，你請我吃吧！」
錢五四也探過身，是一對夫婦開的鋪子，這是永安城的一種小吃，用麵粉和肉卷在一起炸，再放上辣椒和其他的調料。做法簡單到很好吃。
她還真是永安城吃的地方旮旮旯旯都不放過。
錢五四笑了一下。
宋清名以為身後的人還沒有過來，正轉過頭想拉他過來。
四目相對。
錢五四又聞到了熟悉的梔子花香。他慌忙起身卻忘了這是馬車，只聽得頭被撞得「咚」的一聲，趕緊捂住了頭。
宋清名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