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小蛇乖乖睡
夏紫凝一面聽一面點頭,又一面安撫地拍著殷紋的背。
吃驚道:「半夜被趕出來,竟有這事?」並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沈汐泠目光炯炯,她在意的不是殷墨初和殷紋在應家被應家趕出,也不是殷紋在此發大小姐脾氣要趕應許兒出門,她在意的,是殷紋開頭說的那句話——殷墨初去了杏花村。
他去尋她了。
不顧自己高貴的身份,下鄉尋她。
情不自禁的她將眼神撇嚮應許兒。
憑什麼!
殷墨初蹙眉,嚴肅的看著殷紋,道:「那晚在應家,你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應家有沒有趕我們出來,你心裡也清楚。當著應少東的面,誣陷應家,這樣做你就對了?平日里爹娘是怎麼教你做人的!」
此話一落。
許兒等人所在的房間靜了靜。
眾人均為殷墨初的反應感到吃驚,尤其是沈汐泠,她深知殷紋在殷家的地位,是殷老爺和殷夫人的掌上明珠,是殷墨初最疼愛的妹妹。如今,因為應許兒,殷墨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斥殷紋,委實讓沈汐泠感到震感,也更她對應許兒恨深入骨血。
殷紋渾身一顫。
細細瞧殷墨初的雙眸,怎麼都不敢相信剛才那翻話是殷墨初對她說的。
頓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捂嘴跑了出去。
沈汐泠忙對夏紫凝使眼色,讓她跟過去瞧瞧。
殷墨初倍感無力,一邊是客是生意上的合伙人,一邊是寵得要上天的妹妹,他作為殷家的未來的主人也很難為。
沈汐泠見殷紋和夏紫凝相繼離開。
自己不也準備在落梅院多留。
同時面對應許兒和殷墨初,好些話她不知要如何開口。
便對殷墨初微傾上半身,表示告別。
走到院子里的時候,站住腳,對著許兒所在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又斜身在大丫鬟水桃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水桃點點頭,旋身沒入落梅院,混在院中幹活的其他丫鬟當中。
離開的落梅院的沈汐泠沒有回沈府,而是往殷紋的院子去了。
且說被鬧了一陣的應許兒。
委實覺著冤枉。
那些女人要唱戲,回回都能把她牽扯進去。
逐對殷墨初道:「或許我就不該跟你進府,直接找個客棧住著,也省去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殷墨初怔怔身,走到案幾前坐下,看著許兒的眸子有流星劃過,他道:「殷紋她脾氣驕縱了些,心底卻是善良的,適才我也訓斥過了,應少東如何還說這樣的話。」
此話叫許兒聽得一震。
語氣中有三分怪罪,三分難過,還有三分不舍。
可謂錯綜複雜。
許兒心想,自己正和殷家有生意來往,還是不要過於強勢,再說今後要在樂陽城生根立業,總少不了殷墨初的幫助,因道:「是,算我說錯了,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和殷小姐好好相處的,殷公子放心。」又道:「殷公子也知道我為何到樂陽城來,一是有新的畫稿要交於公子,二是想了解一下樂陽城裡的風土人情,從明日開始,還望公子得空,帶我四處走走,也好早日將設計店鋪的地址落定。」
她說得隨意,面帶微笑。
殷墨初頷首,道:「我有時間一定奉陪。」
又少坐一會兒,忽想起應許兒等人剛到殷府,需要休息,便再次起身告辭。
晚飯時。
應許兒和沛氏商量,剛來殷府,對殷家上下並不熟識,也好自己跑去殷家廚房要吃的,自己動手做沒有炊具也無原材料,便商量著讓陸子剛往城裡的酒樓去一趟,買些吃食打包回來。
陸子剛很樂意怕退。
剛要出去,卻有殷墨初身邊的小斯進來,身後跟著幾個丫鬟,一人手裡捧個食盒子。
小斯道:「這是今日的晚膳,殷大少爺特地叫我們給應少東,以及應少東家的送來。」
許兒正餓得飢腸轆轆,毫不客氣的受了。
沒想到殷墨初還是個細心的。
吃完飯。
憐香幫許兒準備了洗澡水。
從杏花村到樂陽城,四天三夜,雖晚間都住客棧,但沐浴啥的實在不便,只能隨便洗洗。
眼下住在殷府,有沐浴的條件,許兒當然要好好享受。
不忘讓憐香也給沛氏和她自己也準備兩盆洗澡水。
至於陸子剛,他咧嘴笑笑,說用外面的井水最好,又涼又爽快。
少時,洗澡水在內屋中備下。
沛氏和憐香也各自回屋沐浴。
許兒三兩下退去衣衫,只留一件肚兜在身,伸手試了試木桶里的水,不溫不涼,正合時下這個氣候。
水面上浮了一層厚厚的玫瑰花瓣。
許兒心想,憐香之前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換做是她自己,絕對想不到要在沐浴水中撒花瓣。
因捧起花瓣在鼻前聞聞,果然沁人心脾。
一個翻身,落入水中。
然而.……
她尚未來得及感受沐浴的舒緩,一腳踩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上面好似還有鱗片,還在扭動。
許兒頓時僵住。
嘛玩意?
到殷家來的頭一天,沐個浴就出問題。
忙忙跳出沐浴桶,倒也不先聲張,憑著原主對摸魚的記憶,試圖伸手去摸,果不其然,那長著鱗片通身滾圓又會扭動的東西,是條蛇,活生生的。
許兒來勁。
誰tm這麼狠心,放條蛇開害她。
三兩下又將衣服重心裹好,叫了憐香進來問話。
憐香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忙上下打量許兒,又湊近了看她手腳,道:「蛇…蛇……小姐可有哪裡被傷著?」
許兒旋身坐下,道:「不過踩了那畜生一腳,好在我及時出來未被傷著。憐香,這沐浴水可是你親手準備的?」
憐香瞪大眼睛,點頭如搗蒜,「確……確實是我親手準備的,可我並不記得我往裡面加了玫瑰花瓣。」說完又湊上來,要給許兒檢查有沒有地方受傷。
許兒並不攔她。
一面任由憐香翻動手臂和腳腕,一面看著沐浴桶,道:「此事你就當沒有發生過,出了這個房間不許再向第三個人提起。至於木桶里的那條蛇,我且先留著。「
憐香慌慌張點頭。
想問為何要留那害人的蛇,卻又沒敢問。
她正愧疚著呢,畢竟沐浴水是她準備的,「是,憐香定不會再向第三個提起,憐香就當這事沒有放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