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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狼人的謀划

  所以說上了年紀而且滿頭白髮的都該被叫老頭子,如果這個生活太過真實,你們就會在那些老頭子帶著微笑的臉頰上,那些圓滑的皺紋里,那些鬢角一絲不苟梳起的白頭髮上,看到很多狡猾的閃光,為人處事也好,簡單的一句話的交流里他們會從一開始的第一個詞時,做出不同於年輕人的表情,手勢,給與和他交談的人以不一樣的直覺。


  老圖卡那種沒有威懾力的笑容是不會讓肖恩生出反感的,按一貫的習慣來說,以肖恩兩百多歲的年紀,對那些依仗自己滿頭白髮就充當長者的人類都是皺著眉頭走開的脾性,難得的聽完了這個老管家從頭到尾的話。


  「恩。」肖恩聽完了這個小孩訴說自己那次火車站前面的事情之後還是這個樣子,他坐在椅子上,從咕嚕手裡接過老圖卡送來的禮物,拆開盒子,裡面陳列著六隻玻璃瓶子:一整排的高階聖水。這倒讓肖恩有些動容了。


  「安東尼家族的聖水真是多啊,還儘是這種品質的。」上上次那個查爾斯·安東尼在自己的酒杯里放過,還有上次晚宴上意格·安東尼也在自己的酒杯里放過,肖恩捏起一瓶舉到自己的眼前,純白色的液體沾染了聖力轉變成一種粘稠的狀態,輕輕地搖晃小瓶子,銀色的顆粒開始在液體中央迴旋,那些都是聖力固化的結晶,「好東西。」他這些天花了很多金普頓搞來的聖水裡都沒有這麼高品質的。


  望看向那邊正在往外走的孩子,「咕嚕,你和那個叫圖卡的老頭說一聲,就說我要你先留下來做些事,恩,就這麼說,馬車也留下,我沒馬車了。」肖恩突然轉變了自己的態度,他決定,今晚去安東尼家族赴宴,再次。


  孩子回頭彎腰鞠了一躬,然後直起身小跑著就出門了。過了沒一會,咕嚕進來再次彎腰行禮:「圖卡大人讓我在這裡服侍先生。」肖恩饒有興緻的看著這個孩子:「圖卡稱呼我閣下,意格·安東尼稱呼我肖恩閣下,安東尼家族裡認識我的都稱呼我閣下,為什麼你卻一直叫我先生?」


  咕嚕憋紅了臉也回答不出來,從之前的激動與興奮中過去的孩子這才想起之前在他眼中威嚴凜然的老管家是怎樣地不露聲色與恭謹地對待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男人,「呵呵,不要緊張。」肖恩將手中的盒子關上,「只是要你幫我趕車,沒其他事讓你做的。」他覺得還是不要逗這個孩子好了。


  咕嚕送了一口氣,然後摸著後腦勺傻氣地望著肖恩,等著他的吩咐,這個可憐的孩子對肖恩哪怕是隨意的舉動都很小心地應對著,只是與咕嚕相處時候的肖恩卻斂去了在老圖卡面前時的偽裝,那種假意的氣勢也罷,漠不關心的表情眼神,舉手投足間模仿古代貴族的舉止也都收起來了,沒有必要的事情肖恩做起來總缺乏興緻。


  「等一會,你在這裡。」肖恩拿著盒子走到屋子裡面去了。


  ……………


  ……………


  狼人們很快就得到了比比利的死訊,當阿努比斯的一匹小狼將屬於比比利的一隻手丟在狼人聚集的小樓前並要求進去的時候,屋子裡坐著或躺著的狼人全都站了起來,戈多看了看那隻手,確定它是誰的之後又看了看那個阿努比斯家族的胡狼,「說吧,發生了什麼。」


  「是血族殺了他。」迎著滿屋子嗜血的眼神,這隻阿努比斯笑了笑,「其他的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然後這個傢伙就立刻離開了這裡。「對了,我只找到這個還算完整的部分。」


  「比比利離開了多久?」戈多皺起了眉毛,「還是說我們都睡了一天了?」「他只離開了不到兩個小時。」一個狼人回答道,「可他媽的現在是白天,白天!」戈多咆哮起來,眼睛似乎要眥出眼眶,從沒有過的不安在這個時候籠罩在了他的心上,「怎麼回事,他是怎麼死的?」


  「火球術,或者炸藥。」紅色頭髮的費列多蹲在地上看著那隻斷肢,「傷口發黃,還被烤焦了,應該是死於暗算和陷阱吧,畢竟血族在白天是不可能出來殺了比比利的,短短兩個小時,比比利跑起來還是很快的。」


  「除非他一開始就打算和那個血族拼一場。」其他狼人也議論起來,似乎情況很明顯了,自己這邊三個首腦之一出去散步的功夫被血族暗算什麼的,狼人們氣憤的同時那種被挑起的焦急感稍微降低了些。可費列多想起了那個送來比比利斷手的阿努比斯,他臨走的時候憋著一股冷淡的笑意,那是什麼意思?

