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什麼事都過去了
「黎黎。」齊昊然聽到艾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轉身大步向艾黎走去，一把將人緊緊圈進懷裡，口氣中帶著濃濃的擔憂，「你去哪兒了？」
「不就出去逛了逛嗎，還能去哪兒？」艾黎歪著腦袋直視著他的眼睛，「難道我現在都不能出去透透氣？」
「黎黎，你懷著孩子，不要亂跑，知不知道？」齊昊然絲毫沒有放開手的打算，一臉嚴肅的表情，「萬一出什麼事……」
「我就是個普通的孕婦，能出什麼事？」艾黎低下頭，「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孩子沒事，不用擔心。」艾黎掙脫齊昊然的懷抱，轉身上樓，「先回房休息了。」
齊昊然望著艾黎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蜂鳴聲響起，齊昊然掏出電話，抬腳向書房走去，「說。」
「和大少爺預料的差不多。」齊飛在電話那頭說道，「已經派人搜查了近郊所有返城高速3公里以內的範圍，沒有什麼破綻。不過，有居民說，見過幾個陌生人走動，其中兩個是女人。」
「怎麼分辨出是女人？」
「幾個人都戴著帽子，也沒有說話，的確不好分辨。」齊飛頓了頓說，「居民說，陌生人當中有一個皮膚非常白皙，眼睛很大，而且，尤其漂亮。不可能是男人。」
尤其漂亮最近又跟自己有些恩怨瓜葛的女人？齊昊然幾乎用腳都能猜得出是誰。
只是，另一個女人又是誰？
想了想卧室里的妻子，齊昊然眼神閃了閃，淡淡地說，「查一查另一個女人是誰。」
說完掛了電話。
會是陳玉嬌嗎？齊昊然很清楚她對自己的感情，也完全清楚自己過去對她的縱容。就因為不愛她，所以她想殺了自己泄憤？
如果不光是為了泄憤，又是為了什麼？
像想起什麼似的，齊昊然又給柯文勁打了一個電話。
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
艾黎已經洗完澡睡下，牆上留著暖黃色的小壁燈，空氣中還能聞到她身體上的淡淡幽香。
齊昊然看了一眼側卧在床上的艾黎，安靜的背影讓他心裡頓時生出萬般柔情。火速洗了澡，脫鞋上炕，他急於將佳人擁進懷裡。
可是——
彷彿感覺到他的親近，艾黎往床里側動了動。
感覺到艾黎的抗拒，齊昊然皺了皺眉，長臂一伸，不由分說地將艾黎圈進懷裡。
艾黎緊緊拽著被子，將自己裹成一顆粽子。
「怎麼了，寶貝？」齊昊然看著裹在被子里的妻子，哭笑不得，「被子都不給我嗎？」
說著，伸出手臂連人帶被一起擁入懷中。聞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才覺得緊繃一晚上的心回到了胸腔里。
大手從睡裙邊緣探入，一把扯掉了艾黎的小可愛正準備毫不客氣挺身而入的時候——
「你把我當成什麼？」艾黎翻了個身，抬起頭，晶晶亮的眼睛正對著齊昊然充滿情慾的目光。
深陷情慾的男人哪有心思聽妻子的小牢騷，滿腦子都在想著要將人拆吃入腹。
「寶貝，別使小性子。」齊昊然依舊不依不饒地將人帶進懷裡抱著，大手不由分說地覆上艾黎堅挺的胸部，一下又一下地揉搓。
「你放開我。」艾黎扭捏著身體，又顧及著肚子里的孩子，不敢用力，只能任他欺負，「我懷著孩子，你有需要，幹嘛不去找別的女人？」
「你說什麼？」終於感受到妻子的不對勁，齊昊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勾起艾黎的下巴對著自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齊太太？」
艾黎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雙手抗拒地頂在齊昊然的胸口。
「下午你去哪兒了？」齊昊然恢復了平靜，「為什麼把坤叔和保鏢都支開？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萬一……」
「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會有危險。」艾黎淡淡地說。
「所以，你是在怪我？」齊昊然聽到艾黎嘴裡蹦出「孩子不是他的」，心裡冒出十二萬分不悅，儘管知道她是在使小性子，這樣的話也讓他受不了，「你還想懷誰的孩子？」
「我不敢。」
「那你到底在彆扭什麼？」
艾黎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有一張這麼俊朗的臉，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男人濃濃的陽剛之氣和脈脈情懷，他富可敵國、花團錦簇，為什麼會愛上自己這樣的女人呢？
「我跟你分開了20年，真的不了解你。」艾黎伸出手指，順著齊昊然的臉部輪廓勾勒著，「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會找上我？」
她說的是「找上她」，而不是「愛上她」。
