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貫雷

  透明的平台猶如平靜的湖面，每走一步都會在上面泛起陣陣漣漪。唐墨原來還擔心這會對地面的法陣產生影響，但是出乎意料，竟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法陣包含了無數的神紋，一環套著一環，緊密相連，玄奧非常。但是法陣並非靜止，這些神紋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樣，極有規律地流轉不停息。最神奇的是，這些神紋並不止一層，表面看上去不過薄薄一張紙的厚度。然而仔細看得話，那薄薄不過一紙厚度的空間層層疊疊，無窮無盡，上下形成多層立體結構。


  說是立體結構也不準確，有些神紋動著動著倏忽消失不見，過一會又在別處出現，以唐墨現在掌握的知識來看，很難明白都牽涉到什麼類型的原理。


  索蘭莉安道：「這裡是一個臨時的半位面，用來安置這個法陣。」這話當然是對曉說的。做為教會內部人員，他也見過不少的神術和法陣之類，但這樣複雜玄奧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這法陣分明就是漂浮在半空中。


  就算索蘭莉安說，這是一個臨時的微型半位面，但在曉看來，這和漂在空中也沒什麼區別。透明的地面看上去很缺乏安全感，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很糟糕。


  製造一個半位面是相當困難的事情，就算是臨時的半位面也極不容易，耗費極大的時間和精力來維持這樣一個地方，只能是為了更大的圖謀。


  正如曉想的那樣，裁決之劍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正是為了維持這個臨時半位面。沒有這個龐大的浮空堡壘幫助的話，聖堂的人員大概就不得不在地面找個地方設置法陣。不過看到地面滿目瘡痍，被蹂躪地不成樣子的模樣，曉不覺得那是個明智的選擇。


  至於為什麼不把法陣設在裁決之劍上面，索蘭莉安很快解決了他的疑惑。她道「準備工作已經完成，裁決之劍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很快就要變得很危險，你要不要和他們一起離開？」


  索蘭莉安指的是那些神職人員，看起來他們已經完成了準備工作，正要撤離這裡。曉當然也很想離開，不過……


  他瞟了一眼下方貫徹天地的光之槍，覺得應該再等一等，無論如何，十億金幣買來的東西，還是早點入手比較安心。


  「這地上是什麼？」既然已經決心留下，曉開始關心計劃的可行性，要先了解索蘭莉安的計劃。


  索蘭莉安抬頭仰望天空，站在這裡，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抬頭就看到遠方的地平線、天空上的烏雲，以及那穿雲而過的陽光。


  那雲層好似變得薄了一些，陽光投射而過的雲洞一點點擴大，直到完全露出一個太陽的輪廓。


  「很漂亮，不是嗎？」索蘭莉安情緒難明，似惆悵，似解脫。


  曉點點頭，正要說話，就聽索蘭莉安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什麼時候？曉有些大明白，問這個做什麼？

  「應該快要天亮了吧？」索蘭莉安道。


  「什麼天亮？太陽不是一直掛在天上的嗎？」曉奇怪的想。


  「不對！」他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時候，的確應該是夜晚。準確來說，應該是黎明時分！

  如果這樣的話，那天上這個「天體」又是什麼？曉後知後覺地發現，進入紅葉沼澤這麼多天以來，這個「太陽」好像從來沒有落下過！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來，幫忙引導一下。」索蘭莉安很自然地拉起唐墨的手，兩人手牽手直入法陣中央。


  曉很怪異地看著這「兩個人」十指緊扣，不是分身嗎？為什麼索蘭莉安的口吻像是在跟別人說話一樣？難道說，這是裁判長個人的奇怪嗜好？

  「不用奇怪。」索蘭莉安道：「我這個分身，不小心產生了自我意識，你明白的把？」


  曉木然點頭，他感覺今天受到的各種衝擊，比一輩子加起來還要多，雖然他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也還不算太長。