  「出去查,查清楚怎麼回事,該死的。」戈多的嗓音不自覺地又高了起來。


  然後隨著出去的狼人歸來,一些萬分糟糕的消息也被帶了回來,零碎的聲音里全是這樣的那樣的不好的事實:「比比利是被血族用槍射殺的。」這還算正常,「那個血族飛在天上開的槍,當時很多人類都看見了,就在中午的時候。」然後是一些可笑的,「那個血族之後還在太陽底下飛了很久,據說是抱著一個女人在看風景。」


  白天,太陽底下,飛行,那個血族該是有多強?


  霧之年後,埃爾的提燈化作太陽,蒼白平原的投影化作月亮,分別約束了血族,強化了狼人,這是命運對於這兩個種族最大的不公平,可對於那個紀元時期的實際情況而言,這又是命運最大的公平,埃爾神聖的血脈天生克制黑夜裡的蝙蝠們,而狼崽子在地獄的氣息中尋回了自己的力量,這是狼人們擺脫血族奴役最原本的契機。被壓迫的血淚在這個種族內部流傳著,奮起反抗也就很合理了,再加上擁有了力量什麼的。


  太陽,一直以來都被反抗血族的狼人們視為最大的盟友,因為只有太陽,才是他們最好的保護,如果沒有那個年代耀目的陽光,第二城市的那場戰役中完全被顛覆的狼人們早就被暴戾的血族們全部殺滅了,這個種族才不是安妮口中什麼「複雜矛盾」,它們天生就是「邪惡」的,滅族這樣的事以前又不是沒幹過。


  可現在,陽光也庇護不了他們了,終於,遲早會到來的一天還是到來了。


  「阿努比斯的所有族人都已經離開奧達蘭了,之前我們看見的那個是最後離開的,現在奧達蘭就只剩下我們在場的這些了。」最後一個壞消息嗎。戈多環視四周,自己這些同伴在聽到那個血族是在白天出現之後已經很明顯的騷動起來,一個個臉上都寫上了恐懼:「可是後續到來的阿努比斯呢,他們不是還要迎回約克爾的屍體嗎,還有安東尼家的事情,他們阿努比斯的損失才是最大的,就這麼放棄他們以後還怎麼在族群里抬頭?」


  「哎,抬不起頭也比沒有頭要好吧。」費列多拾起比比利的胳膊,嘆了口氣,「對方太強了,那個級數的老蝙蝠,我們在場的全加起來也不夠他看吧。」殺完比比利之後還抱著女人看風景,這種從容,哎,費列多又在心裡嘆了口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也要退出嗎?」戈多聽出了這個最後的競爭者話語里的意思,「我們狼人逃避了無數年,最終還是要敗給那些蝙蝠嗎,別忘了,我們在這裡的原因,如果我們都怕了,那狼人以後該怎麼辦,繼續在山裡,在那些密林里躲這麼。」


  「我們已經躲了幾千年!我們的後代難道也要繼續嗎?」戈多看不下去了。「可我們留下來也是沒有用的,那樣的話比比利的死就會變成一個開始,在場的夥伴們都是各自族群的佼佼者,我們不能因為這種事就都折損在這裡,那樣才是得不償失。」費列多卻沒有像個多一樣激動,他始終冷靜地想著現在的事。


  「我退出這次的事。」一個狼人開口,「我也退出,安東尼家族的事與我無關了。」另一個狼人舉了舉手。狼人的高層們此刻若是看見自己寄予厚望的族群的未來們現在的這幅慫樣,會不會氣得把他們全部咬死?

  「我也是,我會退出這次安東尼家的事。」狼人們安靜了一瞬,因為這次開口的是紅狼費列多,其他的狼人退出是因為他們清楚,即使少了比比利,自己同時和費列多還有戈多競爭也是希望渺茫,與其這樣冒著巨大風險還不如退出算了,可費列多一旦退出,就其他剩下的狼人,怎麼可能贏得過戈多。難道是先前那些激動的話讓費列多終於察覺到了和自己的差距?戈多在心裡晃了一下。


  安東尼家族的聯姻就這麼落到了自己頭上?什麼也沒幹的戈多被巨大的驚喜砸中了,是不是該感謝那個殺了比比利的血族,幫自己一次解決了兩個競爭對手。


  「那麼,就這樣了,我先離開這裡了。」費列多不再廢話,轉身就離開了小樓,而狼人中也有不少追隨者費列多一起離開,更多的還是零散的走掉了,很快,小樓就空蕩蕩的了,只剩下戈多還有戈多族群里的一些狼人,他們本就是來幫助戈多的,所以說,「最終贏得這場考驗的是我嗎?」


  可在其他的一些狼人眼裡,這場考驗徹頭徹尾其實就是個笑話。他們原本的目的就不在於此。「狼人的愚蠢完全被那個傢伙給表現出來了,就連死了的比比利都比不上更何況是約克爾,哎,約克爾的死真是我們狼人的損失。」站在奧達蘭的一個角落,費力多對身邊的同伴說道,「阿努比斯的人聯繫上了嗎,這次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達不到原本的目的,我們狼人之後幾百年可就要繼續蜷縮著了。」他說的事顯然和安東尼家什麼的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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