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巫師之城
先古,太初。
位面包裹於水中,然後誕生。
規則的線條還未編織完美,於是火與苦難交疊與空中與大地之上,先民們沐浴風與雷電,向天穹探索。
完整的黑暗,沒有孕育出光明,惡獸代替智慧的生靈,主宰這個世界。
荒蕪的紀元
——《黑暗史詩·第一卷》
「血族帶給所有狼人的痛苦能夠追溯到先古時期的紀元里,那個年代里我們一直奴役他們及他們的祖先,但隨著位面的變動,規則的完善豐富,導致了他們開始擁有與我們抗衡的力量,於是終於掙脫枷鎖的奴隸尋求對原來手執長鞭者的報復,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所有狼人的血液里就流淌起了對我們的仇恨,即使在現在這個加爾哈德盟約簽訂的年代,沒隔一段時間還是有年輕的血族或者狼人被對方拔下牙齒或者吸乾鮮血。」肖恩玩弄著手裡的那枚戒指,它的外形是簡單的一個圓環,上面附帶著一隻張著嘴的狼頭,樣式簡單,材料只是鐵混合了少量的金,從整個戒指都開始透著斑駁的銹跡上推測,它至少也是幾百年的老東西了。肖恩握住它,一股血腥狂暴的怨念沁透了肖恩的右手掌,「留在其中的不得安息的狼人靈魂,幾乎殘缺到破碎了,但還是認出了窩著它的手屬於血族。」肖恩將它遞給安妮,安妮拿在手上卻什麼反應也沒有。
「那麼肖恩,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具屍體?」安妮把玩著戒指,發現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后又放回了桌子上,肖恩眯起眼睛,卻看見戒指上那個靈魂哀嚎了很久才停下來,而它的氣息更加微弱了。
「處理掉從我身上留下的血跡,然後這是艾麗莎的血…..」肖恩拿出了一個瓶子,看了看自己的小學徒「氣味一樣而已,我合成的。」他將血隨手灑在了地上,「另外。」肖恩走到屍體的旁邊,看著年輕狼人稜角分明的臉,一腳踩了上去,死屍的頭像雞蛋一樣炸開,「夷~~」兩個小姑娘立刻捂住眼睛,不看肖恩虐屍的噁心畫面,「其他的什麼都不動,我們就這麼下火車。」
在清晨時分,伴隨著汽笛聲和噴射出的蒸汽,高速運行了一夜的火車頭減慢速度,緩緩駛入了這一站的站台,望著站台上大寫的「卡薩」字牌,肖恩整理了一下衣領,率先踏出車廂,陽光照耀著肖恩臉上的微笑,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簡單的貴族遊客,而昨晚除了好夢什麼都沒發生。
肖恩哼著歌走下火車的橫板,然後站定,先扶著艾麗莎的小手下車,然後回身當安妮伸出手的時候卻直接抱住她的兩隻腿,像是抱著小孩子一樣抗在肩膀上抱下了火車,而事實上,安妮現在已經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形象了,這讓外人看來十分地,禽獸。安妮直接被氣的揪住了肖恩的金色頭髮,狠狠地用力,肖恩依舊戲弄她,絲毫不在意,反正不疼。
就在父女兩享受著快樂的遊戲時光的時候,一個拉著推車的制服人員走上前來:「先生,需要幫忙嗎?」肖恩斜著眼看他,安妮依舊死抓著他的頭髮,小臉也可愛地張紅了,可這個像是車長服務者的男人連頭都沒抬,視線完全忽略這一幕,而且肖恩還注意到,這個男人推著放行李的推車先前直接越過了三個旅客走到自己面前,恩,有意思;「我的行李放在了車廂里,頭等艙門口,你上去幫我拿下來。」肖恩淡淡地開口。
「樂意為您服務,先生。」男人推著車走了過去,然後一件件地將行李拿下來放到推車上固定好,似乎完全沒有看見車廂的地板上那具赤裸的死屍,之後,他將推車放到肖恩面前示意肖恩檢查一下有沒有遺漏什麼,「好了,我自己推吧,你應該還有其他什麼事要做。」肖恩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這怎麼可以,太失禮了先生,車站要求……」男人連忙解釋,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肖恩看著他這副可憐樣,也不知道真假,「我是不想看見你,你怎麼就不明白?」語氣冰冷,好像爬出墓穴的死人,嚇了面前的這個男人一大跳。
「都是這些傢伙,虛偽的安東尼家族,我給予了他們幫助,回報我一杯裝著聖水的紅酒和一個包著臭蟲的蛋糕。」肖恩轉身就和艾麗莎這麼說,絲毫不在乎面前的這個男人有沒有聽見,然後肖恩頭也不回的就那麼單手推著行李走出站台,安妮抱著他的頭,艾麗莎則緊緊地跟在身後。