「你見了什麼人？聽誰胡說了什麼？」齊昊然摸著艾黎圓圓的肚子，怒火頓時被澆滅，他不停告訴自己，她懷著孩子，一定要小心翼翼哄著，「黎黎，別鬧了好嗎？我心裡只有你。」
「那陳玉嬌呢？」
齊昊然愣了一下，所以，這是又要跟他翻舊賬？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
「我只是好奇而已，沒什麼。」艾黎轉過了頭，眼淚忍不住從眼眶裡滑落。
她想起了下午陳玉嬌對她說的那些話——
「你以為大少爺為什麼娶你？就因為你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他需要一個小白花一樣的女人做妻子，給他生孩子。」
「他身邊的女人太精明，就因為你傻，你才能嫁給他。」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完全信任他、愛他又家世簡單的女人。」
「你以為他有多愛你？」
「他真那麼愛你，就不會明知道我要嚇死你，還無動於衷，甚至不顧一切來救我。」
艾黎明知道陳玉嬌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拆散她和齊昊然，明知道她應該相信自己的老公，可心底還是會隱隱作痛。
「是我不好，別哭了。」齊昊然捧著艾黎的臉，擦乾她不斷湧出的眼淚，「不要聽別人胡說，我對你的感情，你自己應該能作判斷，不是嗎？」
他知道現在應該把心愛的妻子擁進懷裡溫柔呵護，告訴她，他到底有多愛她，多在乎她。可這樣惡毒的詆毀，也許以後還會不斷出現，他希望她能全身心相信他，和他一起守護他們的愛情。
艾黎抬起婆娑的淚眼，不確定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相信他嗎？她知道他並不是不愛她，可陳玉嬌橫在那裡，他終究沒把她怎麼樣。
不相信他嗎？他為自己做的一切……給她最好的生活，小心翼翼的呵護，把所有財產過戶到她名下，因為他們失去第一個孩子，不惜與藍巧音和齊昊顏翻臉，她不相信他對她全無感情，畢竟她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
可是……
「昊然，」艾黎心疼地撫著齊昊然的臉，「如果有一天，我因為嫉妒而害死陳玉嬌，你是否會原諒我？」
「黎黎，沒有發生的事，何必假設？」齊昊然知道艾黎鑽了牛角尖，耐著性子安撫她，「你跟她不同，不必把自己想成那樣的人，不是嗎？」
「如果我跟她就是一樣的呢？」
「你跟她怎麼可能一樣呢？我對她沒有感情，可你是我的妻子。不要讓不相干的人毀了我們彼此的信任。」
艾黎閉上眼睛，把頭埋在齊昊然胸前，默默地低泣。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事情過去那麼久，她和齊昊然周末還好好的，為什麼如今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自己卻如此心痛？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良久，艾黎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我想我知道答案，不會再問了。」
齊昊然無奈得只想仰天長嘆。
「黎黎，因為我知道不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我不回答任何莫須有的問題。」齊昊然抱著艾黎的雙肩，「如果，你覺得她必須死，你才會舒坦，我可以這麼做。」
艾黎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太晚了，睡吧。」
翻了一個身，艾黎把自己裹進被子里。
齊昊然，你果真不懂我的心。對於一個想弄死自己妻子的女人，你放任不理，還拚死相救，我應該覺得你是真的愛我嗎？艾黎在心裡悲戚地想著。
齊昊然有些無力。雖然知道陳玉嬌這個女人作惡太久，一直用盡心機給他製造麻煩，傷害他心愛的妻子，可她還不能死，否則，更多的疑問會隨著她的死而成為謎團。
可眼下這個小女人，很顯然是誤會了自己。
看著她的彆扭和疏離，齊昊然不悅地皺起眉頭，伸手再次將人撈進懷裡，迫使她溫軟馨香的身體完全貼服著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
「黎黎。」
「……」
「別想那麼多好不好？」
「……」
「安安心心在我身邊不好嗎？」
艾黎僵硬著身體。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做到一如既往的平靜。
只是，還有幾個月，他們的孩子就要出世，她和他也會有了永遠的牽扯。
他摸著她渾圓的肚子，輕吻著她冰涼的脖子，黑暗中，嘆了一口氣。
「好好睡一覺，醒來以後，什麼事都過去了。」齊昊然在艾黎耳邊說。
只是，真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嗎？艾黎在心裡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