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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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是復古的服飾式樣？那是什麼年代的事情？」唐墨情不自禁的問道。這個問題很重要，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搞清楚這個問題，會對他以後的人生產生巨大的影響。
「我不知道。」神秘施法者答道，「大概是很久了把，誰會關心這種事情。」
「你不知道？」唐墨有些失望，「那這種服飾最早是從誰那裡流傳下來的？」
神秘施法者回答道，「不知道，跟我要觀察的東西相比，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四周變得昏暗無比，並且在繼續變得更加黑暗。
風聲、蟲鳴、光線、天空、大地，彷彿一切都消失了，只有神秘施法者手心托著一個小小的星河。無數點點微小的星光閃爍著，圍繞一團光芒在旋轉。更多的地方只是一片片五彩斑斕的世界，像是一條條星雲在流淌不息。
「這是……宇宙？」唐墨記憶中只有宇宙才有類似這樣的風景，但這個世界也會以這種方式存在？
「宇宙？」神秘施法者沒有聽過這個詞，不過分開的意義還是明白的，「上下四方謂之宇，往古來今謂之宙……很新奇的說法，也很貼切。」
「不過這是用來觀察的倒影，世界樹的倒影。」
「世界樹？那不是一顆樹嗎？怎麼看起來完全不像？」唐墨倒不是懷疑她的說法，因為沒有說謊的必要。
「不是那些星辰，它就在那裡，但你看不到。就算世界樹已經碎裂，但它還是世界的根基，不是凡人可以窺視。」
「那你呢？你能看得到？」唐墨好奇的問道。神秘施法者看起來很強大，感覺上應該有20級以上，到這種程度也看不到嗎？
「我叫索蘭莉安。」神秘的女人自我介紹道。「再怎麼樣，凡人就是凡人，有些事情凡人永遠做不到。凡人可以是這個世界的居住者、訪問者、使用者，但不是世界的一部分，這隻有神靈才可以做到。」
「那你怎麼知道世界之樹在那裡？理由呢？也許它並不存在。」唐墨開始來了一點興趣，這種科普知識的機會可不常見，尤其還是這種全景特效的現場教學。
「因為這些星辰。」索蘭莉安回答道，她走近幾步，把手伸到唐墨面前，讓他看得更加仔細。「如果沒有世界之樹，這些星辰就會四散飛遠，最後完全找不到。是世界之樹牢牢把它們束縛在這裡旋轉運動。」
「原來是這樣。」唐墨解決了一個疑問，心裡感到幾分愉悅。但很快又產生了新的問題，「我聽說每一顆星辰都是神靈的化身，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星辰？我們這個世界不可能有這麼多數量的神靈把？」
「所謂星辰是神靈的化身，那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索蘭莉安絲毫沒有不耐煩，就像是在真的面對學生一樣細細解答，「普通人抬起頭，仰望天空，他們看到的確實都是神靈的星辰，可惜那只是虛假的天空，更多的星辰他們看不到。」
「那這些星辰是什麼？它們是怎麼形成的，會一直存在下去嗎？」唐墨化身好奇寶寶，一口氣問道。
「這些星辰大多數都是世界之樹上面脫落下來的碎片，因為碎片與世界樹本為一體，所以才會盤旋在樹身附近而不會飛跑。很多人相信世界樹有自愈的能力，總有一天這些碎片會回歸世界之樹。就像這樣……」
索蘭莉安纖細修長的手指輪轉，帶動著掌中星河倒影加速選擇，越來越快，不斷有靠近中心的星辰如乳燕投林一般飛入那片光芒。及至所有星辰被光芒吞噬，場中光明大盛，唐墨分明看到一棵巨樹帶著鋪天蓋地鬱鬱蔥蔥的枝葉從那裡長出來，一根根分支的巨葉上生出一個個新生的世界，美妙莫測。
四周重放光明，天空大地再現，唐墨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覺得精神有些恍惚，像在做夢一般。
「這只是在模擬，我也認為世界以後會這樣變化，你覺得呢？」索蘭莉安曉有興緻地詢問唐墨，像是在進行一場嚴禁的學術討論那般。
「為什麼要問我，我對這個可沒有什麼研究，坦白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世界原來是這樣子的嗎？」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唐墨覺得面對這樣的大師，自己謙虛一些，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
「不知道嗎？那沒有關係，你的感覺呢？單純的問你自己的感覺……恩，直覺也可以，你認為世界將來會變成那樣嗎？」索蘭莉安不依不撓，一定要唐墨談談自己的想法。
