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飛醋

  倒把他給忘了。


  許兒他們往太古鎮去的時候，陸子剛正帶著一幫少年在應家幫著修牆，瞧這臉蛋黑的，不用說，定是幹活時叫太陽曬的。


  許兒往他身上瞅瞅。


  不知為何總想起他說的那句「名言」——不做虧心事，坑人不傷人。


  因道：「好呀，搬那銅鏡的時候小心點，被磕著碰著。」


  某女滿口答應。


  蕭大娘本想拒絕都來不及，人家畢竟是旁人家的孩子，讓他在這裡干苦工，蕭大娘心裡過意不去。


  陸子剛得許兒首肯。


  一揮手叫來好幾位少年，用去半柱香時間便將三四輛馬車搬得個乾淨。


  又拉著許兒道：「我帶你去後院看看，現在的後院和以前的大不一樣，圈進來好些竹林，有花有草，還有一片小山坡。我心想，若在小山坡上建個草亭，天熱的時候在那裡乘涼，天冷的時候在那裡看大雪，風景極好的。」


  許兒滿口答應，「好啊好啊。」


  她早想要一個美麗溫暖又風光極好的家園。


  兩人都在興頭上，手牽手也沒注意，本都是鄉下孩子，不注意這些。可偏叫蕭辰看得正著。


  他這些天也不知怎麼了。


  許兒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就像扎在他眼裡似的，不論走到哪兒做什麼，余光中總有許兒的影子。


  其中緣由他不知，但要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蕭辰可以明確回答，是從那晚許兒枕著他的手說「你要寵我三生三世，一點不能少」開始的。


  許兒跟著陸子剛往院去。


  大片竹林入目，鬱鬱蔥蔥，深深淺淺看不見邊。


  旁邊另有大塊空地，鋪滿絨絨青草。


  將視線上移，果然，地勢上移延伸開去，像沒有台階的雲梯，幾乎能觸碰到天際。


  再轉過身看應家。


  土色土香的二層小樓，四周綠樹環繞。


  美得悠閑，靜得張揚。


  許兒抬手在陸子剛肩膀上一拍，道：「goodjobb！」


  陸子剛：「.……古德就甭？」


  許兒眯眼點頭，道：「議得好，議得好。」


  陸子剛抓耳撓腮，最後認為這是許兒從蕭辰那邊學來的新詞，臉上的怪異才逐漸散去。


  兩人在後院完了好一陣，才回到正屋。


  蕭大娘和沛氏已經做好午飯，蕭辰幫著擺菜，見許兒回來，道：「趕了一早上的馬車回來，你倒不嫌累，快去洗手，馬上吃飯了。」


  許兒湊過去道：「警告你，悠著點，我的底線你碰不起。」


  蕭辰像沒聽見。


  指著外面備下的井水道：「飯前洗手！」


  許兒真想呼他一巴掌。


  奈何屋子裡蕭大娘沛氏他們都在。


  她怕呼下去，自己要挨罵。


  應瑤道：「我最乖，我已經洗過手了，還是蕭辰小舅幫我洗的。」


  蕭大娘撇許兒一眼道：「你剛回來就跑得沒影，看你手髒的，蕭辰都幫你把井水打好了，還不快去洗洗。」


  無法。


  許兒只有乖乖去洗手。


  多年後，當她再回想起這段的時候，她拍自己腦袋，怎麼當時就沒發現，蕭辰要她洗手，其實是因為她和陸子剛往後院去時，無意牽了彼此的手。


  他吃醋了，而他自己卻不知道。


  當然，此是后話。


  待許兒洗完手回來。


  蕭大娘邀請陸子剛一起坐下吃飯。


  飯桌上，蕭大娘問陸子剛修葺情況，陸子剛一一作答。


  原來修葺已經完善，不止後院整理的煥然一新，連蕭辰的學堂也已經建好，還有前院的圍牆，較以前的高處許些。現在應家與先前不同，家中財產也多，圍牆就顯得格外重要，指不定哪天蹦出個混混，高聳的圍牆還能擋一擋。


  飯後，蕭大娘按照先前約定，把「薪水」給陸子剛等少年付清。


  另給了好些五穀雜糧。


  都是村裡的苦孩子，能幫一把是一把。


  少年們欣然接受。


  眼見陸子剛領了「薪水」要離開。


  沛氏道：「娘，陸子剛這孩子幹活實在，不辭辛苦。兒媳想，咱村頭一個鋪子，太古鎮上又一個鋪子，將來定有缺人手的時候。不如這樣，讓陸子剛在村頭的鋪子里幫幫忙，也省得他出去漫無目的隨便幫人幹活賺錢的好。」


  蕭大娘垂頭一想。


  應老爹和應寶強都在太古鎮，村裡的鋪子沛氏一個人確實照顧不過來，因道：「也好。子剛啊，你要願意，便上村頭給咱們家的鋪子幫忙，工錢還照修葺時的給，怎麼樣？」


  陸子剛沒有不答應的。


  這意味著他和他母親將來的生活有了保障。


  「應家娘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子剛一定孝敬全力。」陸子剛爽快道。


  是以，應家又多了個人手。


  下午的時候。


  蕭辰前往學堂。


  許兒躡手躡腳跟在身後。


  到學堂門口，她將蕭辰往裡一推，道：「咳咳，老師現在開始上課，你回到位置上坐好！」


  蕭辰滿頭黑線。


  「你教我？」他道。


  不置信的口氣。


  許兒閉一閉眼，暫不與他爭辯她「雄厚」的學識，道：「不信，那改你教我得了。娘已經把你回來的消息告訴了村裡人，想來明兒那些熊孩子就該開始上學.……」說到這兒她挑挑眉，繼續道：「要不這樣，我同他們一起，跟著你讀書，反正你不信我才識淵博……」


  蕭辰道：「你是該好好讀一讀書。」


  許兒嗆住。


  以為他會拒絕，會生氣，會趕她走。


  萬萬沒想到，他同意她和那幫熊孩子一起上學。


  許兒意味深長點點頭，假裝模鬍鬚，「那咱明天拭目以待咯。」


  hin顯然。


  許兒和蕭辰之間的閑氣還沒消。


  *

  應家這裡一團和氣。


  前景欣欣向榮。


  夏家就沒那麼太平。


  夏紫凝隨殷墨初離開太古鎮之後，夏老爺時常在家酗酒，口口聲聲要應許兒還債。


  夏夫人自知夏家沒理。


  讓夏老爺積點口德，夏老爺偏生不聽。夏夫人越說，夏老爺就越要打破砂鍋「罵」到底。


  這日，他瞅著夏磊。


  想起田湖邊的一幕，自己兒子作，不願按計劃下去救人，沒能製造應許兒和夏磊之間的社會輿論，可落水后的應許兒卻的的確確是被人抱著上岸的，也的的確確當著眾人的面與男子渡氣。


  那男子就是蕭辰。


  夏老爺眼睛一亮，道：「據我所知蕭辰不是應家人，和應家並無血緣關係，應許兒跟他摟摟抱抱親親我我，超越男女有別底線……面上蕭辰卻是應許兒的表哥，表哥和表妹本該授受不親，他倆卻……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