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卡亞·卓
「好了，馬上我們會見到我的老朋友，它叫傑克，是一個傳統的地精，很傳統。」肖恩在三街的路口停下，囑咐著身後的兩個姑娘，「沒事的，你的老朋友是個妖精我們都會…..」安妮無所謂地說，「不，有一點需要注意，艾麗莎。」肖恩看著艾麗莎，自己的學徒，「恩？」艾麗莎疑惑地看著他，「待會，見到傑克之後要把，你是我未婚妻的事情，保密。」
「………我其實…..」還沒等艾麗莎說完，肖恩把手在她面前猛地一抬，「就這麼說定了。」
「老玻璃眼鏡，該死的，你怎麼來了。」在三街的一個店鋪外面，現在年輕的地精一把抱住了肖恩，的腰。
「嘿，傑克，這麼多年沒見，你一點都沒長高啊。」肖恩拍了拍它綠色的腦袋，「連安妮都長高了。」；「嘿，肖恩，你別開玩笑了，小安妮可才只到我肩膀，而且在我們那邊，我可是相當高的。」傑克可不會相信肖恩的話。
「你好，傑克先生。」肖恩身後走出了一個少女，然後拿手在傑克的頭上比劃了一下，「我比你高大概一個硬幣了。」「該死，安妮你怎麼可能……上次我看你的時候你才…」傑克再次看見安妮之後吃了一驚，然後他又注意到肖恩身邊的艾麗莎，小姑娘看著這個奇怪的綠色的長耳朵矮子，不自主地就把眼睛放在了傑克的大鼻子上，「我是肖恩先生的煉金學徒，我叫艾麗莎·格里高。」艾麗莎提起裙子彎腰致意。
「好了，大家都跟我進來。」傑克的店鋪就開在三街的中間，有一個藍色的玻璃窗口，推開木門，傑克大笑著將肖恩安妮還有艾麗莎迎進門裡，老地精個子不高，房間里的座椅卻有好幾個，都是正常人類高度的，「我特別喜歡老朋友來看我，上次特納也來過，自從楓谷河那次之後，我們很久都沒在一塊了，有時候我常常想，是不是早上推開門就能看見你們你出現在我門外，好了，你們先坐下。」傑克指著那邊的椅子，示意肖恩他們坐下。
然後它拉上窗子的布簾並按下了帘子上的一個珍珠，房間的窗子上閃過一絲魔力波動，「你怎麼了，我們都認識了快一百年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傑克站在屋子中間，從那兒直直的看著肖恩，黃色的眼珠子動都不動，它焦急的神情與上一次肖恩看見他時如出一轍。
「在上次離開你們之後，我帶著安妮回了曼多斯。」肖恩直接就回答了，他不需要和傑克說謊，但有些事本身就無法解釋。「然後我一直就呆在鄉下，直到上個月，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鍊金術，我研究出了一個很值錢的玩意，賣給了我們家族，然後有了錢我就帶著安妮出來走走，加上前一陣子你給我留的地址，我就找過來了，順便還能來幹些其他的事。」
「那你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門外，我認識你的這些年你從沒在白天出現過，我一開始還以為認錯人了，這裡面….有什麼…」傑克遲疑地問道。
「沒什麼，我在一次很偶然的情況下，接觸到了聖者教會的一件聖物，總之，沒被它殺死，我就擁有了這種日行的能力，我將這種能力通過血脈傳給了安妮，當然，你還是最好給我保密，順便給我們三個準備新的身份，來你這之前我惹了點小麻煩。」肖恩幾乎什麼都和傑克解釋了。
傑克點了點頭，他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栗色斑紋的脖子，「還有什麼嗎，身份都是小事，你來這是為了….那個嗎？」
「是的，那時候我放進去，現在我覺得自己能取回來了。」肖恩低聲地說。
兩個姑娘是聽不懂這一個血族一個地精之間奇怪的交流的，而且最後那句話傑克和肖恩還用了地精語，不過她們也沒時間注意這些了，安妮四處張望著商店兩排貨架子上的東西，那些奇怪的動物肢體，或者某些石頭，還有各種裝著液體的瓶子，「那時候，小安妮也是這麼看我貨架上的東西的，我還記得有一次，恩，什麼來著，哎，我給忘了。」傑克看著安妮，滑稽的樣子惹得兩個姑娘哈哈大笑，肖恩也微笑著靠在椅子上。「我這次來要留在這裡一個多月的時間，本來沒什麼，但不久之後家族裡有一次集會必須到場，現在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血族了，哈哈。」
「恩，對了，你們來的時候我正準備吃午飯，我們一起吧，要什麼口味的兔子血？」傑克擠著眼睛。
