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玉石
男子冷麵瞧瞧她。
微紅的單唇輕啟,道:「有酒嗎?」
許兒老臉粉得更厲害,酒這個東西,可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因羞答答起身,道:「恩,有,公子請稍等。」
施施然走到柜子後面,確定男子看不到她之後,凝神進空間,從靈箱中討了一壇上好的桃花釀,以及兩個酒杯。
又施施然走回到男子身邊,將酒和酒杯擺在男子和自己面前,道:「上等的桃花釀……」
然而她沒說完,人都還沒坐下。
便見男子右手十分熟練的解開酒罈蓋子,提起酒罈,往自己左手臂上潑酒水,臉上的表情凌冽。
許兒粉笑凝在嘴角。
這不是糟蹋酒么?!
她這廂尚未將男子的一系列動作想個明白,耳邊傳來衣裳被扯破的聲音,嘩啦一下,震得許兒的小心肝砰砰跳。
男子將自己左手臂上的衣服扯破,露出裡面血淋淋的刀傷,隱約還能瞧見陷在皮肉里的刀片。
許兒驚道:「江湖仇恨?朝廷欽犯?還是.……天上掉下來歷劫的?這刀片傷得可不淺呀?」她每說一句,就往前挪一步,嘴裡說完,也差不多擠到了男子身前。
男子正竭力忍痛,用酒撒在傷口上消毒,一面將刀片拔出,疼得額角微汗,不忘對擠來的許兒道:「將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零↑九△小↓說△網】」
what?
許兒又將她前世看過的戲段子來來回回想了個遍。
矮油……人家還沒有做好準備噠,古言男主雖然強大,但不能血淋淋的就幹事兒吧……
兩隻白手在自己身前晃晃,「不成,太快了。」說完坐回自己位置上。
誰知男子起身向她靠去。
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的扣住她領口,「脫!」
許兒渾身一顫。
靠之,難道現在就要上演霸道總裁啪啪啪。
「不脫!」
男子像沒聽見她的反駁,單手就將她領口解開,手法熟練得很,眨眼功夫,許兒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麼下來的。
待她反應過來抱住自己的時候,身上只有一件裡面的薄衣,隱隱還能瞧見薄衣裡面的肚兜。
慌得她差點要叫出聲。
結果人家男子卻沒有繼續,只奪了她一件外衣,將自己左手臂上的傷口三兩下裹住,道:「謝了。」
害得許兒又驚又慌,又暗自咋舌——要脫為嘛不脫徹底些。
男子俯身立在許兒面前,左手搭在許兒旁邊的案几上,彎下的上半身跟許兒貼得很近,他抬眸,深不見底的桃花眼微縮,道:「明明還是個沒長全的丫頭,腦子裡都裝了什麼。」
他的氣息噴洒在許兒鼻前。
冷冽的香氣越發濃烈。
許兒很無辜的眨眨眼,「我明明長全了的好么。」
男子包好傷口坐下,給自己斟了杯酒,滿杯,悶頭喝下,道:「你叫什麼名字?」
許兒誠然,「應許兒。」
「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公子呢?」
男子瞳孔放縮,他就這麼隨意的坐著,氣場卻強大得沒魂。許兒往他身上看看,立刻明白他這副高冷麵容下的意思,道:「不願說便罷了,我向來只記容貌,不記名字的。」
許兒放棄追問,男子倒不願將眼神挪開。
掃得許兒渾身不自在。
忽又再次起身,走到許兒面前俯身。
許兒看著他那雙大腳在自己身前停住,一雙手拂過她的肩膀,落在她領口。她猛地環住自己,「不是說我沒長全么?!」
男子撥開她的手臂,摸著她胸口一長一短的兩塊玉,道:「這兩個玉佩和玉石,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許兒這才明白過來,他看上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胸口的物件。
失望又慶幸的道:「玉佩是一位顧客給的,他當時沒有現錢,所以那這玉佩抵了。玉石是家中表哥給的。」頓頓,又道:「你若喜歡這物件,玉佩我可以給你,玉石不成。」她看他神情,實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硬著頭皮又道:「我適才可救了你一命,玉石是我的,你不得強求。」
男子心中微震。
玉佩本就是他曾今的隨身之物,當時他即給出去了,要不要無所謂,倒是這玉石,模樣頗為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將玉石取下,於我瞧瞧。」
看,怕什麼來什麼。
許兒再次將自己捂緊,異常警惕道:「我容你坐到現在,不過瞧你又幾分容貌,你已經奪了我的衣裳,再要奪走我的玉石,就休怪我不客氣,我這裡可沒有刷臉的機器!」
男子好看的雙眸閉上又睜開。
哪兒來的妮子,說話如此陰陽怪氣。
他盡量放緩自己的動作,道:「你不願取下來也無妨,你將手放開,我就這麼看。」說完不容拒絕的貼近。
許兒擋不是,推不是。
關鍵是人家身上一股子陰涼又灼熱的霸氣,她的小心肝早已經化了。逐放開,給他看。
這裡插張圖。
圖上的內容如下。
許兒坐在方椅上,身子向後傾倒,直到肩胛骨抵在後面的牆壁上面。一隻手垂在身側,另一隻手懸在空中,嫩白的手指尖輕輕抵住俯身壓來的男子。
她的領口微微扯開,露出柔軟的鎖骨。
尖尖的下顎上揚,目光和男子四目相對。
另有幾縷無法隨意的灑落在她額前,蜿蜒而下,探入脖頸裡面。
男子身子九十度彎曲,身軀之龐大,幾乎將整個許兒罩住。
他半個肩膀露在外面,上面有清晰可見的人魚線,左手輕輕搭在許兒身側,又手一點一點靠近許兒胸口。
寬大的華衣在燭光下隱隱閃亮。
加之他妖孽一般的臉,簡直要將周身的一切碾壓進強迫式的溫柔裡面。
許兒一顆心忽上忽下。
妖孽竟施施然道:「放輕鬆,我對你還沒有哪方面興趣。」
聲音是從腦瓜子頂上傳下來的。
壓得許兒渾身酥麻。
心中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她前世就該好好歷練歷練,也不至於此時此時慌得忘形。
男子在她身前看了許久。
將玉石來回翻動。
「你表哥?和你一樣姓應?」
許兒乖乖答:「既是表親,當然不是同一個姓,他姓蕭,叫蕭辰。」
「蕭—辰—,如今貴庚?」
「十五了。」
「家在何處?」
「他在我家。」
「你家?」
許兒誠然,「他打小是被抱來的,如今養父養母也都不在了,所以在我家。」
男子目光閃動。
握在玉石上的手指,有兩分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