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習俗與婚禮
「如果你想要跟著那些人離開,我其實不會反對的。」肖恩淡淡地開口,目光始終望著前方沒有偏移,而後方一直跟著的少女身體卻僵硬在了那裡,女孩火紅色的頭髮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心情,也變得安靜下來,不再隨著步伐晃動。「我不是——」
「我知道他們是你祖父的朋友,我也相信他們必然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或許,連你繼承自你祖父的天賦也能在更好的指導下得到挖掘,但我還是那句話,你有你自己的自由。」肖恩的目光里開始染上一些其他的顏色,略微灰暗,那該是憂傷嗎?
少女怔怔的望著他,直到肖恩在這種注視里轉回身體,正面對上女孩的雙眼,那對寶石一般明亮的眼裡隱約有些潮濕,它們那十七歲的女主人已經在內心開始哭泣了嗎。終於,少女勇敢地伸出手,抓住了肖恩的手,他並沒有穿上衣,女孩也沒有撲進他的懷裡。
「我不是不想走,你一直不讓他們帶走我啊!」一直以來總被這樣莫名其妙地弄到想哭,艾麗莎面前的這個男人似乎陶醉在自己的荒誕行為以及她的可憐淚水裡,難道他是那些陰暗的故事小說里,以虐待女性身心為樂的變·態嗎?艾麗莎捏著對方的胳膊,很想大聲地質問他。
「哈哈,沒錯,你永遠也逃不出去的,我之前都在說假話逗你玩!」果然是啊。艾麗莎已經沒法正常理解對方的意思了,就算被自己這麼明顯地看出意圖,可也不是你開心到大笑的理由啊,你只是因為想笑才這麼說的吧。
艾麗莎不理會肖恩接下來還想說的話,默默走過前方,自己率先往古堡的方向走去,女孩什麼也沒說,但這幅無視的態度果然取得了女孩預期的效果,肖恩摸了摸鼻子:「自己真得太幼稚了嗎?」他當然只是心裡想想,嘴上這麼問出來那的話,就真得是不用問了。
「等等,你走那麼快乾嘛,你知道回去的路嗎?」肖恩腳下加快了些,追了上去。女孩走得更快了,這種嫌棄的感覺就連路邊的野草都感覺到了,肖恩一步快走,跨到了女孩的前方,一把抱住她,吻了上去。
「嗚——」這個吻太突然了,也太溫柔了,他輕輕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女孩的上唇,然後緩慢地撬開那兒,那個似乎在尋找蜜糖的舌頭就伸進了女孩的小嘴裡,然後,彷彿真得找到了蜜糖一樣,纏繞著她的那個小柔軟,也纏繞住她的心,她感覺自己的胸口變得熱熱的,有些略微沉重帶著壓力的東西堵在了那裡,那似乎是一種壓抑的等待宣洩的情感,女孩開始很嬌羞了,然後那個作怪的舌頭又開始更為溫柔地帶領著它的舞伴來,是的,它們一定是在跳一場舞。女孩的心更熱烈了,開始劇烈地跳著,然後,女孩感受到了某些異樣的事物在她的胸間發酵。
「把手拿出去!」艾麗莎一口咬在肖恩的舌頭上,然後掙紮起來,好在肖恩疼地抽回了手好捂住嘴巴,少女終於成功逃走。
「以前……又不是…..沒摸過….」肖恩大著舌頭抗議道,不管那句話裡面蘊含著怎樣無恥的意義,僅憑話面的意思就已經讓艾麗莎這個小處·女的臉紅成了一個小蘋果。肖恩的嘴似乎恢復正常了,是血族的恢復能力強呢,還是某個女孩在那一刻可恥地心軟了沒有用力,這看來只有當事人才能知道了:「別臉紅啊,我其實不喜歡臉紅的姑娘,血族的審美偏於白皙你知道嗎?」肖恩又在作死了。
有一句另外風格的話語似乎很適合這一刻的情景:作死又沒有作死掉,那就是愛情。
當肖恩摟著女孩,強勢地將她的臉頰緊貼在他的胸膛上之後,他們一起飛上了天空,「是回家嗎,家裡怎麼樣了?」家,這樣溫暖的辭彙從少女的嘴裡說了出來,代表著那個屬於這個男人的城堡,亦或者單純只是這個男人一直會在的地方?
