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奇葩
兩人又轉悠了一陣,終於找到一個丫鬟問清楚了柴房的位置,兩人急不可耐的往柴房跑去。
到得柴房,眾人已經都吃過了,坐在桌邊聊天,看著兩人進的屋來,目光齊刷刷的朝兩人望去。
「各位大哥好,哎呀,不好意思來遲了。」感受到各種「友善」的目光,兩人瑟瑟發抖的端起飯碗準備吃飯去。
「哎呦,不用不好意思,你們不來遲說不定咱們還不夠吃呢……」聽著這不男不女的聲音,張大炮抬眼望去,只見一人扭扭捏捏的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正拿一物什修著指甲。
「這位人妖兄,敢問尊姓大名啊?」張大炮估摸著今天這事算是不能善了了,淡淡道。
「你這新來的好放肆,你罵誰人妖呢?老娘可是正宗的純娘.……哦,不,爺們。」想是戳到了娘炮的痛楚,娘炮很是生氣的道。
「誒,大黃,稍安勿躁,」一個國字臉的攔住娘炮,以大哥的口吻道:「這位朋友,有點過分了啊,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既然來到咱們這,就按照我們這的規矩來。」
「噗,」張大炮一口飯噴在旁邊一人臉上,他實在想象不出一個娘炮居然叫大黃。「對不起,哈哈,對不起,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張大炮邊笑邊巴拉下那人臉上的飯。
「你大爺的,新來的太沒有禮貌了,孫立,何須跟他們廢話,讓我跟他單挑。」被噴一臉的操著一口濃重四川味口音的人早已按耐不住,指著張大炮怒吼的:「新來的,這麼囂張,我忍你很久了,你,起來,咱們出去,我要跟你單挑。」
「你……拉倒.……吧,周.……深,」另一人操著一口的東北腔,臉還一抽一抽的,不得不讓張大炮想到以前的一個明星——尼古拉斯趙四。
趙四接著打擊著嚷著要跟張大炮單挑的周深:「每……每次來新……人你都嚷……著要單.……挑,這裡的.……哪個.……個人沒揍……過你??」
「趙四,你他娘的還有臉說,當日要不是你使出獅子偷桃,老子會輸給你??高手過招你他娘的居然使這麼下流的招數。」周深已經接近暴走邊緣,趙四在新人面前都不給他面子。
「呀呀呀……還說我呢,高……高手過招,你還不是使……了吐口水這麼……卑劣的手段?」趙四也不急,淡淡道。
「哈哈哈,」張大炮已經笑出了聲,對著趙四道:「你真叫趙四啊??」接著一拜:「四哥大名,敬仰已久啊。」
趙四得意一笑:「哎呀,那個大……大..兄弟……啊,還是……你有……見.……見識,沒想到……我已金盆……洗手多.……年,江湖……上還流.……傳著哥.……哥的傳說,這麼滴吧,今日.……我就不跟……你為難了。至於他……們要跟你……怎麼樣,那我也.……管不了了。」
張大炮望著那張一抽一抽的臉龐,使勁忍住笑:「四哥放心吧,我想這幾位應該也是胸襟廣闊之人,應該不會跟我一個新來的為難。」
「哼,想得美,你剛剛罵老娘,老娘還沒找你算賬。」大黃很是不平:「今天這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他剛剛還噴我一臉,一定不能就此罷休。」看到張大炮跟趙四親熱,周深更加氣憤,只得把氣都撒在張大炮身上。
「好了,」國字臉孫立示意眾人閉嘴,接著盯著張大炮道:「我說了,來到咱們這個地方就按照咱們這的規矩來,這位兄弟你看怎麼樣?」
「哦?不知道咱們這兒的規矩是怎麼樣的呢??」張大炮放下筷子,饒有興緻的義憤填膺的眾人。
「很簡單,」孫立解釋道:「你只須沏上一壺茶,然後給在座的各位一一奉上一碗茶,然後在恭恭敬敬的磕個頭,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什麼?還要我給你們磕頭?」本來如果就敬個茶,張大炮還是能接受的,但是聽到還要磕頭,張大炮立馬就不幹了,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其餘一概不跪。
