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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圡豪就是圡豪

  果然,左手上滿是鮮血,右手上也有,自己卻沒發現,知道被沛氏提醒,忙接過毛巾擦拭。


  許兒漸漸有了意識。


  感覺有人坐在床邊,床板微微向一邊傾斜,另有幾隻手搭在她手臂上,具體幾隻她分不清楚。張開眼,枕頭近在咫尺,分明貼在臉上。意識逐漸清晰,待搞清楚周身狀況,她才發現自己趴在床上。


  想來,傷口已經包紮過了,可為何她覺不到疼。


  挪挪身,也不覺後背受傷,索性搬動身軀準備坐起。


  可動了一半,有雙大手壓住她的肩,「醒了,可是痛得特別厲害?不要亂動,傷口剛剛包好。」蕭辰忙俯下身,在她耳邊道。


  許兒不聽。


  她分明感覺不到一點傷痛,就像沒有受傷一般。


  錯開蕭辰的手,自顧自坐起,開口就指責蕭辰,「他們讓你砍你就砍呀,也不先問問我!」


  蕭辰見她不管不顧的起身,嚇得心驚肉跳,結果沒想到她竟有力氣沖他發脾氣,懸起來的心又放下,道:「難道真要驗明正身?半截手掌又如何,以後照樣能挑水乾柴,讀書寫字。倒是你,真箇人橫過來不要命了。」語氣有些怪罪,眼神卻是溫柔的。


  許兒嘟嘴,把臉撇向一邊。


  寶衡和應巧見許兒醒了,各個歡喜,這才紛紛鬆開抓著許兒手臂的手,應巧道:「你可嚇死我們了。」寶衡道:「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命的。」


  許兒噗嗤一笑,「你才多大,見過不要命的?」


  寶衡道:「見過,你是頭一個!」


  沛氏展開緊蹙的眉頭,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去告訴爹娘。」說罷起身往外。


  可她出了內屋之後,半響都沒回來。


  許兒心想她這嫂子畢竟是個外人,就算後來歸順應家,也不能事事都靠她,等了良久不見爹娘進來,許兒怕爹娘擔心,便要下床親自去找。


  蕭辰拗不過她,只得同意。


  每一步都小心的跟在她身後。


  後面寶衡和應巧也跟著。


  幾人到了堂屋,卻沒見著人,堂屋空空堂堂,案几上有熱茶還冒著氣,證明剛剛是有人的。


  許兒狐疑,看向蕭辰。


  蕭辰同樣不解,他是看著蕭大娘和應老爹領殷墨初等人來堂屋的,怎麼轉眼,一個人都不在。


  突然寶衡指向堂屋外面,「都在院子里呢!」


  許兒聞言往外,她得趕緊讓爹娘看到,她其實安然無恙,可沒走幾步,剛剛踏出堂屋的大門,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院子里擠了不下二三十個人。


  圍繞在一起,中間似有人在哭,周圍的人有唾罵的,有質問的,還有抱著手臂鄙視的。


  那哭聲里似有沛氏的聲音。


  這是上的哪齣戲?

  許兒更加狐疑,直直的要往人群裡面擠,蕭辰忙將她拉住,「你身上有傷,怎麼就是不聽。」


  他這一拉,一訓斥。


  人群中立馬有人看過來。


  「許娃子醒了,哎呦喂,好得許娃子沒事,不然咱們這些做鄰居的如何過意得去,都是場誤會,誤會.……」有人道。


  同時圍起來的人群打開一個口子。


  只見沛老爹和沛家娘被幾個漢子壓在地上,滿嘴滿臉都是土,還不停求饒,說什麼以後再也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許兒腦子嗡響。


  沛家人怎麼會在他們家的院子里叫人欺負。


  尚未等她反應過來。


  面前襲來一股銅臭味,光線也暗了暗。


  抬眼一瞧,竟是圡豪。


  他大氣豪爽的握握許兒的肩,又指指爬在地上的沛家二老,道:「都怪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後知后覺,讓應少東平白無故受了委屈。不過現在真相大白,謠言原是太古鎮上的夏家編造的,傳到杏花村又叫這兩個不知廉恥的給胡編亂造一番,把沒有的事說的跟真的似的。」


  許兒轉不過彎。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


  她轉身依到蕭大娘身邊,又瞥見殷墨初也在,身邊還有個貌美如花身軀嬌俏的女子,低聲問蕭大娘,「怎麼了這是,怎麼我被砍了一刀,咱家就來了這麼多人。」


  說實在的蕭大娘並不比許兒多知道多少。


  只將自己知道的一部分告訴了許兒。


  原來殷墨初等人過來是為了成衣上的事,碰巧趕上孩子的父母在應家鬧事,也就碰巧趕到了「砍傷」一事。


  而圡豪。


  他就是為了謠言而來。


  並毫不客氣,一點情面也不顧的將沛家二老捉到應家來認錯,不認錯就打。


  許兒草草將事情來龍去脈在腦中過了一遍,對著院子里尚未離開的孩子父母已經後來聞聲而來的百姓們,道:「現在你們可信了?」


  百姓們紛紛點頭。


  有道歉的。


  有要賠禮的。


  還有說再也不質疑應家的。


  另有要繼續把孩子送來應家學堂上課的。


  沛家二老趴在地上十分沒臉,偏還不敢站起來,怕圡豪的手下再打他們。


  圡豪昂著胸對沛家二老,道:「還不去給應少東道歉,好在現在應少東無事,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在杏花村的房子田地都別想要了!」


  沛家二老一聽這話。


  立刻渾身顫抖。


  房子和田地是他們幾代人的心血,可丟不得,丟了以後還拿什麼吃飯。


  沛家娘趴在地上沖許兒磕響頭,道:「都是我不長眼,錯信了那些謠言,是我不該,不該幫著散播謠言,還故意說不好聽的,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帶著哭腔。


  沛老爹和沛家娘一樣趴著,再無秀才氣質。


  許兒瞅這場面,不知怎的,心尖一軟,可嘴上卻狠,「當初我在沛家說了什麼,相比你們都記得清楚。這就是栽贓陷害我應家的下場,下次若你們還不長記性,就休怪我翻臉無情,真叫你們無家可歸。」


  此話一落。


  院中稍靜。


  殷墨初看向許兒,這妮子心分明是善的,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傷人。


  殷紋撇向許兒,嘴角輕輕一笑,她就喜歡這樣的,有什麼說什麼,不拐彎抹角。


  沛家二老連連點頭,道:「是是是……」


  如此,又鬧了一番。


  無非是百姓之間評頭論足。


  總之關於應許兒和蕭辰之間的誤會,算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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