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遇上她,總蒙圈
沛老爹聽了這話,腦袋嗡嗡的。
應老爹的話看上去像是在為沛家著想,而實際上是在將沛家往火坑裡推。
許兒在旁邊默默看了應老爹一眼。
看來應家有心機的不是沛氏,而是她這個便宜爹啊。披上袈裟能上西天取經,你們說能不是一等一的好和尚么?
沛家娘哀怨的看著村裡正。
村裡正又不得不顧忌全村人的感受,因道:「沛家啊,既然村裡人都這麼說了,那就往村頭去吧!給個說法便是。」
「對,要個說法。」有人附和。
沛家無法,只得硬著頭皮往村頭去,腳下有千斤重,腳底像長了刺,每步都很艱難。
村民紛紛轉移陣地,前往村頭。
應家人也去。
杏花村的村頭有塊空地,逢年過節的時候,村裡正偶爾站那兒給村裡人說上一兩句吉祥話。
如今沛家站上去。
心裡何等滋味,不言而喻。
尤其是看到下面憤怒、不平、鄙視、失望的村民,沛老爹臉徹底的青了,就差頭頂冒青煙。
沛家媳婦焉焉的哭。
之後,沛老爹給群村人做了解釋、道歉、發誓等語,得了村裡人的原諒之後,方走下空地。沛家人灰頭土臉回家,不提。
少時,村裡人也紛紛散了。
且說如願以償的蕭大娘,拉著蕭辰的手往家去,越發覺得這孩子渾身都靈氣,剛才在沛家堂屋裡說的話,分分鐘讓沛家顏面掃地。心中別提有多痛快。
一家人剛到家,蕭大娘便問蕭辰,晚上想吃點什麼。
蕭辰搖搖頭,道:「姑姑不必破費,平常吃什麼,我便跟著吃什麼。」
應老爹道:「這娃太瘦,是該補補。家裡不是還有幾隻雞嗎,挑只肥的,晚上殺了吃。」
蕭大娘滿心歡喜蕭辰的表現,自然不會心疼一隻雞。
可沛氏和寶強卻不一樣。
沛氏因娘家人被趕鴨子上架,心中不舒服,究其原因都是蕭辰的一番話,便對蕭辰十分不滿,一開始就嫌他是個外種,如今更加不喜他。而寶強是嫉妒了,蕭辰沒來之前,他是家裡的寶,因許兒的事和沛家鬧了矛盾,就算他沒站出幫應家說半句話,蕭大娘也沒責備他半句,可如今他從蕭大娘的眼神中看得真真的,就怕蕭辰會代替了他在家中天王老子的地位。
「爹,家裡總共就這麼幾隻雞,許妹妹和寶衡弟弟前後受傷就殺了三隻了,剩下的還留著生蛋呢。」沛氏眼下不方便說,寶強便幫著說了。
蕭大娘知道沛氏拿自家兒子當墊背。
當下先支走寶強去給廚房裡上水,后對沛氏道:「許娃子的腦袋是怎麼受的傷,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要早早的把話說出來,至於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沛家跑么,沛家也不至於上村頭髮誓去。殺只雞怎麼了,應瑤還吃呢!」
蕭大娘的意思是沛氏若能早點將沛小雷砸傷許兒的事說來,便也沒有這些七七八八了。
沛氏啞口無言。
這就是沒理惹得禍。
應老爹親自從雞窩裡挑了個肥的。
蕭大娘拿了刀出來殺。
也不叫沛氏動手,只管讓她回屋歇著去。
沛氏也不準備熱臉貼冷屁股,橫豎她有寶強,又是應家嫡親的大兒子,不怕來日沒有拿捏蕭大娘的機會。便領著應瑤回屋歇著去了。
應巧幫著從廚房遞熱水出來。
蕭辰擼起衣袖在蕭大娘身邊坐下,幫忙。
一會兒工夫,撲騰的大火雞就沒了氣息,乖乖就擒。
應許兒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菜地邊上,她就看著。
看暖暖的斜陽照在院子里,照在便宜爹娘身上,忽覺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在外頭受了委屈,一家人一起幫著出氣,比起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紀,她得到的親情一點沒少,還能將渣人踩在腳下地下,同時不用擔心被開除,或者被扣工資,莫提多爽快了。
少時蕭大娘殺完雞,拎著光溜溜的雞身,進廚房。
蕭辰取了掃把簸箕來清掃散落的雞毛。
許兒見家裡人都進了屋,就蕭辰一個人在外面,冷不丁的跑到蕭辰跟前,道:「做律師的?」
問這問題之前,許兒不是沒有仔細想過。
她自己能穿越過來,鬼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穿越者,重生的也有可能啊。
再有,她傻嘛,傻子說話不用負責任,自然不怕叫人懷疑。
蕭辰彎腰掃地,被許兒一語驚得差點沒閃著腰。因先直起身,垂頭看許兒,道:「律師?你是說調音律的師傅嗎?」
外加認真的眼神。
許兒先是愣住,然後噗呲笑了。
這男娃的思維果然和別人的不太一樣。
許兒又道:「啊,對啊,你會嗎?」
蕭辰搖搖頭,道:「不會。」
許兒道:「你要是會,我給你跪下。」說完沒皮沒臉笑得前仰后倒。
蕭辰很蒙圈,一面彎腰掃地一面道:「你別這麼笑,很容易笑岔氣的。還有啊,膝下黃金,女孩子家也不對人輕易跪的。」
他看著許兒,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把話聽進去。
許兒笑夠了,拿手捂住臉,留兩隻烏溜溜的眼睛還有鼻子,又拿腳指指地上的雞毛,道:「你挑幾根好的雞毛出來,做個毽子。」說完跑了。
留蕭辰一人轉不過彎。
廚房裡面,蕭大娘已經將雞燉上了,另留了些雞胸肉,一會兒做辣子雞丁。隨著鍋里的熱水逐漸沸騰,鮮嫩的雞肉香味飄滿應家大院,聞著就叫人飢腸轆轆。
少時,寶衡從學里回來。
臉色卻不好看。
放書的布包拖在地上,到了家裡就往長板凳上一坐。
蕭大娘一面忙晚飯,一面問,「咋回事?學里叫人欺負了?」
寶衡搖頭。
「沛家人罵你了?」
又搖頭。
「陪家人打你了?」
還搖頭。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呀?」蕭大娘急了。
寶衡默默從布包里取出一張紙來,攤在同坐在廚房裡的應老爹面前,道:「先生說,我寫得東西狗屁不通,根本入不得眼。」
原來是心靈受到了創傷。
許兒鬆口氣,也挪到應老爹邊上。
只見寶衡的紙上規規整整的寫了十幾行大字,字跡清晰,且行間距也適當。再看他寫的內容,雖不是什麼經典文學里風韻極厚的大話,卻也順暢,說得有理有據,並無半點入不得眼之象。
應老爹便蹙起了眉頭。
問寶衡,「學里是誰這樣說你?」
寶衡道:「是沛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