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到你半身不遂
「你剛剛說……我不必去上班?」思忖半天,艾黎還是決定壯起膽子問出這個問題,「可是,你知道嗎?這個工作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這個工作來得很不容易,如果以後……」
艾黎沒有說下去,她抬頭望著齊昊然。而齊昊然也正回望著她。只一秒鐘,齊昊然瞬間明白了她想說什麼。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艾黎的臉,眼神真摯地說,「黎黎,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相信我。不管發生任何事…你一定要記得,我說的是任何事,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絕不會離開你。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擔心。你每天可以在家畫畫,聽音樂,看書,又或者出門逛街。總之,我希望我的女人可以隨心所欲做一切想做的事。」
艾黎別過頭去,不想讓齊昊然看到她此刻的表情。說不感動是假的,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陌生的追求者,而是她曾經青梅竹馬的鄰家大哥哥,心裡有一塊地方,已經塌陷了。可她,卻固執地不敢回應。
齊昊然無奈地嘆了口氣,揉了揉艾黎的頭髮,隨即故作輕鬆地說道,「快吃飯,一會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也罷,在齊昊然的別墅里呆了兩天,艾黎也覺得胸中憋悶,暫且不去想那些紛擾的問題,只當自己此刻是個懷揣著鴕鳥心態的小女人吧。這麼想著,艾黎低下頭,認真地拔著碗里的飯粒。很快,她獻寶似的倒舉著自己空空如也的碗……
「吃完了。」
那嬌憨的模樣,那天真可愛的表情,映在齊昊然黝黑的深眸里,幾乎快把他的心都萌化了。他滿臉堆著濃得化不開的寵溺,捏了捏艾黎的小下巴,又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菜漬,這才拉開椅子,牽起她的手,向別墅車庫走去。
將艾黎安置在副駕駛座上,又替她系好安全帶,齊昊然才拉開另一側車門,開始發動汽車。仍然是低沉的轟鳴聲,他一踩油門,布加迪威龍像離弦的箭,嗖地一聲竄出去,瞬間沒了蹤影。艾黎仰天翻了個白眼,心裡卻想著,自己身邊這個公子哥開著這麼騷包的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為了——泡妞。
而坐在副駕駛的艾黎沒看到的是,就在齊昊然的車開出去的時候,兩輛黑色的邁巴赫也遠遠地跟著齊昊然的車開了出去。
齊昊然的車停在一家珠寶店門前,就像那天停在大豐銀行門前一樣,很是讓一部分進進出出的客人都感到通行不暢。
艾黎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齊昊然,「一定要這麼高調嗎?」
齊昊然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挑了挑眉頭,似乎在說,「為什麼不呢?少爺我有錢就是任性。」
這樣的高調,很難不引人注目。果然,齊昊然推開車門的瞬間,便看到一大群人黑壓壓地圍著自己的車指手畫腳。他眯了眯眼睛,才走到另一邊,將艾黎牽了出來。
此時,珠寶店的門開了,出來兩名像是經理模樣的人,慌慌張張地站在齊昊然身後,一臉的誠惶誠恐。
「齊少爺,不知道您今天親自來了,招待不周,千萬別見怪啊。」齊昊然左側的那名年紀稍長的經理,半低著腰,跟在齊昊然身旁,一直陪著笑。
艾黎看見他的額角甚至已經滲出薄薄的汗,卻仍舊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絲毫不敢抬手去拭額角的汗。
「至於這樣嗎?」艾黎在心裡好笑地想著,隨即跟著齊昊然進了這家珠寶店。
艾黎開始並不知道這家珠寶店到底是賣什麼樣的珠寶,只是憑直覺認為,大概、應該、估計是賣「奢侈品」的。可到底有些什麼好東西,她卻無從得知。畢竟,30年前的人生,她幾乎都過著苦哈哈的小日子,與「奢侈品」三個字根本無緣。只是,進了店以後,那周圍閃閃發光的專櫃幾乎晃花了她的眼,她看不清眼前的是什麼,卻感覺自己快被閃得暈厥了。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艾黎皺了皺眉,停在了原地。