「我現在可以食用正常食物了，老實說，我都不知道現在我，安妮和正常人類還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這次來要你安排新的身份也是為了送安妮去卡薩的某個學院里上學，還有艾麗莎，她在煉金學上還是很有天分的，安妮畢竟很小，氏族裡面完全注意不到她，我希望她能過一些普通女孩子的生活。」
「恩，大家飯桌上談，地精最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了。」傑克開著自己的玩笑。
店鋪後面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傑克應該在這裡住了不短的時間了，院子里種了一顆梧桐樹，還有一些花草，後排是一個大屋，傑克在一樓的餐廳和廚房裡準備了午餐，然後兩個血族一個地精外加唯一的人類少女艾麗莎一起坐在餐桌上。
「這些天卡薩城裡突然不太安寧，各個場所都加強了巡視，你們進來的時候沒什麼麻煩把？」傑克坐在他加高的凳子上。
「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安妮身上多了件東西你沒注意到嗎？「肖恩晃了晃叉子指向桌子那邊安妮手邊的那個燈，「另外，我給你帶了禮物，你的實驗室在哪，吃過飯我們過去一下。」
「那是什麼燈？我不記得有什麼，那是……鬼燈？」傑克被土豆噎到了，整張臉變得更綠了。
在肖恩放鬆自己的這個時候，圍繞著卡薩發生了很多微小的事件，因為同處於一個恆定位面，那麼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不可避免的，比如社會與個人之見的相互影響，卡薩成是一座自黑暗之年就建成的城市，當然那個年代沒法做出大的格局規劃，只是在城市附近用石塊建造了環形的高牆，還有順著城市後面的河流挖掘出護城河，現在的火車鐵軌則是從唯一的沒有河流的山谷那邊通入城裡，再從城市側面的一個高架橋上通出。而從天空俯瞰這座城市，最終卻會看見奇怪的建造形式：以最外圍的圓形城牆為界限，這座佔地廣漠的城市共建造了十三道圓形女牆，拋開穿插其中的水道，石路，連接的拱形橋，整個看起來如同一個個同心圓，且越往裡，城牆越低矮，越古樸；而在最中間的那個圓形里，卻聳立著數十座高低起伏的白色巨塔。而卡薩，在高地語中，即「白色的房子」。
「在無數個年代里，先民們還無法望見太陽，月亮。
以及一切可以用作規範曆法的事物之前。
位面動蕩，四野籠罩於黑暗，迷霧。
凶靈們跳妖這自己的舞蹈，自蠻荒的原野里廝殺，無法計數年月。
於是，當第一個凡人看見了夜空中劃過的法則長線。
他吐出了一個音節，再一個，組成一個完整的片語：『梅林』。
他以這個詞作為自己的名字。
於是這個世界開始擁有巫師。」
一列火車停在了站台里，車上的旅客們開始收拾行李下車，窗口位置的那個男人也停止了自己的誦讀，他抬起頭，看向車窗外的這座城市，然後合上手中的書，書脊上以花體字寫著一個奇怪的名字；卡亞·卓。
「好了，我們將要踏上這個美麗的城市，也將見到多年前的朋友，那麼，你們呢？」他站起身，他的身高有些異於常人的高，像現在他就那麼站著，似乎一抬手就能掀開火車的車頂透氣一樣，平常人站在他的身邊都會感受到一股壓迫，何況現在他身邊坐著的是一個矮個子。
可是矮個子沒有絲毫的異樣，他的身體籠罩在那層厚厚的亞麻長袍子里，見到身旁的人站起來，他只是抬起手將桌子上的那本書拿起，然後塞在了袖子里，「術士，我們進來的時候似乎有一層魔法陣籠罩著這兒。」
「頭，那東西太不值一提了，我閉著眼睛就劃開了口子，然後想了想又把它補上了，因為它沒可能發現我們的。」他身後的座椅上一個聲音懶懶地回答。
「那麼，合作愉快，卡亞·卓。」小個子伸出手，身旁的人微微彎腰，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同時還有他那張滿是滄桑氣息的面容，「合作，多麼美好的詞，它是人與人之間信任的紐帶，是一種包含了…..」
「需要我提醒你么，這個車廂里一個人都沒有。」小個子鬆開手，然後轉身，身後跟上了四個身影，卡亞·卓也走了過去，他只是隨意地踏著步子，但卻沒有給人一種跟隨的感覺，似乎整個車廂里其他所有人才是跟在他身後的，然後，車廂里真的所有人都站起來了，在他後面一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