「……一定要說的話，不應該那樣的把？」唐墨冥思苦想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說道。面對這樣一個大師做出這種程度的無理由預言，讓他感到莫明地羞恥感，這種不負責任的預測可不是一個合格法師該做的事情。他又補救道，「您不必在意，我只是隨意說的。」
「不應該是嗎？你說的是不應該，而不是不會。為什麼是不應該？」索蘭莉安完全無視了唐墨後半句話。
「你最後展現的是世界之樹原本的形態對吧？」唐墨問道。
「是的，是不是很壯觀，很漂亮，也很神奇？」索蘭莉安興緻勃勃的說著，就像小女孩發現了喜愛的玩具。
「我想世界之樹不會變回那種原本的形態。」
「可是理由呢？」
「因為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世界之樹也不會。再怎麼說，就算有一天自愈了，也會和現在有很大的不同吧!」
「世界之樹不是凡物，它有這個能力。」索蘭莉安辯論道。
「世界之樹就是世界本身，神靈就是世界的部分化身，如此了不起的神樹為什麼會被自己的化身打碎？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失去控制了嗎？」
「因為外來的異神啊，他們又不受控制……啊，也不對，只要接受了此方神職……」索蘭莉安聲音漸漸低沉，有些問題她以前也沒有注意到，也只有唐墨這樣的穿越者才會大膽懷疑任何事物。
空氣盪起細細的波紋，一柄短劍無聲無息從破開的間隙中刺出，劍身樸實無華，但唐墨分明看見有銀色光暈在內里流轉，卻很奇特的沒有任何光華綻放出來。
從劍尖到劍身，到劍柄，最後是白玉般的修長手指，唐墨發覺動靜的時候只有劍尖，等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候，短劍帶動手臂，手臂帶動女刺客整個人已經撲到了索蘭莉安背後，近在咫尺。
唐墨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陷入沉思中的索蘭莉安好像完全沒有發覺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強大而驕傲的施法者看起來下一秒鐘就要血濺五步。
不應該這麼容易！唐墨心裡不相信，儘管白銀位階的魅蘭莎對於現階段的他而言，已經是無比強大，但他卻相信這個忽然出現的神秘施法者更加強大，這是一種直覺，有時候男人的直覺同樣可靠。
唐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儘力不露出驚訝的表現，如果可能的話，如果魅蘭莎能夠成功刺傷這個神秘施法者，他一定毫不猶豫地逃跑，跑的越遠越好。
當然如果力所能及，唐墨也不介意帶上女刺客一起，在這種危險的地方，能夠多一個同伴總會多一份存活下去的可能。
唐墨悄悄地找到儲物戒指中法術捲軸的擺放位置，做好啟用變身術的準備，不管是變成什麼動物，都比不能飛的法師逃跑速度快得多!
沒躲開！？唐墨站在索蘭莉安的側前方，雖然這個角度看不太清楚，但從兩人之間的距離和短劍大致的長度判斷，應該是刺中了！從魅蘭莎的表情來看，也應該是如此。
魅蘭莎黑巾蒙面，唐墨只能看到她美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睫毛微微顫動，顯示出主人的心情並不平靜，先是驚喜，然後是愕然，唐墨很奇妙地從她眼睛里讀取了這樣的信息。
沒有鮮血，沒有痛呼，索蘭莉安的身影猶如湖中月影一般破碎。魅蘭莎愕然抽回短劍，那破碎的湖中月影一陣蕩漾又恢復了原狀。索蘭莉安像是才回過神來，她隨手禁錮住魅蘭莎，又對唐墨微微一笑。
……
清脆的一聲響，像是風吹過風鈴搖曳的聲音，又像是什麼被打破打碎的聲音，唐墨聽到耳邊傳來索蘭莉安的聲音：「時間到，現在可以醒過來了。」
「什麼？醒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唐墨茫然地睜開雙眼，好像記憶模糊中自己說了很多話，似乎有印象，又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
唐墨發現了魅蘭莎的蹤跡，這個漂亮的女刺客並沒有脫離潛行的狀態，唐墨之所以可以發現她，是因為她身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黃色光芒。黃色光芒猶如實質，比流水更清澈，比泥石更粘稠，魅蘭莎就像一隻在琥珀中徜徉的小蟲子，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看到她的努力，而她自己卻恍若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