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梟
「梟？！」唐墨有些驚訝的喊道。他雙手合在一起，捧著一隻毛茸茸的小東西，那隻小動物左右轉著腦袋，不停打量著他。
或許是覺得唐墨沒有什麼危險，這小動物放下心來，又去觀察其他人。所有人眼睜睜看著它把脖子扭過了超過180度，還沒有停止的樣子。
桃樂絲忍不住叫到：「快點阻止它，它會弄斷脖子的！」
「不會的。」馬科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得意的說道：「梟的脖子很靈活，再多轉一些也沒有問題。」其實他也是剛剛才知道沒多久，魔法物品店的老闆好好地嘲笑了這個小孩子一番。
「你從哪裡弄來的這東西？魔法物品店？你可真是……！」唐墨很是驚嘆這個出門踩了元寶的傢伙，這一傢伙幾倍的學費都賺回來了！
布萊克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這小東西是不是很奇怪？」
「當然！看清楚了，這是梟！」唐墨強調了一遍：「不是普通的梟，是巨梟！」
「那又怎麼樣？」布萊克很是不解，白貓黑貓不都還是貓，有啥分別？
「區別很大。普通的梟只能噹噹信使，或許還能在你的敵人臉上撓上幾個爪印。」唐墨把手捧近一些，好看得更加清楚，這個小動物也觀察著他，好像在考慮要不要在他臉上來上一爪子。
「不過這是巨梟，你知道它長大了有多大嗎？」
不等布萊克回答，唐墨很快報出了答案：「站立能有三公尺高，翼展可達七、八公尺。它會說話，通用語、精靈語，不用有人教，時候到了自然就會說。」
布萊克已經聽傻了，馬科斯則是咧著嘴笑的傻乎乎的。
唐墨比較滿意他們的反應，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最重要的是，成年以後，巨梟可以作為坐騎使用，戰鬥坐騎！當然要經過訓練。」
馬科斯已經暈乎乎找不到北了，原來他還在擔心，只是單純的信使就浪費了一個魔法使的位置。因為每個法師能簽訂魔法使的位置是有限的，五級以下的法師只能簽訂一個魔法使。
暈頭轉向當中，他就聽到唐墨在問：「你買它花了多少錢？一定不多對吧，不然你也買不起，總之你撿了大便宜了。」
馬科斯迷糊著看著唐墨手中的梟，眼睛里再看不到其他人。「兩百金。」他說道。
原本馬科斯是不準備買這隻小動物的，不過那店老闆很厲害，一番語言轟炸之下馬科斯不知怎麼的就乖乖掏了錢，等到出了門才清醒過來。當時他很後悔，很懊惱，然而沒有用，出了店門老闆是不認賬的。
保羅看著法師手中的那弱小的動物，很難相信它能值多少錢：「那麼一般這個要多少錢才能買到？」
唐墨沉吟道：「如果是蛋的話，大概要2000至3000金。」
「2000金？」馬科斯有些懷疑，這麼說自己轉手就至少賺了10倍？
「3000金？」這是保羅，立志做商人的他，當然要把貨物賣出最高價！
「梟和巨梟的蛋看上去還是有些不同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老闆應該也不會弄錯，你也沒機會買到了。」
唐墨把梟放到左手掌心，伸出右手去摸它的毛茸茸的羽毛，這小動物一動不動，看起來很乖的樣子。
「不過幸好，這是雛鳥，看起來沒什麼分別。也不知道是怎麼抓到的，抓它的人居然不知道是巨梟，也難怪魔法物品店老闆沒想到這一層。這種動物很少見，在蘭斯特這邊幾乎都絕種了，現在只有北邊才見得多一些。」
馬科斯很好奇，他問道：「為什麼蘭斯特幾乎找不到這種梟？」
唐墨還在蹂躪這隻小動物，他發誓不是故意的，絕對！真的是因為這隻小鳥長的非常可愛的緣故，幼梟閉上了眼睛，已經懶得再理睬他。
「這是善良的鳥類，而蘭斯特是邪惡的國家，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樣，它們是有智慧的生物。」
「那又是為什麼？」
「一個和亡靈為伍的國家，當然是邪惡的。」唐墨見馬科斯有些不服氣，一副想要反駁的樣子，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蘭斯特很多人並不邪惡，相反還很善良，就比如你，馬科斯。」
「還有我。」保羅也不服氣。
「我也是！」桃樂絲緊緊跟上。
唐墨看小蘿莉一臉認真的模樣，很嚴肅的肯定道：「當然，你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桃樂絲小姐。」
