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狐狸尾巴
黃老闆旁邊幾個商戶想來也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聞言急忙應道:「是啊,是啊,金小姐,我們又不曾得罪於你,你何必趕盡殺絕呢?」
「什麼叫我趕盡殺絕?」金小姐冷笑道:「做生意各憑本事,咱們金家並未違背商會任何規定。」
「照你這麼說,」雷波也冷笑道:「那我們都不要錢出售豈不是也不違反什麼規定?這市場不是亂套了嗎?」
「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金小姐冷麵寒霜:「我金家的促銷活動所訂價格尚且比我出售給黃老闆時還高,哪來什麼不要錢之說。」
餘姚長拍案而起:「你破壞市場還在這振振有詞,說什麼各憑本事,你分明是覺得如今你金家做大,商會奈何不了你了!」
「息怒,息怒,」吳修竹勸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談,萬不可傷了和氣,咱們生意人最講究的是什麼?不就是和氣生財嘛!」
金小姐直低著頭抹眼淚,暗地裡瞟瞟張大炮,卻見他在後面只顧東張西望,手肘碰一下輕聲道:「你這人,平日里能說會道,這會就站這看我受欺負嗎?」
張大炮一臉無辜,女人真是善變,早上還叫我不要說話,這會又埋怨起來了。我倒裡外不是人了,悄聲道:「不是你讓我不準說話的嗎?」
「我叫你不要得罪吳公子,」金小姐梨花帶雨的道:「又沒有說不准你說話,平日里也沒見你這麼老實。」
「行行行,」張大炮敷衍著,暗道再看看先,說了大半年還不知道這群貨要做什麼,真是一群豬嗎?
「我們倒是想好好說話,」餘姚長怒氣未消道:「但是金小姐說的什麼話!」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金小姐帶著哭腔:「今日你們一大幫男子漢欺負我一個弱質女流,難道非要我低聲下氣的給你們賠禮道歉不可?」
「你看,你看……」餘姚長尚未說完,吳修竹打斷道:「蓮妹,話不能這麼說,在座各位都是知書達理之人,沒來由的欺負你一個弱質女流作甚?」
「吳公子所言極是,」一說到眾人知書達理,雷波深表贊同的道:「我們只是與你好生說話,你卻咬定是咱們欺負你,端地讓人好生氣惱。」
「好了,好了,」吳修竹望望眾人,嘆道:「承蒙大家看得起,推舉我當上這商會會長,但是吳某不才,不想卻在任期內出現這等事情,有負各位的恩情,我不配做這商會會長。」
「吳公子別這麼說,」餘姚長道:「你做會長咱們是心服口服的。」
「余老闆抬舉了,」吳修竹淡淡道:「我吳修竹自認已當不了這會長,天幸今日得朝廷庇佑,今後的商會會長都由朝廷直接委派。」
眾人一聽紛紛嚷道:「吳公子,趁你還沒卸任,今日替我們做主啊!」
「這個……」吳修竹為難的道:「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接著對著金小姐道:「蓮妹,我看不如這樣吧,你給大家恭恭敬敬的道個歉,承諾以後不再搞什麼促銷活動,咱們公平競爭,你看怎麼樣?」
「什麼?」金小姐固執起來也可怕:「要我給他們道歉?這不可能,我金家本本分分,並無什麼過失。」
雷波一拍桌子,怒道:「姓金的,你不要不識抬舉,咱們今日權且看在吳公子的份上才不跟你計較,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餘姚長也不依不饒,噴著口水道:「不錯,你今日不禁要道歉,還要把各位兄弟的損失一應賠償。」
「各位且聽我說,」吳修竹忙打圓場:「金家給各位造成的損失我吳修竹一律照價賠償。」
「吳大哥,你不用如此,」金小姐淡淡道:「我金家並不欠他們什麼,沒有需要賠償的。」
餘姚長大怒道:「吳公子你不用再幫她金家說好話,她又不是你什麼人,她金家欠的債就得由金家自己償還!」
吳修竹見群情憤慨,急道:「實不相瞞,我跟蓮妹早有婚約在身,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的債我理應替她償還。」
金小姐瞪大眼睛,正欲解釋,吳修竹急拉住她,跟各位告個罪,轉身出了門。
張大炮望望眾人,卻見剛剛還群情憤慨的眾人轉眼有說有笑。張大炮豎起耳朵,只聽吳修竹急道:「蓮妹,事急從權,不若今日你先允了我。」
「那怎麼行?」卻聽金小姐為難道:「婚姻之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兒戲,我如何能擅做主張?」
「你也看到剛剛的情況了,」吳修竹繼續道:「你今日若開罪於他們,只怕日後金家在孟州是舉步維艱啊!」
金小姐聽得金家沉默了一會道:「此事萬萬不可,就算我金家家破人亡,我今日也不會屈服的。我相信我的家人一定會支持理解我的。」
說得好,張大炮暗自笑道,不卑不亢,頗有我年輕時候的風采。原來吳修竹搞了半天就是為了逼金小姐答應他們的婚事,這貨泡妞本事不咋地啊,求婚就求婚嘛,你這搞個逼婚就太low了。
「如此,」吳修竹無奈的道:「你是無論如何都不肯了?」
「不可能,」金小姐斬釘截鐵的道:「煩請吳大哥等會出去跟他們解釋清楚,我不想某些人誤會。」說完這話,腦海中竟浮現出一張下流的臉。
「你不再考慮考慮?」吳修竹顯然不甘心:「你不為金家著想,你為我想想,這麼多年,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心意。」
張大炮暗自好笑,這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金小姐心中最重要的非金家莫屬,為了金家她可以犧牲一切的,你一個吳修竹算什麼。
果然,金小姐沉思一會道:「這事跟咱兩的事無關,這些年來,我很感激吳大哥!」
不一會,兩人復又進得屋來,吳修竹彷彿瞬間蒼老了幾歲,對著眾人道:「剛剛是我胡言亂語,我跟蓮妹並無婚約在身,這事我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