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冰與火 後院的紛爭二
愛絲忽然展顏一笑，萬年不變帶著冷漠和冰凍的表情，忽如大地回春、萬物復甦，別有一番魅惑之意，讓同為女孩子的塞西爾看了，也不由呆了一呆。
塞西爾心中湧出一陣醋意，竟有些微的嫉妒之心，心道：「幸好沒有真實的肉體，不然這些年處下來，維克多說不定就會動了心思，這可是大大不妙。青梅竹馬，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萬萬不能多出一個來。」
又想到：「她一年四季冷得能掉下來冰渣的樣子，沒想到這樣子笑起來倒還挺好看？真是只妖精！」
就聽愛絲說道：「既然少爺這麼喜歡你，思念你，為什麼出去不帶你呢？把你一個扔家裡面，好捨得啊。」
這話戳到了塞西爾痛處，要不是身處傳送法陣之內，不能隨意走動，真想一個巴掌甩在小妖精臉上去。至於形象問題，反正維克多也不在，他看不到就沒問題了。
小姑娘細細脆脆的聲音跟放爆竹似的，一口氣不帶喘地說道：「你懂什麼你知道少爺這次去的地方有多危險嗎少爺是擔心我有危險才不帶我去這是喜歡我！」
愛絲一副瞭然的樣子，她點點頭，道：「明白了，就是怕你拖後腿嘛。因為你幫不上忙，還會連累少爺，所以他才不肯帶你啊。」
塞西爾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胸脯劇烈起伏著，呼哧呼哧像是一隻憤怒的小貓。
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一些。她故意挺了挺胸脯，又看看愛絲的面前，得意地比較了一番，才道：「我幫不上忙？你才幫不上忙！」
塞西爾伸出一隻白白嫩嫩的胳膊，故意在空氣里抓了兩下，道：「看得見摸不著，跟空氣一樣，要你有什麼用？你才幫不上忙！」
朱利安在一旁聽了這話，覺得深得我心。幽靈雖然保持了生前俏麗的模樣，但那也只能飽一飽眼福，這是做不得假的。如果要在女人和女鬼中間選一個，朱利安一定會要女人。
賈斯汀和肖恩兩個也差不多同樣的心思，三人互相看了看，難得在一個問題上達成了共識。
三人的表情已經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雖然幾人是敵非友，但塞西爾還是有些開心。她得意洋洋地又努力挺了挺胸脯，這幾年小姑娘身量飛一般的長成，實在已經是嫩的滴水，成熟多時。尤其峰巒傲立，翹臀極有彈性，蜂腰纖細，兩條腿更是細長綳得筆直。
可惜少爺一直只是占足了手腳的便宜，不肯整個囫圇吃下去，還說好東西要慢慢品嘗，直讓小姑娘咬碎了銀牙，恨的不行。
不過那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塞西爾目光在愛絲全身上下掃過，不時發出可惜的聲音。
見愛絲氣得說不出話來，塞西爾忍不住顯擺了一下：「你知道這傳送陣通到什麼地方？告訴你！是維克多學習的地方，少爺把那裡交給我，我以後也可以在那裡面學習，今後會變得很強，不會再成為累贅的！」
朱利安聞言心頭一動，「這麼說，那是維克多法師傳承的地方？我就說，沒見他有請過什麼老師，怎麼一下子就成為法師了。」
「如果得到這個傳承，我應該也可以培養出一批法師來，正好現在領地空虛，這真是天賜良機……」這麼想著，朱利安不禁流露出火熱的眼神。
肖恩見朱利安慢慢摸向腰間的長劍，他沒有穿戴著手甲，肖恩很清楚地看到朱利安把劍柄握得緊緊的，手指前段用力，變得有些發白。
肖恩一把抓住朱利安手腕，低聲問道：「你想要做什麼？領主大人。」
「我們要得到它！你聽到了嗎，一個寶藏，某個強大法師留下來的傳承之處，可能還會有別的東西。只要跟進去，所有東西都是我們的。」朱利安一把甩開肖恩的手掌，就要拔劍上前。
他沒能成功，另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劍柄，連帶朱利安拔劍的手一起。
朱利安轉頭望去，有些意外，他微怒道：「賈斯汀！連你也要阻止我？」
肖恩也覺得有些吃驚，這個小鬍子不是很擅長拍馬屁的嗎，對朱利安的命令從來沒有違抗過，現在他是在做什麼？
「很抱歉大人。」賈斯汀卻沒有退讓的樣子，「做為領主，喪鐘城的最高領袖，你不應該在一天之內兩次改變自己的命令。」
朱利安沉默了一下，就聽賈斯汀繼續說道：「你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這是我選擇你而不是維克多的原因。」
「但是光有野心還不夠，要做一個強大有力的領主，你還需要堅定的聲音，不被隨意動搖的意志。戰士們願意追隨一個擁有鋼鐵般意志的領袖，不管是對敵人還是自己。」
「所以不要因為一點利益就隨意推翻自己原來的決定，那不是一個睿智的領袖所為，會讓你的追隨者無所適從。」
肖恩詫異道：「你對我們的領主大人會不會要求太高了？你那是什麼意思？出口成憲、言出法隨，那是一個國王才辦得到的事情。」
賈斯汀鬆開抓住朱利安劍柄的手，道：「不管辦不辦得到，人活著總要有個目標，你不想為一個國王效忠嗎？肖恩。」
大鬍子愣了愣，扯了扯嘴角，笑道：「那有什麼想不想的，不過這種事情太不實際。」
朱利安聽著兩個部下越說越不像話，苦笑不已——被人期待還真是一件有壓力的事情啊。但心裡也是動了動，未嘗沒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賈斯汀難得吐露心聲，忍不住又多說了兩句，他道：「自然神殿那件事鬧得太大，後續會有什麼影響還很難說。不過我總覺得不會就這麼悄悄結束，一定會發生一些事情。」
朱利安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得塞西爾一聲驚叫：「你這是在做什麼？！」
三個男人一起看過去，就見塞西爾已經啟動了傳送定位符，魔法陣光芒大盛，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眼見塞西爾就要被傳送走，愛絲突然上前，想要抱住塞西爾一起離開。幽靈沒有實體，她自然是抱不住的，反而在魔法陣的能量激蕩之下，靈魂之火一陣晃動，隨時就要熄滅。
塞西爾見了驚叫出聲，她怒道：「你不要命了？快點出去！」
愛絲面露悲戚之色，雖是幽靈，但她心靈純凈，仍然保持了生前俏麗風姿，泫然欲泣的模樣叫幾個男人心裡一陣不忍。
魔法能量之下，愛絲越來越虛弱，身影都變得淡了幾分。她抱著雙肩縮成一團，氣若遊絲，道：「少爺不要我，你也討厭我，我又沒有地方可去，不如死了乾淨……」
塞西爾見她如此，鼻子竟覺得一酸。小姑娘幾乎把下唇咬出血來，最後終於很不情願的從懷裡掏出一物，那樣子就像是把心愛的糖果分一半給小夥伴的孩子。那是另一個傳送定位符。
「拿去！」塞西爾啟動了定位符，放在愛絲身前。
愛絲詫異地抬頭看她，又看那漂在身前的小小定位符，像是在看絕世珍寶一樣。
「維克多給你的！」塞西爾很不高興的解釋道：「每個進去的人，都要有這個，是量身定做的。不然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會被當做入侵者殺死。」
愛絲臉上獃獃的，她現在就聽到一句話——量身定做的！其餘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
「原來少爺心裏面還有我的位置。他還是念著我的。」愛絲心裡感受到多少年都未曾有過的溫暖感覺，暖洋洋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