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半截手掌
沛家二老哪裡聽到過這種話。【零↑九△小↓說△網】
別說一百兩白銀，就是十兩白銀他們都不敢想，之前家中還有學堂的時候收入算杏花村裡高的，也不過一兩一年，這裡頭還包括買紙買筆的錢。
沛老爹臉皮抖抖。
一萬兩對他們來說是天文數字。
沛家娘心中念想一轉，謠言哪有銀子重要，忙上前將銀子抱在懷裡，道：「是是是，貴人說的是，不就是謠言嘛，咱們沛家在村子里還是有一定威望的，當家的還是秀才呢！貴人放心，馬上就出去把謠言的事清楚，絕不叫許娃子受委屈。」
說得好像謠言不是她黑化的一樣。
生意場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殷墨初見怪不怪，只要能消謠言，他不準備再多費口舌，或當面戳破沛家。
便領著殷紋離了沛家，往應家。
*
且說應家。
沛家的雖然答應要出來陳清謠言，可總需要時間和過程。
不少孩子的父母因先前沛家娘的挑唆，已經鬧到應家。
他們本想帶著孩子離了應家學堂，可熊娃們不從，他們誓死要跟隨蕭辰，和應許兒一起上課。做父母的沒辦法，只得上門讓應家把學堂關了，他們好帶著孩子離開，以免將來孩子跟蕭辰許兒一樣，搞私情，不著正道。【零↑九△小↓說△網】
於是剛被弄過一場的應家，又開始焦頭爛額。
應家院內，應老爹、蕭大娘、沛氏，蕭辰、許兒、寶衡等齊齊坐在堂屋中，開會商討計策。
院外，十幾個熊娃鬧著要進學堂上課，熊娃的父母則催著讓應家開門，要當面把話說清楚。
蕭辰道：「這樣講他們關在門外不是事兒，不如將他們都請到堂屋來，把事情放在檯面上講清楚，和許妹妹都是清白的，沒什麼好避諱的。」
蕭大娘愁眉苦臉道：「他們弄著要咱們應家把學堂關了，就怕他們進來把學堂給砸了。」
應老爹沉默良久道：「蕭辰說得對，咱們又沒做虧心事，難道還怕他們不成。他們要砸學堂就讓他們砸，砸了不能再建？！」
許兒眼睛一亮。
應老爹這話，她喜歡。
從得知自己被黑到現在，許兒沒有什麼不開心的。
相反，她開心得很。
爹娘疼她，弟妹護她，周身滿滿的親情，將她圍得緊緊的。
「爹說的是，讓他們進來。」許兒道，「我就不信了，有我在，他們敢砸學堂！」
寶衡跟道：「誰砸學堂，我砸誰！」
應巧喏喏道：「我也是。」
蕭大娘掃眾人一眼，起身去開門。
外頭熊娃們魚貫而入，一個個活蹦亂跳，吵著鬧著要見他們的蕭辰哥哥，孩子父母拉都拉不住。
蕭大娘對著孩子父母道：「你們要個說法，我就給個說法，都進來坐。」
孩子父母略顯吃驚，齊齊往裡。
一行烏泱泱在堂屋中坐定。
應家人坐一邊，孩子父母坐一邊。
至於熊娃們有的繞在蕭辰身邊，有的繞在許兒身邊，還有的早和寶衡應巧打成一片，他們可不在乎什麼謠言。
清者自清，孩子的眼睛做清，是清白的清。
有父母道：「我們都仔細想過了，既然花了前給孩子上學，學知識固然重要，同時學的還有品性，這一點要是做先生的品性不好，還怎麼教出品性好的孩子，我們不放心。」
「是，你們家許兒和蕭辰也不知道使了什麼術，以前孩子死活不願上學的，現在吵著鬧著要上學。如今你們家又出了這種事，我不放心再把孩子交給你們。」
鄉下孩子放養的多，下地幹活，渾身泥巴，磕著絆著，父母也不管。但能上學堂上學的孩子不同，父母既然花錢供他們上學，必然視他們為掌上明珠，不然誰會往學堂花血汗錢。
孩子父母有這顧慮也在情理之中。
蕭辰很慎重的起身，道：「你們講，要如何？如何才能讓你們相信我，相信許妹妹。」
應老爹道：「本就是謠言，先前來說咱們許娃子有了身孕，後來來了四個郎中都號了脈，說根本沒有身孕，顯然這謠言是假的，你們卻偏偏還信。咱們鄉里鄉親多少年，甚至幾代人都是住在同一個村的，咱們應家的為人你們還不清楚？」
堂屋中靜了靜。
許兒道：「謠言還說蕭辰是我親哥哥呢，你們睜大眼睛看看，他和我爹哪裡像。」
孩子父母都往蕭辰臉上掃掃。
有人清嗓子，「是不是私生子，這個我們管不著。眼下頂頂重要的是蕭辰的人品。」
又有人道：「謠言雖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不然怎麼會被傳謠言，要我說，你們要是能證明許娃子和蕭辰的清白，謠言的事我們就既往不咎。」
許兒頭皮一緊。
她和蕭辰日日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天天吃同一個鍋里的飯，連上課都是他講她聽。
這要怎麼證明？
一個滿臉橫肉的孩子父親道：「要證明也容易，蕭辰自己砍掉半截手掌，我們就信！」
應老爹立刻跳出來，道：「不可！這是什麼邏輯，他本就是清白的，坎掉半截手掌，以後還怎麼讀書寫字！」
那父親繼續道：「他若是個有魄力的，就坎了自己半截手掌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蕭大娘聽了頓時大哭，連連哀道，就不該讓他們進來。
堂屋中頓時哄鬧一片。
片刻，另一個孩子母親，道：「斬手太血腥。私情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蕭辰有份，許娃子也有份。要我說，找個婆子來給許娃子驗明正身，若她還是玉女，這事就算過去了。也不至於要了蕭辰半截手掌。」
此話一落。
堂屋中又安靜下來。
大家紛紛看向許兒。
許兒心中咒罵。
靠之。
她又不是古代土生土長的，讓不認識的婆子看下身，這事她可辦不到，估計裙子還沒撩起來，她就先將婆子踹飛了。
她霍然起身道：「不行，不讓婆子看！」
應家二老臉色齊齊一黑。
這不是相當於承認了她和蕭辰有私情。
蕭大娘忙安撫她道：「不過讓婆子看一下，傷不得你，怕什麼，不怕。」
許兒渾身叫囂。
她的身子是留給她中意的人的，別人誰都不能看。
「娘，我不要！」許兒堅決道。
蕭辰卻忽然往廚房裡面，一面走一面道：「不就是半截手掌，隨了你們就是，何必為難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