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買賣
許兒房中陳設齊全,物件擺設都是許兒自己親手挑的,雖比不上富貴人家的高端大氣,但勝在溫馨。
許兒的內屋分裡間外間。
外間擺放書案、書架、美人榻、案幾等物,內間設有床榻,梳妝台,屏風,沐浴桶等物。屋子算不得大,擺下這些物件卻不覺擁擠,巧在她擺設的方式,完好了利用了屋子的格局。
殷紋一點不把自己當客人,將許兒的房間里裡外外看了個遍,本想嫌棄的說兩句,好治一治比她還高傲的應許兒,結果情不自禁地往書案前一坐,道:「墨初哥哥,回家你也給我弄一個這樣的書案,要正對窗欞,也像這樣在窗欞和書案上都擺上鮮花,要活株,不要剪的,然後,恩……我的書案也要這麼大,不,要比這個大。」
許兒拿目光戳了戳殷紋嬌氣的背影。
旋身走到書案邊,道:「殷小姐喜歡,我給你設計一個書案怎麼樣,但先說好,價格昂貴,不得還價!」
殷紋扭身瞧許兒。
看著許兒臉上的高傲,她很不得勁。
今時今日今生今世,就沒有在她面前高傲過的人。
她眯起雙眼,把許兒上下打量一番,道:「外頭謠言雖然是假,但被傳出謠言,必然使你閨閣形象受損。瞧你這模樣,倒無半分難過傷感,還心思跟我做生意,要換做別人家的閨女,還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呢!」
許兒閉閉嘴,將目光眺向窗外。
水靈靈的眸子微緊。
道:「我的眼淚很貴的,一般人買不起,也付不起代價!」
語氣很隨意,卻叫人聽的毛骨悚然。
殷紋放在書案上的手不自覺收緊。
殷墨初覺察出火藥味,忙按住殷紋的肩,低聲對她道:「剛剛說過的話,你又忘了,出來前爹爹怎麼囑咐的?」
殷紋抬頭看殷墨初,只覺哥哥偏心,可又想起爹爹嚴肅的面孔,只得先忍了。她雖驕縱跋扈,但卻是個明白事理的,剛才自己先戳了許兒的痛楚,她自己知道。便咬咬牙,不說話,繼續觀摩許兒的房間。
殷墨初對許兒微微一笑,道:「舍妹有口無心,還請應少東勿怪。」
許兒負手站著。
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在殷墨初眉目間來回掃動幾秒。
她可為將殷紋的聽見去,談不上怪罪。
再說,人家殷紋是正宗的高貴無比的米蟲,說話酸了些,也是正常的。
因笑道:「怪罪談不上去,適才我也說了,我喜歡她那自以為是的性子。」說罷,看看殷紋。
搞得殷紋又要跳腳。
殷墨初頓覺太陽穴疼,這妮子行事作風太無章法。
尤其碰上自己妹妹,也是個行事作風無甚章法的人。
需儘快轉移話題,道:「對了,今日過來,是為成衣上的事。幾日前我已經派人按照少東的畫稿做出一批成衣,銷量很高,少東的想出來的款式果然很受大家歡迎。」又對門外揚一揚手,立刻有小斯上前,手裡捧著個不大不小的箱子,樣子很沉。
墨初繼續道:「這是前三天成衣銷售凈收益的一半,一共五千兩白銀。」
小斯將箱子舉到許兒面前。
五千兩?白銀?三天?
許兒腦中唰唰唰七八個大寫加粗的¥。
照這個速度,三天五千,一個月不就是五萬!
畫稿是空間弄來的,成衣她未付出半點勞動力,這錢是不是來得太快,太容易了?
在她自己發現之前,她的手已經打開箱子蓋,裡面白花花清一色的銀子差點閃瞎她的雙眼。
呦西!
真金白銀!
心中激動非常,卻將臉皮綳得緊緊的。
並沉著聲音道:「恩,還不錯。可有帶成衣過來,與我瞧瞧。」
當初她去茶樓時穿的成衣是空間里做出來的,從裁剪到成衣精細非常,且技術絕對要比古代手工縫紉的好,所以她想看看,殷家做出來的成衣,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是不是和她空間里的一模一樣。
殷墨初干慣了這一行。
雖然家中有專門設計成衣款式的女紅,可有時外出不免遇到好的款式,他便將款式買下,成衣後會給對方送去一件成衣,表示敬意。
眼下聽許兒問。
他道:「有。」又讓小斯將錢箱放下,出去取成衣進來。
少時成衣由兩個丫鬟帶進來,並打開。
窗外飄進徐徐清風。
剛好將成衣的衣角吹起,仙亮無比。
許兒卻瞅著不大對勁,這成衣非彼成衣,大體樣子沒變,但肩膀和腰間的細節被改動,看上去失了原衣的韻味。
因走上前,摸著成衣,道:「我記得畫稿上對於成衣肩膀和腰間的設計不是這樣的,你改動過?」
殷墨初頷首。
他今日過來也正要說這件事。
道:「是,做買賣分人群,看買得起這件成衣的人群是哪些,他們都是什麼身份。我細想過,因少東設計的款式很新穎,世面上從未出現過,我不能預先估測做出成衣后的銷量,故而選擇中層人群,他們即買得起成衣,又不過於重視成衣的款式,先將成衣賣給他們,至少我能保證不會虧本。至於更改成衣的款式,不同階層的人,穿衣風格自然也不一樣,故而我讓女紅將部分設計改了,加入了一些現在市面流行的設計。」
許兒想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看來也要多弄幾份設計稿,再說人類本就是奇怪的動物,大家都長著眼睛鼻子,且眼睛在鼻子上面,卻有著大不相同的外貌與品性。外貌不一樣,品性不一樣,眼光自然也不一樣。
旁邊觀摩房間的殷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她橫到許兒和墨初之間。
抱著手臂,道:「是我讓改的!」扭頭看許兒,繼續道:「不得不說你設計的畫稿確實別出心裁,做出的成衣也勉強能入我的眼,既然入了我的眼,那原先的設計及只能我有,我的成衣也必然是獨一無二的,我可不想哪天出門看到樂陽城裡人都穿著跟我一樣的衣服!」
聽完這話。
許兒心尖像被貓爪撓了一下。
還大家閨秀呢,怎麼這般專橫跋扈,說話帶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