「我就知道這廝不肯,」周深見他神情更加急了:「我早說了不要跟他廢話了,讓我跟他單挑。」
眾人想是習慣了他這德行,也不在意,都不理會他,任由他自己到柴堆里找武器去了。
「如此說來,話不投機了?」孫立皺眉道。
「是又怎樣?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們要咋的?」張大炮嘚瑟的道。
一旁的趙四一時竟看得痴了:「好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
「我早說了不必跟這腌臢潑皮廢話,讓我跟他單挑。」周深早已從柴堆里挑了一條樹枝,上面布滿了刺。
「單挑啊?好啊,來,咱們這就出去。」張大炮淡淡的笑道。
周深一愣,隨後把枝條遞給大黃:「大黃,他辱你在先,給你個機會,先揍他一頓,我再揍他。」
娘炮一聽,好小子,既然把禍事推到老娘身上,然後雙手使勁擺道:「拿開點,這樹枝這麼臟,別弄髒了老娘的芊芊玉手,打打殺殺那是你們這些男人的事,你給老娘幹什麼,我指甲還沒修完呢。」
周深見他不下坑,又湊到孫立身邊:「孫立,要不你先吧,我剛想起,我今天吃完飯,牙還沒刷呢。」
去你大爺,孫立暗罵道,人家可是跟八十萬禁軍教頭過過招的,你讓老子上。
想著孫立望向房頂,四顧一下,雙眼無神的道:「誰?誰說話?誰說話?該給少爺送飯去了。」說著扭身走了,邊走還邊嘀咕:「誰?誰說話?誰說話?.……」
周深一時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只得假意拔著樹枝上的刺:「這樹枝刺這麼多,明天燒火的時候給扎著可怎麼辦呢……」接著抬頭看見張大炮還盯著自己,努力的提起勇氣:「看什麼看,要麼讓我過去坐下,要麼咱們打一架。」
張大炮看著幾個表演完畢,笑道:「周兄,請坐,剛剛噴你一臉確實是我不對」,接著張大炮轉身端起一碗茶:「這碗茶就當是我給兄弟賠不是了。」
周深端正身體,把樹枝扔回柴堆:「兄弟挺懂事,好,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張大炮也不想跟他們起爭執,畢竟以後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這幾人他看著都挺有趣。挨個給敬了一碗茶,張大炮道:「喝過這碗茶,咱們就是朋友了,以前的不快就讓它隨風而逝,以後咱們相互幫忙,就像一家人怎麼樣?」
「你們喝茶怎麼也不叫我啊?」孫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張大炮又給孫立敬上一碗茶。
「你不是給少爺送飯去了嗎?」大黃陰陽怪氣的道:「怎麼這麼快?」
「少爺不在房內,」孫立搖搖頭:「想必又是吃花酒去了。」
「哎,」眾人一聽紛紛搖頭。張大炮納悶了:「不就是喝個花酒嗎?大戶人家的公子不都是這樣嗎?你們唉聲嘆氣的做什麼呢?」
「大炮兄有所不知,如今金家雖然表面風光,實則暗流涌動,各方強敵環伺,哎,也不知道咱們還能在這做多久。」孫立作勢擦擦淚水:「只怪老爺英年早逝,少爺也是的,還不懂事,整天只花天酒地,只可憐了夫人和小姐那麼好的人,要撐起偌大的一個家庭。」
「孫兄也不用再難過了,俗話說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夫人小姐定能逢凶化吉的。」張大炮安慰道:「我們也收拾收拾準備睡覺吧。」
「嗯嗯嗯,好好好,我先回房了」,眾人說著作鳥獸散了,只留下一句話:「大炮,把碗筷洗了也來就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