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玉佩
米蟲的心都要碎了。
(作者粗線下:我才不信呢!)
應老爹和蕭大娘被那一兩千白銀給震著,怎麼都不敢相信拿在手上的是一千兩,左顛右顛,又拿出一顆銀子在牙齒間咬了一口,方相信這是真的,是真的。
完全沒有注意道許兒花痴的表象。
蕭辰見貴人走後,忙鬆開許兒,眉宇間有些緊張,就怕許兒扭過頭來說他占她便宜。
然而此時此刻的許兒心早跟著貴人走了。
根本不建議他多抓她一會兒。
「看著點腳下,別摔著。」蕭辰在許兒身後叮囑。
許兒卻忽然轉過來對蕭辰,道:「你說我是這樣摔好看,還是這樣摔好看,還是這樣摔好看。」並擺出三個摔倒前的動作,有仰面朝後的,向左傾倒的,還有向右傾倒的。
嘖嘖嘖,真是沒救了。
她在想,下次再見此貴人,一定得想辦法近身,誰近誰的身不管,她只要能夠近身。
蕭辰聽得糊塗。
看她手舞足蹈的樣子就怕她真的摔了。
一手抓住她的手臂,道:「好了,摔跤有什麼好玩的。實在想玩,等回家在草地上我陪你摔,可好?」
許兒樂得不行。
和貴人造娃熱炕頭的畫面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成型,以至於根本沒將蕭辰的話聽進去。
蕭辰看著她的樣子。
心中一千一萬個擔心,這女娃倒地怎麼了?
*
且說那貴人。
揚鞭往南邊去,走了一會兒卻又停下。
收住韁繩,道:「飛羽,你且先留在太古,適才那幾人說明日.還會到太古鎮來,你拿這些錢向他們再買些蛇舌草。」說罷從身上取下一枚玉佩,又道:「這個你拿去當鋪換些銀子。」
飛羽接過,道:「這玉佩可是太子賜給少爺的,當真換了?」
「換了。換多少便給他們多少吧!務必將蛇舌草買到。」貴人道。
飛羽點頭,「是!少爺這就往杭州府城去嗎?」
「恩,家中還等著蛇舌草呢!」說罷再次揚鞭離開。
飛羽駐足望了一會兒。
眉宇間有些捨不得與心疼,自言自語道:「從杭州府城到這裡快馬加鞭沒日沒夜也要兩天,少爺買到草藥都沒休息又急著回去,可別累壞了身子……」
*
再說許兒一行人回到杏花村。
剛到門口還沒進院子,便聞見飯菜的香氣,有燉雞,有炒肉,還有蔥姜蒜被炒熱后的香氣。
原來應寶強沛氏他們早回來了。
沛氏見許兒他們回來,立馬趕到院子門口來迎接。
語氣神態均十分體貼溫婉。
許兒愣了愣,這可還是那眉毛吊起來分分鐘能上天的嫂子?
「爹,娘,許兒,蕭辰,你們回來啦!晚飯我都準備好啦,就等你們回來吃。」說完又急著上前拉過蕭辰手裡的推車。
蕭大娘抬眼往沛氏身上噓了噓。
脫胎換骨了,這是。
應老爹自顧自往裡走,並不理沛氏。
許兒沒好氣,道:「現在才來獻殷勤,早幹嘛去了!」
沛氏臉色脹紅,扭捏道:「許兒,累了吧!等吃完飯,嫂子給你捏捏,你寶強哥哥要我給你說聲謝謝呢,他身上的病多虧了有你……」
這般被人恭維抬舉。
許兒還是頭一回。
一時倒擺不出什麼犀利的嘴臉,便隨便應了一聲,進屋了。
堂屋中飯菜已經擺好。
許兒依著應老爹坐下。
應寶強時不時睃許兒,變著由頭給她夾菜。
許兒倒也不拒絕,雖然和給加自己夾菜的人不對付,但不能和被夾的菜不對付,是吧!所以她該吃吃,該喝喝。
晚飯吃到一半。
蕭大娘道:「沛琴啊!你既已嫁給了寶強為妻,就是應家人。咱們應家和沛家不一樣,沛家做的事情我們不會做,你也不用這麼賣力的獻殷勤,之前日子怎麼過的,今後還怎麼過,啊,沛琴。」
話粗了些,理卻是這個理。
先前沛家所作所為確實不人道。
尤其是後面在村裡到處跟人說應寶強做了他們上門女婿,真真傷了應家人的心,不管應寶強到底有沒有真的去做上門女婿,沛家都不應該大嘴巴在村裡亂說。
說白了,這麼做還不就是為了跌應家臉面。
沛氏聽完蕭大娘的話,心頭一沉,「娘,兒媳知錯了。」
應寶強也道:「娘,都是兒子的錯,您別怪沛琴,都是我的錯。」
恩,倒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應老爹放下筷子,道:「他娘說的沒錯,沛琴,你若想做應家人,那咱們還和以前一樣,不分你我。倘若你覺得在應家受苦,想回娘家,也可大大方方的走,只一點寶強和應瑤都得留下。這麼說倒不是我們應家無情,和沛家比起來,咱家也夠忍讓的了.……」
這裡有一點要提一下。
村中突然爆發時疫,沛家當然也在其中。
何況應寶強就是在沛家病的,沛家不但不找人給他瞧病,還將他趕出門,究其緣由,一是不願意在應家人身上花錢,即便寶強是沛琴的丈夫,二是膽小怕事,擔心寶強的病傳給沛家其他人。所以一不做二不休,顧不得人情世故,將寶強掃地出門。
出了這種事。
應家和沛家應該百年不再來往。
就不用說在發生時疫的時候,睜隻眼閉隻眼的「送」沛家蛇舌草。應家沒有在關鍵時刻將沛家往火坑裡推,這已經是應家能做到的對沛家的善待。
既然阿爹阿娘選擇原諒。
許兒自也沒有繼續跟沛氏抬杠。
這頓晚飯吃到最後,氣氛雖僵硬,親情卻無處不在。
飯後,沛氏果真跑來給許兒捏肩捶背。
這對許兒很受用。
沒捏兩下,她就倒在沛氏懷裡睡著了。
次日。
應老爹蕭大娘繼續帶著許兒和蕭辰往太古鎮上去。
六月底七月初的天氣漸熱。
蕭辰將攤位擺在樹蔭下。
和昨日一樣,辰時開賣,已時未到就賣了個乾淨,中間不過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
這回是拖車連蛇舌草的影子都沒留下。
許兒托著下巴看著街面。
心道:怎麼三兩下就賣完了,她的貴人還沒出現呢?
又摸摸手裡的玉佩,對蕭大娘道:「娘,我怎麼覺得拿玉佩換草藥的男子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蕭大娘想了想,道:「怕是你這些天見到的人太多,看誰都有些相似。」
許兒嘟嘴點點頭。
那貴人到底沒記住她,瞧,知道他們會在太古鎮,他卻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