「不喜歡?」齊昊然好奇地打量著艾黎,「女人不都喜歡這些嗎?」
艾黎低垂著眼,淡淡地說道,「這是你們有錢人的生活方式,跟我有何關係?」
齊昊然一把將她攬進懷裡,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湊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我的黎黎生氣的時候更漂亮了。」
艾黎抗拒著這樣的親密。尤其還是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她已經聽到周圍的服務小姐發出的驚嘆聲了。這些驚嘆和艷羨的聲音傳進艾黎的耳里,卻像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她,「她是被齊昊然包養的女人。」
這個想法刺痛了她的心。有那麼一刻,她慌亂得幾乎想逃。
齊昊然將艾黎臉上細微的表情一個不落地悉數看在眼裡,眼裡閃過莫名的情愫。
他攬著艾黎的纖腰,走向了vip房間,將大廳內那一眾對著他花痴流口水的迷妹們隔絕在了房間之外。
齊昊然對著vip房間內的服務小姐遞了一個眼色,對方極其專業地從保險庫內端出一盞托盤,上面放著一隻大大的、明晃晃的鑽戒。4爪的設計,穩穩地托著那顆冷冰冰、卻絢爛奪目的粉色鑽石。白色的燈光下,反射著鑽石刺眼的光。
「齊少爺,這是您定的戒指,全世界唯此一顆,一個月前剛從南非運回來。」服務小姐戴著白色的手套,將盛著那顆6克拉粉色鑽石的托盤推到了齊昊然眼前,「蘇黎世的拍賣會上已經漲到了6500萬。」
齊昊然緊緊握著艾黎的左手,不由分說地將那枚碩大的粉鑽硬生生地套在了艾黎的無名指上。
「大小剛剛好,不錯。」齊昊然挑著眉,一臉的笑。
「我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艾黎幾乎是立刻縮回自己的手。開什麼玩笑?就這麼一顆破石頭就值6500萬?別嚇唬人了好不好?正低頭試圖將這枚大得不太靠譜的「鴿子蛋」從無名指上摘下來的時候,忽然一張陰鬱滿布的超大號俊臉卻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她面前,嚇得艾黎連連拍了兩下自己的小心臟。
「我勸你最好永遠都別想著取下來。」齊昊然雙手插進褲袋裡,好整以暇地看著艾黎,「如果哪天我要是看到你摘下來或者『忘了戴』的話,我可不保證你那稀罕的小房子會不會被我直接炸平了。」
艾黎驚懼地瞪大了眼,幾乎是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幾秒鐘以後,她將頭轉向一邊,暗罵了一句,「卑鄙。」
可齊昊然卻顯然心情好到不行。
就在艾黎背過身彆扭著的時候,身後卻響起齊昊然可惡的訕笑聲,「戴著我的戒指,從今以後千萬別想著逃離我身邊,否則的話,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逮回來,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把你綁在床上,做到你半身不遂為止。」
艾黎羞紅了臉。而一直跟在齊昊然身邊的兩名經理,也看傻了眼。
像是在內心掙扎了許久似的,仍然是那名經理,用紙巾擦了擦額角滲出的薄汗,深呼吸一口,然後——
「齊少爺,齊小姐一周前來過,要了這隻戒指去看,她知道是您定下的……」
「哦?那又怎麼樣?」齊昊然拉著艾黎戴著「鴿子蛋」的手指細細地看著。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然後,你想和我說什麼?」
「齊少爺…」經理顯得非常的局促,一直不斷地擦拭著額角的汗水,汗水卻似乎有越流越多的跡象,「齊小姐認為,這枚戒指,是齊少爺送給她的……」
「那麼,是誰讓齊小姐產生這種錯覺的呢?」齊昊然眯了眯眼睛,一臉似笑非笑地望著經理。
艾黎完全不明白二人在說什麼,一臉的懵逼狀。
「這…這是別人的東西嗎?」艾黎再次試圖摘下戒指,「我就說了,我真的不能要。」
「寶貝,你忘了我剛才的話了嗎?」
聞言,艾黎打了個冷戰,脊背頓時升起一股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