  「不過除了有自我意識之外，別的地方也沒有太大區別。」索蘭莉安沒有放過唐墨，捧著他的臉，饒有興趣的觀察他的表情。


  唐墨也一副木然的表情，步上了曉的後塵，兩個人都被索蘭莉安調戲地不輕。


  索蘭莉安微笑道：「身體、知識、魔力、財富、地位……我有的她都有。」這話是對曉說的，他現在除了點頭已經不知道應該再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就是缺少了一點點經驗。」索蘭莉安問道：「你覺得我們是同一個人嗎？王子殿下？」


  曉很為難，他猶豫不決，半晌才不確定的道：「興許……是把？」畢竟他見過這個所謂的「分身」輕易地虐殺蜂人女王，如果說她不是索蘭莉安，曉覺得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


  唐墨很無奈，索蘭莉安這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很像是那麼一回事。偏偏這個安薩拉的什麼王子，還一副你說什麼我都相信的樣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曉一點也不傻！不管是分身還是本體，那都是索蘭莉安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想摻和。這兩位若能夠和睦相處，那是最好。如果不小心打起來，曉覺得自己還是早點躲開為好，越遠越好！你們大人打架，不要濺我一臉血……我小胳膊小腿的，扛不起啊。


  按照索蘭莉安的知識和經驗，再加上她在一旁手把手的指點，唐墨開始引導法陣。


  腳底下平靜的湖面波紋四起，一個又一個神紋閃亮，那「湖面」就像真正的水面一樣，發出嘩嘩的流水聲音。


  索蘭莉安狀似悠閑，她好整以暇地說道：「你知道傳奇法術的準備需要多久嗎？殿下。」


  曉雖然不是法師，但好歹也是見多識廣的黃金級職業者，王國圖書館的藏書更是豐富，對傳奇法術的基本情況倒也略知一二。


  「一般情況下，十分鐘最最短了，長一些的幾個小時，這也足夠引導了。不過這些並不是大眾意義上的傳奇法術。」


  「施法時間很尷尬，在面對面的戰鬥中，十分鐘已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往往並不實用。」


  「所以藉助法器，很多法師都會提前準備好一兩個法術，只需要一兩分鐘就可以完成，代價是威力大大下降。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是9級的法術可以比擬。」


  「上面兩種一個實用性不強，一個威力比較小，而真正的傳奇法術，又被稱為儀式法術。」


  索蘭莉安讚許的點頭：「知識很淵博，沒想到你對法師還很了解。」


  曉嚴肅的道：「儀式法術動輒毀城滅國，我欲君臨天下，對這樣的事物不能不關心。」


  索蘭莉安道：「現在你面前這個法陣，就是儀式法術，但我特別改進過了，法術第一階段，就要破除貫雷槍的封印。」


  「破除封印之後呢？」


  「之後帶著貫雷槍，你就可以離開了。」


  「就這麼簡單？」


  「簡單？這要看運氣。」索蘭莉安的意思是，裁決之劍這個浮空堡壘已經離開，曉要想離開，就要依靠空間傳送了。


  「傳送的話，很困難嗎？」曉很期盼的看她，好歹貫雷槍的生意還在繼續，難道都不附贈返程服務的嗎？


  唐墨眼觀鼻、鼻觀心，做出一副專心致志工作的樣子。十億金幣的欠條就在他的口袋裡面，和索蘭莉安真的沒有一分錢關係！


  索蘭莉安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倒也不是很難，不過真的需要一點運氣。」她有點受不了曉灼熱的眼神。多少年以來，沒有幾個人敢於這樣跟她說話，更沒有人膽敢隨隨便便直視她，偏偏這裡就一下子遇到了兩個！

  「總之，我也不清楚待會情況會怎麼發展，我只能保證儘力送你安全離開。」見曉終於放心不再糾纏，索蘭莉安接著說道：「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這個儀式真正重要的地方——永恆熾陽！」


  手勢引導，言語吟唱，無數的法訣咒語打入法陣之中。神紋浮動，水波蕩漾，法陣由內而外坍塌而下，水波帶著神紋席捲而下，化為漫天水花雨點，密密麻麻乳燕投林一樣融入貫雷槍身。


