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涼亭
沛家娘氣壞了。
怎麼樣她也是應家的親戚。
便在門口和陸子剛吵了起來。
這會子見蕭大娘許兒他們從裡面出來,氣得滿腦子火星的沛家娘,伸手就道:「都是沒良心的東西,我閨女在你們應家任勞任怨,吃盡了苦頭,現在連家都不讓她,你這群沒良心的東西。」
沛家娘找上門。
實則是因為沛傲天。
沛傲天被蘇凌從楊地主家護出來之後,就直接回了杏花村,是他告訴蕭大娘,說沛琴在應家的日子不好過,出個門都要看應家人臉色,還說沛琴瘦了不少,瘦得他差點就沒認出來。
做娘的走疼自己孩子。
沛家娘也不例外。
當她聽到這些話的,心中直罵應家人不是東西。
如今聽到許兒他們回了村,以為自己閨女也會跟著回來,不成想,他們自己回來了,自己閨女還是樂陽城裡吃苦。
沛家娘越想越氣不過,便鬧到了應家來。
許兒蹭蹭蹭上前好幾步,眾人都沒看清,她是怎麼竄到沛家娘跟前的,硬逼著沛家娘後退好幾步。
這貨氣勢洶洶,道:「你才是沒良心的東西,你們沛家全家都是沒良心的東西!」
沛家娘無厘頭,她也無厘頭。
要比無厘頭,還真沒人能比得過她。
沛家娘縮縮脖子,突然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來,滿口都是應家如何做人不地道,如何欺負沛家閨女,又如何逼得沛家沒有日子過。
惹得圍上來好些村民。
大家其實也都知道應家和沛家不對付。
但自從去年底,應沛兩家也沒再鬧出什麼不開心的,大家以為兩家可能是私底下和好了,不成想,如今又鬧了起來。
蕭大娘著急。
一著急,她說話也不含糊,噼里啪啦的把沛家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通通說了出來。
什麼沛小雷想害許兒的命。
沛家謠言差點逼死許兒。
沛家謊稱寶強上沛家做了上門女婿,弄了應家苦不堪言……
等等等等。
連著髒話一起罵,有多難聽要多難聽。
許兒站在一邊。
她想,總不能她沒回來一次,都叫沛家上門來鬧一次吧。
雖然應家不吃什麼虧,但被人上門鬧,心裡總是不舒服的,何況架吵多了對身子也不好。
許兒上前拉住蕭大娘,並拍拍她的背,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然後某女指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沛家娘,道:「沛家的,記住了,在無理取鬧,鬧得我爹娘不開心,就叫你們沛家徹底從杏花村消失。」
她這話不是說著玩的,是有計劃的。
沛家娘聽完一愣,可她不信,繼續鬧。
許兒翻了白眼,直接叫陸子剛和他手下的幾個少年,將沛家娘拖著扔了出去。
鬧劇過後,應家人並沒有受沛家娘太多的影響。
第二日,第三日,許兒隨著應老爹往家旁邊的工廠里去。
自工廠開起來,許兒還是頭一回來看。
應老爹完全按照的許兒的意思,工廠就跟現代的織布工廠差不多,裡面橫豎好幾排機器,織女們一人一台機器,都織得十分認真。
有丫頭見是應少東回來了。
忙忙湊上前來,親人的喊許兒少東。
少有幾個感激涕零的,說許兒救了她們的下半輩子,前面差點要出去討飯,現在終於能免費學得一門手藝,並憑藉著這門手藝賺錢,多謝應家給的這次機會。
許兒一一回了謝。
對她們:「你們都是靠自己本事賺錢養家,實在不必謝我,何況你們應得的回報都是用你們自己的勞動力換來的,沒有什麼謝不謝的。」
因她這句話。
工廠里的姑娘們幹活更加用心。
第四天,許兒沒再去工廠。
她繞著應家走了好幾圈。
跟在她身後的憐香都糊塗了,「小姐,這都第三圈了,小姐可是丟了什麼物件,讓我來找就好了,小姐何必親自找。」
許兒並不解釋。
只是在抬起頭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望了向了沛家的方向。
她心中盤算著一個念頭,但又怕這個念頭過於傷人。
「罷了,回家。」葛了會兒,許兒道。
憐香忙忙跟上。
兩人剛剛走到院子門口,遙遙便看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應家大院門口。
馬車之大,都進不去應家的大門。
憐香道:「是蘇公子,我認得他的馬車。」
許兒微微蹙眉,他怎麼跟過來了。
不多做停留,領著憐香走進院子,進屋。
果然,蘇凌十分瀟洒的坐在堂屋中和應老爹喝茶。
兩人有說有笑。
見許兒進來,蘇凌忙起身,道:「許妹妹真是的,要會杏花村也不跟我說一下,害得我在村裡村外繞了好幾圈,好在不負有心人,總算找到了應家大宅。」
應老爹眯著眼睛,笑道:「不熟悉地形,確實不怎麼好找。」
許兒身子僵了僵。
蘇凌他可真熱情,好像她進的不是她自己家,而是他蘇家一般。
許兒清清嗓子,帶著幾分客氣,道:「蘇公子怎麼來了?」
蘇凌搖著畫扇,道:「杏花村的杏花開得這樣好,我就不能來看看?」
這話,許兒還真不好接。
應老爹,道:「許兒啊,樂陽城裡的事,爹都聽說了,若不是蘇公子出手相助,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瞧你剛才說的樣,恩人來家坐一坐,有何不可。」
許兒的頭皮就硬了硬。
素知蘇凌風流,沒想到他哄人也一套一套的。
瞧應老爹,就差沒稱他為金龜婿了。
許兒掛上笑臉,走到蘇凌跟前,道:「在堂屋中坐著又什麼意思,隨我來後院。」
蘇凌收起畫扇,臉上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但很快抬步隨許兒往後院去。
出了後院,許兒又往上,到坡上的涼亭。
蘇凌跟去,並對身後的小斯婢女揚揚手,讓他們在坡下面等。
許兒走到涼亭處站住腳,然後眺望遠方,對身邊的蘇凌,道:「蘇公子就這麼等不及,想知道那枚珍珠的出處?」
蘇凌微不可察的略蹙眉。
隨即展開一個如沐春風的笑,道:「允許你們女子有好奇心,男子就不能有好奇心了?」
許兒沒接話。
她深知,她不可能找到什麼真正的賣家,能賣出空間里的同等質量的珍珠。
這個世上能賣出這種上成珍珠的,也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