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情啊!?”一陣腳步聲伴隨著青陽大大咧咧的聲音。兩人看向外麵,隻見青陽和汝陽王世子以及女子的丫鬟大步走來。
阮青玉沒在意的收回眼光。隻見女子扭捏的朝兩人標準的行了一個禮儀。
“兩位公子好,小女子與大家共處這麽久,未曾說過我的名字,實在是不得已的,今天恢複本來麵貌告知大家實情,是希望能真正和幾位做朋友”女人一番話落,隻見她輕輕扯下臉上的麵紗,羞澀嬌媚的看著所有人。
阮青玉這下明白難怪當初見這女人時,總有些怪異,倒是臉上抹了些許東西,現在看來竟是個頂頂的大美人呢,光看旁邊的兩個男人就明白了,這女子還是又吸引力的。
“小女子名叫劉心悠,是離這裏不遠韶山縣縣丞之女。”
這邊,農家裏,樸素的書桌上,一個嬌美的小女孩正似乎在呆愣的回憶中做著各種掙紮……
“哈哈,這女人聽說曾經和汝陽王世子有一腿,當王妃一樣的養著呢!!”
“據說世子封王後曾為了她衝冠一怒弑殺了好幾百人!!”
“哈哈,原來這麽有來頭?可是現在是我們的玩物了。”
一個不大的屋子裏,幾個士兵邊脫衣服邊猖狂的笑看著她,玉蓮猶如死魚一般的靜靜躺在地上。
如果讓她重來一次,她絕對讓那個女人重演一遍她的人生!!!她今生的不幸就是從那個女人進王府的第一天開始!!!
寂靜的屋裏,隻餘皮鞭的抽打聲和士兵的大笑聲。玉蓮嗜血一樣的眼睛,依舊一動不動的盯著某處,牙齒咬得死死的,愣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血水順著手腕慢慢的流向指縫。滴落在那塊她偷偷留下的瑩潤的白玉上。那是她身上唯一的一塊東西了,被她緊緊的壓在掌下。也是她今生唯一的念想了。
正是寒冬時節裏,不大的小院便蓋上了一層皚皚白雪,她難受的想要抬起自己沉重的眼皮,可是幾經起落,終是失敗。睡夢中,內心無奈痛苦的歎了歎。她還沒死嗎?那些個軍營畜生那麽作踐她。她都沒死,可真是命大呢!??
想著想著不禁流出了清淚。她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活著。讓她死好不好??
“蓮兒?蓮兒??”一旁一道溫柔的聲音輕輕的叫了叫她。似是有帕子在擦拭著她的眼角。
是誰?是誰叫她蓮兒??
“蓮兒。不哭,不哭,喝了藥藥就好了。”溫柔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玉蓮腦海裏一道塵封已久的聲音轟然記起。是母親。是母親嗎?她好想說話,可是張了張嘴。似乎什麽都沒說出來。
一勺苦澀的藥味乘機突然在她嘴裏出現,想要呼吸的她隻得咽了下去。
“蓮兒,乖,繼續喝藥藥”伴隨著這道聲音。她不知吞咽了多少藥,直到嘴裏微微覺得有些發麻藥才停下了。身上的被子似乎被拉了拉,歎息聲落下。隨後就是一陣開門關門聲音。
冷風吹來,玉蓮身子本能的往被窩裏縮了縮。受不住困倦的她,來不及細想這一切便又沉沉的睡去….……
月色蓉蓉,寒風吹得外麵呼呼作響,玉蓮被冷得緩緩睜開了雙眼,望著有些熟悉的屋子,她微微有些回不過神。
吃力的爬起來,看著桌上那一盞微弱的燭光,愣了愣,床?蠟燭,熟悉的櫃子和擺設,這不是她小時候雷音寺旁邊的屋子嗎?
小時候,猛然她看向自己的手指,這….……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頭發,她這是什麽情況??為何是小時候的模樣?似乎*歲的光景。
一連幾天,玉蓮都覺得自己活在一種不真實中,她怎麽會死了又重活了呢,莫不是老天真的憐惜她?所以讓她回來??
“蓮兒,將這碗參湯喝了,這病好了臉色也漸漸的回來,下次可不許貪玩再去湖邊玩了!”她的生母月笙嚴厲中帶著些許寵溺的訓斥道。
“知道了,母親。”甜甜的朝她一笑。
她之所以重病就是去了那邊的玄武湖玩,寒天凍地的,不小心掉進了冰冷的湖裏,好在過路的和尚救了她,前世也是有這一出的。那會兒也是感冒發燒得厲害,幾乎讓月笙崩潰想要去求劉家。好在這次她醒來了,月笙也沒有去求劉家。
見她笑了,月笙好心情的囑咐了她回屋認字便離去了……
玉蓮走回那個不大的房間,看著桌上兩本破卷的書本,眸子閃了閃。月笙是一個花魁出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她卻隻教養她識文斷字以及針線女工。盼著她往後嫁做一個尋常人家做正室。
當年,她年幼不知月笙的苦心,為何好好的王府生活不去?反要她嫁做尋常男人為妻。隻當她不願自己過好,愛意綿綿的跟著那個男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可是……哈哈,想不到最後卻走進了地獄一樣的生活!!