「城堡里很好,什麼事也沒有,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起出去兜兜風什麼的。」肖恩努力地將自己的話說得更真實,事實上也就是更假一點,他覺得這個時候,經歷了那樣緊張的事情,面對了那麼多兇悍的人物,他仍然保護住了自己擁有懷裡這個女孩的主權,那麼,他這時候應該正確地行使這個主權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此外的其他,其實在一個**了很久的男人面前,如果看見這句話的是個這樣的男人,那我就不使用比喻或者排比等修辭了,只用一個倒敘的結構吧,「渣渣」。(請倒著讀)
如果你不是男人,亦或者並不**,請你先**一段時間,然後試試。
那些都是怎樣無所謂的事,飛在天空中的雲層里,這個背上長有代表著陰暗與陽光的男人想到,並這麼深信不疑。
閃金城的市中心某處,有一棟很普通的建築,一座帶著古樸風格的白色高塔,說是高塔那是因為周遭的建築其實也就一般高而已,也是因為這樣,住在周圍的人大都看不見有什麼東西從天上落在了白塔的頂層閣樓里,當然即使某些看見的,揉揉眼睛也就忽略過去了。
這裡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那時候他們都沒有愛上對方,那時候的他們都還不了解對方,那時候的他們都曾因為某些誤會而錯誤地揣測過對方,然後,在那一段一起離開的旅程中,作為男性,他表現地或許糟糕,可卻從不曾拋棄過女孩,在她討厭他的時候,在她傷心的時候,在她生病並內心孤獨的時候,艾麗莎有時候會想起那段在車廂里的日子,生病的人是否產生過絕望的悲傷?年輕的而嬌柔的生命,對自己的自憐永遠是美好而純潔的,可這一刻的艾麗莎下意識地就否定了這種回憶,認定了它的虛假,自己怎麼可能悲傷,甚至絕望,他從沒拋下過自己啊。肖恩從不拋棄自己身邊真正的家人,太過漫長的生命會讓人面對逝去的次數無限疊加,那樣的內心被抽乾的痛苦與冰冷,即使在最高的雲層中迎接朝陽的溫暖也是無法徹底消散,那就是厚重如第二城市上空沉澱無數年代的雲層本身。
如果說,即使是血脈的糾纏與隱藏的危機確實影響到了肖恩的情緒,但那份血脈帶來的光明與溫暖卻早已讓這種不適化作灰塵飄散,我蹲在黑暗的堤壩下面,因為我擔心即使堤壩也不能保護自己,還得窒息的長河才行,即使它是窒息的。血族對於陽光的畏懼不僅在於它會傷害到自己,還因為每一個血族都會渴望著它,比死亡的恐懼更加深沉的渴望。所以,肖恩感謝那段光明賜予自己的,沒有它,肖恩認為自己已經無法完整,血族不配擁有新娘,但一個沐浴在陽光下的人類卻可以。
肖恩在這棟小樓的閣樓上收起自己的黑色蝠翼,他清潔了自己的身體,換上了一件做工優質的燕尾服,窗外的夕陽正在慢慢沉醉,肖恩也拉出了自己沉醉著的新娘,女孩和他一樣換上了一件深黑色的禮服長裙,十七歲的面容似乎稍顯稚嫩,但火紅色的長發卻勾勒出一種跳動的**,肖恩拉起女孩的手,看見了上面那枚金色已經偏暗的蝙蝠戒指,微笑著親吻了女孩的手指尖,如同老時代里,那些最為優雅的紳士一般。鏡子里,他也確實是個優雅的紳士。
「一百年前,婚禮的舉行必須要在公共場合,必須要有觀禮的人,這是我的習俗,你需要尊重知道嗎。」一樣是帶著蠻橫味道的話語,此刻的女孩卻已經微微眩暈了,「婚禮?」自己真得要舉辦婚禮了嗎?
就這樣被牽拉著踏出了門,然後在夜風中,肖恩伸手,攔住了一輛馬車,兩人踏進車廂,安靜而微妙的氛圍包裹著男女,道路的細微顛簸時,艾麗莎一度以為自己已經被晃沒了,輕地飄起來了,被肖恩拉著掉進了肖恩身體里,融成一塊了。
馬車停在了城裡最奢華高貴的酒店,作為一座繁華的城市中的標誌,典雅的文化體現在個各個方面,這讓肖恩滿意地點了點頭,丟下一枚金普頓,率先踏出車廂,然後,他拉出一條絲質的細膩方巾,打在了自己伸出的手臂上,「這也是習俗。」艾麗莎突然覺得這種刻板變得可愛起來,她伸出手,搭上了方巾,踏下馬車,然後,肖恩就這麼一路牽著她走進酒店的大門,「我們將在最高的樓層用餐。」
肖恩帶著艾麗莎一步步地踏上台階,「我要整晚所有的音樂。」他從禮服的口袋裡拿出一枚枚金幣,毫不在乎它們的價值,丟了出去,「我要最安靜的餐桌。」他低頭微笑著,卻沒有看向侍者,而是緊盯著自己身邊有些局促的可人兒。
「哈哈。」他慢慢笑了出來,「今夜是我的婚禮。」
「我還要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