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法
唐墨曬著早晨的陽光，享受著女僕塞西爾剛剛製作的新鮮果汁，手裡還捧著一本大大的魔法書籍在翻閱。
克利夫蘭家的這個莊園在巴里桑城外十數里之外，因為家裡人口少，平時也沒有人過來，只是作為度假休息的地方。但唐墨還是很喜歡這裡的，青山綠水環境好，還有數十名僕從侍候。他看看侍立在一旁的幾個僕從，還有坐在身邊的貼身女僕塞西爾，決定以後都住在這裡了。
唐墨並沒有在法師塔里多待，畢竟那個地方偌大的空間也沒有個活人，遠遠不如莊園里舒服。他舒服的眯上眼睛，思考著魔法的問題。
所謂施法，那是一種能力。卡爾文認為這是一種人人都應該具有的能力，只不過存在強弱之分，學習施法就是一種取回人類本來擁有的能力的過程。
根據能力的強弱和自身所能夠取回能力的效率，人類應該使用不同的手段，利用咒語、儀式或者其他的秘術，藉助自然、精靈、神靈、惡魔或者是其他一些存在的力量來達到目的。無論魔法、神術、巫術和其他的能力，它們代表的意思是相同的，是一種神秘的力量。
要溝通這種神秘的力量，最重要的是感知。感知表現了人物的意志力、常識判斷力、感知力和直覺，特別是對周圍事物的察覺和了解上。
強大的感知能夠感受環境中的元素和正負能量，嘗試著接觸它們並駕馭它們，把它們按照固定的法術模型排列。當然你需要事先學習好這個法術，並在精神世界里構建相應的法術模型，把這些能量填充進去，這樣就準備好了一個魔法。最後所要做的，就是把它釋放出去。
聽起來很簡單，但駕馭它們並不容易，法師往往需要藉助語言、手勢和施法材料來幫助完成這個過程，一些強大的法術不得不藉助法陣甚至多人合作才能完成。
不同的法術，尤其是不同等級的法術，需要的元素或者正負能量數量是不同的。這意味著，隨著法術數量和等級的提高，法師需要能夠掌控更多的能量，這種掌控更多元素或正負能量的能力，被稱作魔力，在不同的體系中也有被稱作靈力或者法力。
這引出了對於法師來說，最為重要的素質，智力。這是對於法師來說最重要的屬性，決定了人物能施放法術的數量，抵抗他們法術的難度，以及法術的威力。智力決定了人物學習和推理的能力，對任何想擁有多種技能的人物都很重要。
在卡爾文的年代，秘法師和環法師是最為常見的兩種流派。對於秘法師而言，感知最重要的用途在於直接感受元素和正負能量。相應的，環法師需要感受的是魔網，這種魔法女神提供的網路，只要法師能夠連接上它，就可以輕易的繼續後續過程。
例如事先在上面建立法術模型而不是費力的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構建，不僅省力，還由於事先準備好的緣故，使用時只需要一個填充能量的指令外加一點啟動時間，這大大提高了施法速度。
所以環法師的入門比起他的同行秘法師要容易的多，尤其在低階的時候，施法速度決定了環法師的戰鬥力遠超秘法師。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在魔網上面建立法術模型的過程，被稱為「記憶」。環法師們施放的每個魔法都需要記憶，而當這個法術被施放出去以後，他們會暫時失去這個法術，直到第二天重新記憶這個法術。
所以提前記憶法術的行為，既提高了施法速度，但同時也限制了法術的種類，在無法提前預知當天會用到什麼法術的情況下，很多環法師預先準備的法術往往是常用的那一些，這很容易被人針對。
有些環法師在這種形勢下，走極端地除了必要的防護法術之外，全部準備威力強大的攻擊類法術，意圖仗著快速的施法和強大的火力，一舉幹掉他的對手。這些法師被冠以「炮台」之名，很難說這其中是讚揚還是嘲諷的意味更多。當然這個詞如果是從術士口中說出來，那一定是讚揚，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為他們通常也被讚美為「炮台」。
智力是法師最重要的屬性，無論秘法師還是環法師。當然兩者還是有一些區別，智力決定了秘法師的魔力，這跟施法的數量息息相關。同時因為秘法師不必等待第二天重新記憶法術，他們能夠很快的恢復戰鬥力，智力越高，恢復越快。
對於環法師而言，智力決定了他們一天當中能夠記憶的法術上限，這對於法術位始終缺少的法師尤為寶貴。
說到施法，就不得不提到神術。這種能力是藉助了神靈的力量，能力的大小強弱和提升速度，最重要的是施法者的虔誠程度和他侍奉神靈的慷慨程度。如果把法師比作自耕農的話，神術師們更像是常年給地主幹活的長工，前者的努力程度決定了自己的收穫，而後者不得不努力取悅他們的老闆。
最後還有一類人，他們的能力有所不足，最大的缺陷在於感知太低，無法直接感受元素或者魔網，這給他們的施法入門造成了極大的困難。