玉蓮的手指緊緊的捏緊,她好恨,好恨他們,劉心憂,這輩子你若還能得意掌控我的人生,我願生生世世淪為六道畜生!!!
每每響起在軍營被****的日子,她都恨不得劉心憂也嚐嚐她的痛苦:
皮鞭成日成日的抽打,士兵最喜歡的就是她的狼哭鬼叫,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她在他們麵前果著身子吃下他們肮髒的糞尿及液體。如果不吃又是一頓抽打。
每每她都是捏緊白玉收緊胃裏的惡心,帶著徹骨的恨意一點一點****吃下。
此時是洪武三年,那麽明年也就是她九歲時世子便會來到雷音寺,為今之計就是好好學習空間的武功,亂世她才能得以自保。她的命運絕不可能會是曾經那樣活得那麽淒慘。
熟知曆史的她自是知道這一年會比較太平,也正是她努力成長的時期。
月笙回來,低著腦袋進了房間,隻叫玉蓮自己吃點她帶回來的食物便離開了。玉蓮捏緊手心,麵上無事的答應了。她知道月笙是去哪裏,為何這麽晚了才回來,肯定是去找劉威了,如今的縣丞。曾經的小武官,按照曆史發展,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就會是兵馬大元帥。
月笙每次回來都會帶著一聲的傷痕,這就是淪為低賤女子的悲哀,那一臉的五個手指印不是劉心憂的娘張氏的就是劉心憂打的,月笙是個低賤的娼妓戶籍,一入娼籍終身脫不了,誰都可以打罵折辱她,其餘的人更是不會有半點憐憫。
“娘,以後不要去那邊要錢了可以嗎?”吃完食物的玉蓮走到月笙的房間外麵,大聲的往裏麵說道。微微許稚嫩的聲音顯得十分倔強。
屋裏嚶嚶的哭泣聲嘎然而止……
“娘,我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我也不想要那個姓氏。且蓮兒想到些許辦法讓咱們可以活得好好的。”
門緩緩的被打開了,月笙微微有些發紅的眼睛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蓮兒,不許這樣胡說,他們是你的親人!”
親人?嗬……玉蓮忍著心裏的怒氣,終是沒有對月笙說半句重話“我隻是想,你如果需要去拿錢養活我,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劉家的每一個人都會親嚐一遍她的痛苦的“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還有把這個拿去喝下身上會好很多的!”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月笙呐呐的站在那裏愣是沒有回過神,剛才蓮兒那滿身的淩厲與戾氣不知從何而來,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小瓶子,這是什麽東西?能吃?
月笙想了想終是喝下了,怕是弄得糖水吧,女兒家家的就愛玩些小玩意兒正常。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當她轉身回屋正要給自己上點藥水時,便赫然發現身上哪裏還有傷痕,似乎一瞬間淤青紅腫什麽都沒有了。
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身上的每一處,這……莫不是蓮兒??她想起來蓮兒塞給她的那個玉瓶時說了一句,把這個喝下去身上會好很多?
這個?好很多?月笙看著那個空瓶子,可是裏麵的水都被喝光了,她以為是糖水,喝下似乎有些甘甜也沒有其它的怪味,那這是什麽情況呢?
夜色下,玉蓮的房間依舊亮著燭光,
“闊闊闊,蓮兒。”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娘,進來吧!”
月笙進了屋裏,恍然覺著女兒似乎比昨日美了好些,是她錯覺,還是燭光的原因?
“娘有什麽事嗎?”玉蓮放下手中的書,神色淡淡的看著她。
“娘,娘就想問問這個瓶裏的水是什麽東西?”月笙有些局促不安,她不可能將自己身上的傷告訴玉蓮,也不能告訴她剛才發生的怪事,若不是玉蓮給的水的原因,那麽豈不是讓玉蓮緊張害怕了,她還是個孩子。
“這個是我那天我在外麵玩,不小心跌了一腳,一個小和尚給我的,當時他隻說是治病療傷的好藥,我想著就留了下來。”
看月笙似乎還要說什麽,玉蓮立馬補充道“不過我什麽事兒都沒有,就是磕疼了而已,那小和尚倒是個菩薩心。”
聽她這麽解釋,月笙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好在你沒事,待過幾****帶著些香油錢去廟裏還個願吧!”
“是,娘,早些回去睡吧!”
月笙走了,玉蓮坐在桌前久久不能平靜,今天太莽撞了,往後這樣的事情絕不可再發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