小丫頭滿意的放過他，唐墨這才繼續說道：「不過判斷善惡不是看你的想法，而是行為。亡靈留戀不去，徘徊在生者周圍，這不符合世界的秩序和規律，所以是邪惡的，你們沒有辦法否認，也改變不了。」
桃樂絲不開心的道：「那如果要改變呢？要怎麼辦？」
唐墨把梟放進小蘿莉手中，這小動物得以逃脫魔爪，顯得很開心，在桃樂絲手中扭來扭去，把她的手心弄得痒痒的。
小蘿莉咯咯地笑了，又感到開心了起來：「那要怎麼辦呢？法師先生？」
「強大的力量和堅定的信仰。」法師這一刻也終於從心裡嚴肅了起來，他道：「另外你還需要很多的夥伴，和你一樣強大和堅定的夥伴，這樣才有一點點可能。」
「那麼雛鳥能值多少錢。」掉進錢眼裡的保羅不合時宜的問道。
桃樂絲氣呼呼瞪了他一眼，但還是有些好奇。
唐墨考慮了一下，對估價他不是很在行，只是大概的說道：「雛鳥的話，總要4000金到6000金的樣子，這完全取決於店老闆有多黑。」
保羅眼睛裡面已經完全是金燦燦的小可愛，他妹妹手中的小動物在他眼裡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東西。
然後耳朵裡面就聽到法師在說：「考慮到在蘭斯特，這種動物幾乎絕跡了，所以可以賣的更高，不過最多10000金，不能再多了。因為雛鳥能不能成功長大還不能保證。」
保羅只覺得耳朵裡面嗡的一聲，就像是無數個人在他耳朵邊上喊著：「一萬金。一萬金！一萬金！！……」
請原諒這個小夥子，這輩子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不過現在他見到了，儘管這「一萬金」長的有些奇怪，還在桃樂絲手心裏面打著滾。
他在心裏面狂喊著：「我的一萬金！」
馬科斯很冷靜，他堅定的問道：「那麼長大之後呢？」
「相信我，長大之後你不會捨得賣掉它的。」
「不，我的意思是，長大之後還需要經過特別訓練才能騎乘是嗎？我記得你剛才這樣說過。」
「哦？沒錯！」法師有些頭疼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最後只有猜測著說道：「也許你應該找一個德魯伊或者獵人朋友，他們對如何和動物打交道很有經驗。」
「不過在蘭斯特……」法師有些不大看好，他說道：「這兩種人都不常見，你大概會失望了。」
「也許你可以考慮把它轉化成骸骨梟，那樣就不用考慮訓練的問題了。當然會引發別的一點小問題，比如騎乘的時候會漏風……」
馬科斯無視了法師不靠譜的建議，但還是很認真的感謝他。
雛梟還不能完全明白通用語，不過本能的感到害怕，它發出奇怪難聽的聲音，想要逃跑。
桃樂絲怕弄傷它不敢用力，眼睜睜看著雛梟從手心掉落，不由驚叫一聲。好在一雙手很快接住了它，是馬科斯的雙手。
然而雛鳥並不領情，它用鋒利的爪子在馬科斯手腕上狠狠抓了一道血印。
馬科斯疼的叫出來，但雙手還是牢牢捧著雛鳥，任憑它肆虐。過了好一會，這小動物才平靜下來，馬科斯雙手已經鮮血淋漓。
法師始終平靜的看著馬科斯，這時候才讚許的道：「幹得不錯。」
布萊克夫人漢娜驚道：「馬科斯，你流了好多血，等一下，我馬上拿藥物來，還有紗布。」
唐墨阻止了她：「不要那些，現在需要一把刀，要鋒利的，還有一隻碗，要大的！」
「要那些做什麼？」
法師沒有理她，只看著馬科斯道：「你要明白，馬科斯，魔法使並不是法師學徒有資格得到的，何況你現在連一級學徒都不是。」
馬科斯點點頭，法師已經和他普及過這方面的知識。
唐墨見他真的明白了，才繼續道：「要得到一個超過自己能力的事物，需要付出額外的代價。」
「比如現在。首先你要請一個有足夠能力的法師，比如我。」唐墨指了指自己。
「這一步的代價不小，不過現在你省略了。」
「接下來，複雜的方法你也永不了，就簡單些，獻出你的血液把。」
「不多，只要一碗。」
布萊克夫人拿來一隻大海碗，她有些顫抖的問道：「一定要這樣嗎？就沒有別的方法的嗎？」
「血契是最為穩定的，有著相同的血脈，這隻幼梟才會把你當做同類和夥伴。」
「現在，決定了沒有？」
馬科斯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半碗行不行？」
「不行。」法師冷冷的回答：「這已經是最低限度了。」
「好吧。那麼就拜託你了，法師先生。」
法師從他手裡抓過小動物，不顧它的反抗，那尖銳鋒利的鳥喙絲毫無法突破法師的防護。
「跟我來吧，只是一個小小的儀式，不過還是要費點功夫，不適合旁觀。」
「好的，法師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