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浮生一夢(25)
楚衍臉色大變，非常無辜：「我沒有，你可別血口噴人。」
她素手一下子頓了頓，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嫌棄皇子？
這罪名可大了，她可背付不起，將軍府也背付不起。
她盯向李煜，笑容有些勉強。
「殿下，今天天氣雖然不好，但我有點熱，只是擦一下汗。」
只是抬頭看天，烏雲密布，細雨綿綿。
楚衍立馬就黑了臉。
這老天和她鐵定有仇。
李煜好整已詳戲謔的端看著她。
這女人不可信，謊話連篇。
楚衍此時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丟死人了。
「嗯，擦一汗（哈）雨水，我說話就這樣，有時喜歡用方言。殿下習慣了就好。」
李煜抱著雙臂嗤笑。
「哦！那你這方言倒是挺奇特，本皇子…聞所未聞。」
楚衍閉著眼繼續瞎扯。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嘛，殿下不知也是應該的。」
李煜淡淡的掃了她，也不揭穿。
他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說謊的女人，聲音沒有溫度。
「那你的意思是說，本皇子孤陋寡聞……見識短淺。」
楚衍：「……」
你自己那麼認為也沒辦法，她可沒這個意思。
她心裡很是苦惱，怎麼擦個汗，還有那麼大的罪名。
雖然她是帶有那麼一丟丟的嫌棄。
現在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越說越亂，解不斷理還亂。
以前她自認辨論無敵手，她楚衍認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如今可真真是遇著對手了。
這下麻煩了…
楚衍有點淚崩！
她忍住想哭的衝動。
「怎麼能呢。殿下你就是借給我十個膽子，那我也不敢啊」
李煜看著她既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情似乎好了些。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看你膽子倒是大的，打傘，走！」
楚衍暗自鬆了口氣。
這冰山臉也太過分了，總是挑她毛病，跟一個弱女子過不去。
還隨便給她挨罪名，真是個氣煞人也。
楚衍轉看了一眼他的側臉，搖頭抖肩。
這人心思太過縝密，眼神永遠暗沉冰冷，讓人猜不透。
就像是一個黑暗的無底洞，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楚衍得出一個結論，這人太過危險，勿近。
…
她終於安安分分的替他打傘了，臉上又開始堆起了笑。
「遵命，殿下！」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受點苦不算什麼。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懂的。
…
楚衍跟著李煜去秀麗宮拜見完淑妃，說了一會兒話。
總體來說，這淑妃人倒是挺好的。
午後
楚衍和李煜在秀麗宮用完飯，正準備回宮。
太後娘娘卻突然派了帖身婢女李姑姑來相請。
說是太後娘娘她老人家想見她。
沒辦法！誰叫她那麼受「歡迎」呢！
最後，倆人又去了太後娘娘的福澤宮。
到達福澤宮，李煜看了一眼李姑姑，她便去請示太后。
楚衍心裡本就忐忑不安，聽說她上朝聽政，扶持過兩代皇帝，是一個傳奇。
不知這太后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李煜剽了他一眼。
「你用不著把對其他人的態度對皇祖母，自然就好。皇祖母雖聰慧果斷，卻也明是非，是一個心善的人。」
楚衍：「…」
這人算是在變相的安慰她嗎？
聽這番話的意思，感覺冰山臉和太後娘娘關係挺親近啊。
她默認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他的話。
李姑姑規規矩矩將兩人帶到內殿，便出去沏茶去了。
室內燃著香爐，青煙裊裊，淡淡地充斥著整個卧房。
幾縷碎光從雕花的窗沿里斜斜的落在上好檀香木的卧榻上，於上那龍鳳雕刻宛若要動起來，乘風而去。
榻邊的火早已熄滅，只留溫軟的餘燼靜靜躺在裡面。
楚衍看著殿內熏香裊裊，高貴大氣，感覺很舒服。
她對著上首坐著的太后中規中矩的行了禮。
楚衍開始暗自打量太后了起來。
身著高襟的黑色寬袖外袍，綴以陰紅綉紋，衣上的暗紋以暗墨螢亮之色絲線，，頭髮用一串細碎的珍珠挽起，帶著淡淡的光暈。
雖己滿頭白髮，卻滿臉精氣神，中氣十足……
太后抬眼看了自己的孫子，又看一眼在打量她的女子。
她勾嘴一笑，這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甚配，她很滿意。
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楚衍佯裝生氣。
「丫頭，你這樣明目張胆的打量哀家，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嗎？」
這丫頭倒是有趣的緊。
李煜站在一旁未抬頭，他知是皇祖母的打趣，所以也不甚在意。
倒是把楚衍嚇的臉色蒼白，這細小的舉動都被她發現了？
果然能伴君的人那都不是個簡單的人，何況太后又伴了倆皇帝。
怎麼辦？
如果要治她的罪，那她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又或者誅九族？
年紀輕輕正值韶華，她可還不想死。
她突然咚的一聲，杏眼裡盈出淚花。
很是慚愧。
「皇祖母，兒臣錯了，兒臣是看皇祖母容光煥發，高貴大氣，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請皇祖母饒恕兒臣無心之過。」
楚衍抱著膝蓋，臉色蒼白。
痛死她了！
她的膝蓋啊，這戲著實有點過了。
…
你的臉上雲淡風輕，誰也不知道你的牙咬得有多緊。你走路帶著風，誰也不知道你膝蓋上仍有曾摔傷的淤青。你笑得沒心沒肺，沒人知道你哭起來只能無聲落淚。要讓人覺得毫不費力，只能背後極其努力。我們沒有改變不了的未來，只有不想改變的過去。
願深山窮冬夜半三更始終有人為你掌燈。願夏至露凝衣衫輕盈依然有人替你扇風。願孑然一身溫暖善良總歸有人值得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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