但好在終於有人解決了這個問題，人和動物的區別難道不是會使用工具嗎？這個人這麼認為，所以自己無法直接辦到的事情，就藉助工具好了。
這個人後來成為了第一個巫師，解決方法很簡單——使用魔杖。當然是特製的魔杖，每個巫師都必須有他的專屬魔杖，通過魔杖作為中介，他們成功達到了施法的目的。但反過來，一旦失去魔杖，即使是戰鬥中魔杖被擊落，也會導致暫時失去施法能力。
莊園里平靜的時光過得很快，三年時間一晃而過。唐墨每天的生活，就是不斷的冥想、閱讀魔法書籍、練習施法、研究法術原理、構建法術模型。除此之外就是閱讀一切他能夠接觸到的書籍，一個博學的法師才是合格的法師，尤其是他必須掌握更多種類的語言。
比如自然系的魔法，使用精靈語吟唱有額外加成的效果，大陸通用語和人類、矮人等的語言吟唱效果就很一般，如果使用深淵語來吟唱，會反過來受到額外的削弱。
法師需要根據情況不同，使用不同的語言，以防止法術被敵人針對。尤其對於環法師而言，本身法術位有限，更要極力避免這種情況。
可以想象，當法師以深淵語的標準發音吟唱的時候，對手甚至不需要了解這具體是個什麼法術，會本能的警惕詛咒或者即死類法術，然後手忙腳亂的給自己施放一個防護邪惡/負能量的法術。但很遺憾，他猜錯了，法師只是來了一發大火球，那剛加持上的防護毫無效果！
不僅是戰鬥施法的時候，在平時的學習積累中，更多的語言知識也是必不可少的基礎學科。幾乎每一個智慧種族都有其獨特的語言，他們的書籍也用自己的語言寫成，不懂得語言，根本無法學習這些知識。更不要提在大陸有文字記載的數萬年歷史當中，那些已經消逝的種族和語言，或許其中某本書上的一言半語對法師就有莫大的作用。
法師塔一層當中的那個水池，每個月都會產生少量那種特殊的泉水。唐墨清晰的感受到，泉水在不斷的改善他的體質，提高他的感知和智力，長時間的飲用，泉水水位不斷下降，最近已經差不多露出池底了。
很明顯當初眾多法師學徒使用這個水池的時候，一定是摻入了大量其他的物質，比如普通的清水，否則根本無法支持數十上百人長期使用。當然這樣使用的效果也可想而知，跟唐墨的吃獨食完全是天上地下的效果。
有一點情況，唐墨感到很奇怪，身體原主人也曾經飲用過這種泉水，但似乎只提高了體質，其他方面效果似乎並沒有這麼顯著。不過感知和智力，更多的是靈魂層面的意義，唐墨解釋為這是自己的靈魂更加優異，穿越者本來就應該與眾不同不是嗎？
以唐墨的資質，本來應該更快的步入正式法師的行列，但卡爾文給學徒們的書籍里，有一本提到了這樣一種問題。
法師需要感知外界的能量或者魔網，他們要不斷的加強這種能力，以便操控更多的能量，或者接觸更深層次的魔網，這樣他們可以更快速的提升等級。
但僅僅這樣還不夠，人對能量或魔網的感知，屬於一種精神上的能力，單純的快速提高這種能力的數量會讓它駁雜不堪。這很容易理解，人的思想就像一個熱鬧的火車站，每時每刻都不停頓的有火車亂糟糟的進站或者出站，對普通人這毫無影響，但對於施法而言，如何更有效的駕馭它們，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需要純凈法師的精神力，也就是把感知中，那些不必要的因素剔除出去，不受它們影響，進而更有效的控制那些有用的因素。例如施放一個火球術時，法師仍然會感應到其他的元素，風元素會有些幫助，要納入管理，而土和水元素，必須隔離在精神之外，以免受到干擾。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話，實際上提高了法師主動性的專註能力，具體到施放上，無論是法術威力還是施法速度都能有效提高，另外移動施法也會受到這種能力的影響。
這種專註和體質決定的被動專註不同，因為施法過程中可能受到攻擊而受傷，體質越高抗打擊能力越強，這樣確保施法不會被輕易打斷。
所以說，如果一味提升等級，而不注意凈化自己的精神力的話，等到高級以後會很麻煩。有許多法師在低階的時候，不懂得或者不在意這種情況，往往不得不回過頭來，花費更多的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但結果都是事倍功半，或者徒勞無獲。
作為一個穿越者，尤其卡爾文的法術指導中還特意提到了這個問題，唐墨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儘管對自己的晉級速度不怎麼滿意，他還是耐著性子一步一步打磨著自己的精神力。不過三年後，他還是終於站到了正式法師的門檻上，他對這一天已經期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