  電光不再閃爍，雷鳴也已停息，血色漩渦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下降，直至乾涸。貫雷槍一聲嗡鳴，衝天而起，直直向隱藏在空中的半位面而來。索蘭莉安一伸手，那百丈神器由大變小，被她一把握住，又順勢拋給曉接住。


  曉措不及防，手忙腳亂了一番，才發現這神器此刻神異全無，灰撲撲的看起來和一把普通的鐵槍沒什麼分別。


  曉不自覺的拿眼睛去瞧索蘭莉安，就見這個女人揮了揮手，毫不在意的道：「睡著了。」


  「睡著了？！」


  「沒錯，睡著了。」


  「那是個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暫時用不了，直到它醒過來，或者你喚醒它。」索蘭莉安這回的意思很明確，就像之前說的那樣，要成為貫雷槍的主人，或者它曾經主人的敵人，才能藉助貫雷槍的力量。


  曉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那它現在有什麼用？」


  「有用，起碼你現在有了趁手的兵器，就算現在發揮不了神器的作用，也比任何一個鐵匠的作品要強得多。」唐墨好不容易才完成了第一階段的儀式，就算具備索蘭莉安的知識和智慧，還有她在一旁手把手的指導，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現在「客人」對剛才的交易有點疑問，他連忙解釋一番，總不能讓他退貨吧，主要糊弄到他離開就好了。至於以後？不好意思，貨已售出，概不退換！

  不過唐墨也不是全部撒謊了，貫雷槍不虧是神器，就算暫時神力全無，也是一件極其難得的武器。


  貫雷槍


  類別：長槍


  品質：神器（sss級）

  封印狀態品質：黃金（a5）


  陣營需求：守序善良——只有秉承守序和善良的人才能很好使用它，中立陣營效果減弱，混亂和邪惡生物無法使用，強行使用將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持有者對所有守序和神聖的傷害獲得減免，對所有混亂生物傷害翻倍，對所有邪惡生物傷害翻倍


  材料1：世界樹枝——百丈槍身。世界樹枝堅韌而富有生命力，持有者受到祝福，免疫詛咒、即死類效果；


  材料2：源生聖光鐵——槍尖。聖光鐵是神聖與莊嚴的代表，只產於天堂的源生聖光鐵被認為是凡間聖光鐵的原始形態，具備不可思議的效果。破邪、驅魔。；

  材料3：青雷紫電——天書神紋。


  （電擊：天生的神紋令它始終被一層電光包裹，擊中目標額外造成電擊傷害；


  雷鳴：天生的神紋令它始終被青雷環繞，重擊時候發出巨響，對目標造成音波傷害。）

  破敵效果：


  死靈殺手——對亡靈生物造成致命傷害；


  元素殺手——對元素生物造成致命傷害。


  其它效果：


  銳鋒：重擊幾率大幅上升，重擊效果極大強化。


  破甲：鋒利的槍頭猶如聖光一樣無堅不摧、無物可當。


  遲鈍：這把武器使敵人承受笨拙和遲緩的折磨，永久造成敏捷傷害。


  欺詐：一般人總會不知不覺把注意力從這件武器上移開，因而武器持有者唬騙成功率提升。


  靈巧：武器持有者感覺不到這件武器沉重的分量和體積的大小，只要獲得使用許可，可以像正常武器一樣使用。使用者更加靈巧敏捷。


  綜合評價：獨一無二。


  憑藉三葉法球這個「偷拍」工具，唐墨把貫雷槍的基本屬性看得一清二楚。這件神器不是極其難得，他要收回這個結論，獨一無二才是公允的評價。就算現在暫時跌落到黃金品質，也不可否認貫雷槍的天下無雙！


  唐墨把貫雷槍的屬性一說，即便以曉的城府，也不由得喜上眉梢，多年的心愿得償所願，他揚眉吐氣，只待回去后大施拳腳，一展胸中抱負。想到得意之處，曉不由的開懷大笑，哈哈之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