在肖恩走遠了之後,一群隱藏在人群里的人出現在這個男人身邊,似乎以他為首地站著,「這位閣下很生氣,異乎尋常地生氣,怎麼回事?」這個男人開口問道,他一開始還以為這位強大的喬凡尼先生心情不錯。
「我們在車廂的地板上和一些牆壁上找到了一些普通人類的血液,推測應該是屬於肖恩身邊的那位艾麗莎小姐,而那位小姐雖然實力普通但是卻是喬凡尼閣下的未婚妻。」一個下屬湊過來小聲地回答,「而據奧達蘭那邊傳來的消息,監視喬凡尼閣下的人員們確定,肖恩先生因為一些事情在車站外停留了一會,而兩位女士則先進入了車站裡面。」
「也就是說,喬凡尼閣下不是先進入車廂里,而是那位艾麗莎小姐,她意外地被我們放在裡面的那隻狼人先手襲擊了,並受了傷,而肖恩先生後來才趕到擊斃了那傢伙?」這個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喑啞,聯繫到車廂里被破壞的痕迹,似乎是一個實力並不高的人先是和狼人戰鬥了一會,「死亡的那個傢伙,有什麼問題嗎?」他發問:「死掉的確認是那隻被放在包廂里的狼人,做這件事的人手跟著火車一路過來的,而他的屍體,右手在他還活著的時候被生生地扯掉了,死後靈魂被抽離,頭顱也被碾碎。」
「這位閣下脾氣很不好啊。」男人揮了揮手,嘆了口氣,看來安東尼家族的手腳不夠乾淨被這位閣下察覺了一些,「把地方弄乾凈,我們推出這個地方,聯繫阿努比斯的人,怎麼說你知道吧?」
「就說我們只是在火車上發現了一具屍體,疑似他們家族成員?」下屬回答。
「不,現在除了新的問題,我們不能在這樣了。」男人的眉毛全皺在了一起,低吟了很久,「就直接說我們在奧達蘭抓到了他,真實原因也說出去,但是,就說是那位閣下在我們抓住他后要走了他,作為他出手幫忙的條件,反正以他們兩族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去這位先生面前問。」
「直接把這件事全推倒那位閣下身上嗎?」下屬遲疑了一下。「恩!」男人重重地點頭,「他不會知道。」
在火車站的外面,肖恩將安妮放了下來,一路上已經吸引了太多目光,到這裡就算了,「我們要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一件件做吧,我看看,在哪…..」肖恩手裡拿著一張紙條,低頭沉吟。
「算了,我找不到。」肖恩把紙條一扔,他轉頭掃視了火車站附近一圈,然後站定,走向了一個方向,那裡是一個人群,他們圍在一起似乎在看什麼東西。
「大家仔細看啊,我將這張牌合上,放在這個地方…….」一個身穿黑色長外套帶著帽子的男人在一個小桌子上擺放了一張張紙牌,如同所有類似的以表演這類小戲法的藝人一樣,他在變著簡單的小魔術,以博得周圍觀眾口袋裡的銅子。
「我猜那張牌是紅桃。」肖恩將一個銀奧意放在那張牌前面,然後看向那個魔術師,他是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副無邊的金絲眼鏡,上嘴唇留著鬍子,像是一個嚴肅地學者,或者是很有文化內涵的人物,從外邊完全看不出來一絲買藝的落魄流浪漢的影子。
「先生,我們這個不是猜花色。」看見肖恩走過來放下那枚銀幣,他隨意地說。
「該死,詛咒你被錢噎死。」肖恩又放了一枚帝國造的金普頓在銀幣的上面,「恩,很對,先生,是紅桃。」他以專業的手速一把抄起那枚小可愛,沉甸甸地感覺非常充實,「麥卡為您服務,先生。」他彎腰行禮,然後直起腰來,四處揮手就驅散了人群,接著迅速地拾起地上的東西,然後把那張小桌子摺疊起來,變成一個箱子,再盛放進去。
「帶我去黑街,你懂的。」肖恩說。
「不好意思,先生,您可能是第一次來卡薩,卡薩沒有叫這樣名字的街道。」名叫麥卡的中年男人依舊帶著那副金絲眼鏡,但整張臉已經被市儈給佔據完全了。
「我,好吧,這次卡薩有了吧。」肖恩再次扔了一枚金幣過去,他雖然身負巨款,很大的巨款,可身上能夠使用的金幣其實只有兩百枚,它們太過沉重,不利於攜帶,且金幣數目的稀少也是制約它大量流通的原因,只所以金票的數目可以很大,是因為金牌上大多附帶有實物抵押,而不是真的金幣,不是在所有地方都可以一次性取出來的,金票的使用上也有限制,一般帝國的非官方機構在使用金票上有很大限制,而銀行在也不會給私人開具金票,這些東西說來都很繁瑣,肖恩也就沒有在意。
「是的,卡薩有了,另外,麥多斯為您服務,慷慨的先生。」好了,這下肖恩領教到了。
「我們出發吧。」肖恩帶著這個或許叫麥多斯的傢伙走到艾麗莎還有安妮那邊,推起行李,「距離遠不遠,需要雇一個馬車嗎?」肖恩問道。
「我兄弟今天沒來,所以就不用了。」買多斯回到,他拎著自己的那個箱子,走向路對面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