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齊昊然的布加迪威龍一直在大豐銀行門前守了一天。銀行安保人員雖然覺得他的車停在正大門前實在是太扎眼，太影響客戶的進出，卻無人敢上前制止。畢竟，那是齊大少爺的車。連自家少東丁凱都讓他三分，何況其他人。
他左手撐在車門上，托著下巴，一臉的冷漠和緊繃，無人知曉他此時心裡在盤算些什麼。車窗內幾無生氣，而車窗外卻陽光明媚。人間四月天，處處皆芳菲。
5點半的時候，銀行下班。艾黎提著皮包，低垂著頭，從銀行里緩緩走出來。這一整天，她都處在驚慌失措的狀態中。因為業務的完全不熟悉，又因為「位高權重」，讓她原本已經忐忑的心更處於時刻的緊張之中。她太需要一份工作了。她不能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雖然她並非貪慕虛榮之人，也並沒奢望自己能獲得一個職位如此之高的工作，但，她需要穩定的經濟來源，來供養李默與她的那個小房子，卻是不爭的事實。人已經不在了，可痛徹心扉的回憶還是會死死地揪著她的心，絲毫不給她放鬆的機會。
跨出銀行大門的時候，艾黎的臉色有些蒼白，或許是在辦公室里呆了一天，此時重見外面的陽光，讓她覺得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她用手遮擋在額前，抬頭望了望天空即將西沉的太陽，竟感到一陣眩暈。
齊昊然立馬推開車門，長腿一邁，兩步便跨上前，一把將艾黎抱在懷裡。他低頭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女人，忍不住伸出手，撥了撥她額頭飄著的幾縷髮絲，一臉說不出的溫柔。
艾黎在齊昊然懷裡驚醒過來。她反射性地拚命推著面前的男人，可他身上的肌肉像是石頭做的一樣，堅硬如鐵，無論她如何掙扎，這個男人都紋絲不動。
「你…你放開我。」艾黎不敢看齊昊然的眼睛，她將臉轉向一邊，仍然在他懷裡扭動著身體。
齊昊然左臂緊緊箍著艾黎的腰，右手更是放到她的嬌臀上，將她整個嬌軀狠狠壓向自己。他此時穿著深藍色英倫范兒的薄毛衣，脖子上掛著明晃晃的男士鑽石項鏈，當他俯身低下頭在艾黎耳邊噴洒著熱氣的時候，尖尖的衣領透出他性感的小麥色胸肌。
艾黎想著，如果現在有更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那必定整個人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從頭紅到腳。她用盡全力將雙手抵在齊昊然胸前，可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像是座大山，下一秒，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齊昊然忽然一個彎腰，打橫抱起艾黎，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整個過程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艾黎昏沉沉了一天的腦子，好像完全不在狀態，遲遲沒有從驚詫的狀況中回過神來。直到齊昊然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再橫過她的胸前，替她繫上安全帶，她這才驚呼出聲。
「你這是做什麼？」艾黎簡直覺得自己臉紅得可以蒸雞蛋了，齊昊然剛才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抱上了車，又幫她系好胸前安全帶……安全帶？
艾黎聽到自己的心臟快要蹦出胸腔的聲音。
「你到底是為什麼……」艾黎不敢轉過頭去看他。
而齊昊然戴上了墨鏡，在此時轉過頭，直勾勾地望著艾黎，許久，才牽了牽嘴角。他的頭髮打理得非常清爽有型，短短的，卻瀟洒俊逸，偶爾有些不經意的發梢落在他深邃的眉間，艾黎只覺得全身似乎著火了一般。
「我不是說過了嗎，黎黎？」齊昊然發動了引擎，低沉的轟鳴聲中，布加迪威龍載著艾黎絕塵而去，「我回來，就是為了你。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可…為什麼是我？」艾黎木訥地望著前方喃喃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的心，4年前就死了……」
聽聞艾黎自顧自地像呻吟般說著這樣的話，齊昊然心裡實在不太舒服。不，是極不舒服，雙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咬緊了牙齒，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幾乎青筋亂蹦，巨大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籠罩在整個車廂之內。
可是，他卻不免悲哀地想到，誰讓他沒能早幾年回國呢？誰讓他錯過了當年那個明媚如初的艾黎呢？他現在如何與一個已死的人去爭？可無論如何，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心意，總有一天，他會徹底取代那個死去的男人在艾黎心裡的位置，讓她的整個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
他要將她豢養在深閨里。
像是忽然鬆了一口氣。齊昊然緊繃的神經似乎稍微鬆弛了一些，唇角的線條不再像剛才那樣僵硬。就在剛才，他打定了主意。豢養就豢養吧，不管她同不同意，不管她會不會拒絕，先將她鎖在身邊，她早晚會接納他的。
「先帶你去吃飯。」齊昊然淡淡地說道，「我給你換了個住處，今晚就搬過去。」
「不行！」艾黎驚恐地扭頭望著齊昊然，像是聽聞了全世界最荒謬的話一般，「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家的。那是我和……」
「那是李默的房子，可他早就已經不在了。」齊昊然緩緩吐出這幾個字，似乎有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你！你怎麼可以？」艾黎的胸口壓抑起憂傷的情緒，像堵了一團濕潤的棉花，回憶湧上心頭，眼淚濕潤了眼眶，在眼睛里打轉。
「艾黎！」齊昊然嘆了一口氣，「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即使李默現在還活著，如果他真的愛你，他也絕不會願意看到你一直活在回憶里，過得這麼辛苦。」
「你不明白。」艾黎低下頭去，滾燙的淚珠砸在手背上，胸口控制不住地劇烈起伏。她一直都是這樣，很容易就陷入對李默無止境的回憶中。似乎她一旦忘記了悲傷，便是對李默的死、對過去二人感情的背叛。
「黎黎，我看你還是不明白自己的狀況。」齊昊然失笑，他伸出大手，不顧艾黎明顯的掙扎，揉了揉她的頭髮，「我並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只是通知你一聲而已。」
艾黎張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知所措。
「這是別墅的鑰匙。」齊昊然從副駕駛座的格子中掏出一串明晃晃的鑰匙，不由分說塞到艾黎手中，「從明天開始，我會派人24小時保護你，送你上下班。你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別墅里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從現在起，你就會住在我的家裡。而我……絕不會允許我的女人除了我，還想著別人。」
艾黎狠狠地將鑰匙扔回給齊昊然，「我不會要的，停車，我要回家！」
「這可由不得你。」齊昊然仍是一副雲淡風輕。
「停車，停車，我讓你停車。」艾黎伸出雙手去抓扯齊昊然的手臂，「讓我下車，我要回去，你不能這樣限制我！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齊昊然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輕易地就牽扯住艾黎兩隻小胳膊，用力地壓在腿上，「我沒有權利？我沒有權利誰有權利？艾黎，你別忘了，我15歲以前就認識你了。要論先來後到，你也應該是我的。」
「齊昊然，你別讓我恨你。」艾黎幾乎是帶著哭腔吼道。此刻她害怕極了，慌亂極了，可究竟在害怕什麼，慌亂什麼，她也說不上來。她很清楚齊昊然對自己異樣的感情，也很清楚齊昊然絕不會傷害她，可她到底害怕什麼？她不知道。
「你不會恨我的。」齊昊然竟然幽幽地笑了，他放開艾黎的雙手，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邪魅地說道，「你會愛上我的，就像…就像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