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分分鐘刨牙
蕭大娘臉上明顯失落,伸手想攔,最終放下,又拿不成器的眼神看許兒,「人家是客,你就不能讓讓她,看把她嚇的,人都嚇跑了!」
許兒吃的兩腮幫粉嘟嘟的。
道:「娘,她說我們都是鬼啊,我不嚇跑她,難道還等著她來嚇跑我們?」
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蕭辰喝了口雞湯,頗滿意許兒現在表情。
證明她其實並不在意殷墨初,否則怎麼會嚇跑他的妹妹。
蕭大娘嘆口氣,坐下道:「做了這麼多菜,現在,沒人吃了。」
許兒又道:「怎麼沒人吃了,子剛,還有你們,都回家把你們父母親叫來,就說應家的修葺剛剛結束,想犒勞犒勞他們這些做父母的。」
陸子剛含了半塊豆腐乾在嘴裡,道:「真的嗎?」
其他幾個少年同問。
應老爹拍拍蕭大娘的手臂,道:「哎呀,急什麼,是咱閨女的就是咱閨女的,跑不掉,何況許娃子不是還跟他簽了什麼新契約么,以後聯繫不會斷的。」又對陸子剛道:「都去,把家裡父母親叫來,大家一起吃飯!」
「烏泱」一聲,陸子剛那幫少年跑得賊快。
少時,應家堂屋又坐滿了人。
這回氣氛融洽,有說有笑。【零↑九△小↓說△網】
到底是志相同,終要為謀。
飽飯後,前來吃飯的村民相繼離開。
蕭辰幫著蕭大娘洗碗,應老爹忙著給院子里的家禽餵食,應巧和寶衡擠在燭台邊看書。沛氏心情還是不佳,飯桌上她話也少,想是挂念自己爹娘,又不好開口說要回娘家,偏寶強在太古不得空回來,沛氏就更加悶悶不樂,晚飯一過,就說回屋繡花。
許兒想著她將來輝煌的業績,和無尚榮耀的生活,抹了嘴,便回屋,制定從今時今日到來年開設計店鋪之前的計劃。
比如:練字,學設計,練習畫畫,增長更多關於服裝的知識,萬一哪天靈箱鬧脾氣呢,她總給自己六條後路,以及多長時間往樂陽城去一趟,每次去又該注意什麼。通通記在紙上一目了然,又將紙掛在牆上,放在房間最顯眼的地方。
弄完后,她自己對自己笑笑。
又想著家裡新買的木桶,準備泡個澡,脫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裹著白紗布,她竟忘了自己身上的傷。雖不覺得疼,但泡澡對傷口不利,便擠了塊毛巾,把自己擦個便。
完事後,她重新回到書案前。
對著外面的星星月亮發獃意淫,想得咯咯笑,也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竟趴在書案上睡著了,倒下去的手「吧唧」不偏不倚的落在硯台上面,濺得滿書案都是星星點點的墨水。
忙完家務的蕭辰,記掛許兒身上的傷,跑去她房間看她。
發現她倒在書案上睡著了,輕手輕腳將她抱到床上,見她手上滿是墨汁,又給她輕輕擦拭……
月光透過窗欞掃進來,在她臉上打下一層輕盈的餘暉,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可她的輪廓卻又清清楚楚就在眼前。
蕭辰情不自禁看的入神,就這麼坐在她床邊,有半個時辰,才起身離去。
這貨睡得很死,一點沒發覺。
*
沛家這些天過得十分狼狽。
不但出門要被村裡人罵,待在家裡還有混小子欺上門來。
沛家娘嘴還不饒人。
出門罵怕被人打,就蹲在家裡罵,擔心院子外面的人聽不見,就端個高椅,坐在院子里地勢最高的地方,把應家祖宗十八代已經未出世的十八代罵了個便。
惹得外面的百姓集體砸門,砸不開就往裡扔石頭。
很顯然,謠言在殷墨初和圡豪的強勢下,已經化解。
不少百姓稱沛家是整個村花村的一粒老鼠屎,害了一鍋粥,臭不要臉,說話出爾反爾只圖自己快活,不配住在杏花村。
這天沛家娘端著高椅,又要開罵。
沛老爹衝出來,對著沛家娘的老臉就是一巴掌。
打得她分分鐘滿地刨牙。
「都是你這張嘴,看看把這個家都害成什麼樣子了!」應老爹氣道。
沛家娘先是愣住,待把打亂的思緒整理清楚,拍地而起,霹靂巴拉又是一頓臭罵,「我就罵,怎麼著啊,你還能封了我嘴不成,這個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還不是因為應家的許傻子,你不上應家討理去,光知道在家打婆子。我這麼說還不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允許別人說我們,我就不能罵回去啊!」邊說邊手舞足蹈。
應老爹滿眼蹉跎。
道:「你就積點陰德吧!咱傲天去了太古鎮給人幹活沒幾天,就人家給趕了出來,因為這個事,他在太古鎮都呆不下去。」
沛家娘老臉一橫,「太古鎮那種小地方,我們家傲天還不稀罕呆呢!他將來是要干大事的人,干大事就要去城裡,待在小地方能成什麼氣候。在太古鎮叫人趕出來了,那是上天開眼,不想留他在太古,這是在趕著他往樂陽城裡去呢!你且看著,咱傲天定是有出息的,將來定能幹一番事業,把應家給比下去!」
說到最後,應老爹實在不願再聽她瞎掰掰,便不再理會她,留她一個人瞎折騰。
坐在屋裡的沛起雲看著門外的爹和娘,神色黯淡。
好好的家,怎麼就成了這樣。
不過,沛家娘的話不是光嘴上說說的,沛傲天是真的去了樂陽城,那邊地方大人多,不像太古鎮和杏花村,知道應沛兩家恩怨的人多,他過去樂陽城后能施展的空間也大,多少混得口飯吃。
*
次日陽光明媚。
水洗過一樣的藍天,萬一烏雲。
驕陽像歡愉的孩子,調皮地照著大地。
許兒晨起,睜眼便見蕭大娘坐在她床邊,光線從她背後射進來,從許兒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蕭大娘的輪廓。
大清早的,這種熟悉又陌生的輪廓把許兒嚇了一跳。
蕭大娘忙忙壓住許兒上半身,道:「哎呦,慢著點,怎麼這麼大了,起床還這麼毛手毛腳的,你背上有傷,再扯破了。」
許兒心想,還不是被你嚇的,臉上卻笑。
剛要起身,卻發現屋裡還有個身影。
是蕭辰,他正在擦書案。
「表哥也在?」許兒道。
蕭大娘扶她小心起身,邊道:「是,蕭辰說你昨晚趴在書案上就睡著了,還是他把你抱回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