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翻臉
「女士，要來我的馬車上坐坐嗎？」肖恩用一種浪子式的調子向車裡的少婦打招呼，那語氣好像他那輛破馬車和這輛豪車反過來一樣，而且他臉上那種無所謂的表情很顯然是沒有看見那輛豪華汽車裡還坐著小女人歐非娜，不然，算了，看見了沒準也這樣。
莫多兩隻手都很沒風度地捂住臉，一個中年人這樣的動作會顯得自己很滑稽，不過莫多好像以及不顧及了；阿薩的俏臉也漲紅了，阿薩雖然年輕漂亮，可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此刻她正抱著小芬奇，在自己的兩個侄女面前，先前對於肖恩的訓斥也是把自己放在了母親的角度擔心肖恩言行影響到自己的孩子，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輕浮地挑逗她，好像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不正經的婦人。
「女士，你的司機真不稱職，他現在的動作很危險，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你該把這個不稱職的傢伙給辭退了。」肖恩只是在胡說，他雖然不知道莫多這個境界的人到底多麼強大，可是先前那個差不多的亡靈法師分分鐘就差點弄死他，那麼肖恩自己都可以不駕馬，莫多不用手開車也沒什麼大問題。
「哦，可沒了司機我的車怎麼辦？」阿薩壓抑住自己的憤怒，隨口問道。
可肖恩實在是個無恥的貨；「美麗的女士，你眼前的小子精通各類汽車駕駛，是你新司機的最好人選。」他的俊臉上洋溢著微笑。
這個時候，從車裡又傳來一個較為年輕清脆的嗓音：「格格，肖恩先生，你一直都是這麼油腔滑調的說謊話來騙女人嗎？」歐非娜的妹妹，那個被肖恩裹挾到屋頂上的女孩安娜促狹地笑著，還看了看自己的姐姐，雖然她還小但女性的直覺讓她覺得自己的姐姐和這個神奇的男人之間一定有著什麼，昨天晚上的事她可是全程都看見了。
聽到安娜的說話聲肖恩猜到了歐非娜一定也在，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昨晚吐血摔倒的樣子被小蘿莉看見了，還是很丟面子的，肖恩舉得自己得做些什麼來挽救一下形象，於是肖恩就這麼隔著兩個車窗和安娜聊了起來，莫多似乎就是個喜好遊玩的奇怪傢伙，他駕駛著車子讓它保持著和肖恩的那兩匹駑馬一樣的速度。
「我沒有說謊話，我確實很大，」肖恩笑眯眯地看著車裡的安娜，安娜把小芬奇推到了另一邊自己擠到阿薩德懷裡這樣就能看見肖恩的臉了，「我有可能和你的祖父或者曾祖父喝過酒呢。」
「哦，這樣的玩笑可不禮貌。」阿薩還是受不了，雖然她已經看出莫多和安娜都認識這個無禮的小子，可她還是接受不了這麼沒道理的玩笑。
「這小子沒開玩笑，他真的很大。」開著車的莫多也加了一句，他模仿著肖恩的發音調調，讓阿薩又皺了一次眉。
莫多可能是肖恩見過的那些很高深的強者中最沒有那種所謂的風範的人了，因為種族的原因，他可以得到平凡的人類所沒有的機會，見識到那些神奇且強大的人物，這裡的見識指的是見到並且能夠認出來，就像肖恩之前調侃莫多的話那樣，大陸上的傳奇強者們又不是死的，他們大多數都會在那幾個地方活動著，卡薩作為巫師之都，守門的人類士兵每年總能看見很多，就是一個都不認識而已，這一點上肖恩還是確定的。
「聽聽你司機的話吧。」肖恩又開始趴在車窗上看著那些路過的人群，可能因為有人看著，他沒再重複那句罵人的話，這讓他覺得有點不自在。
莫多越來越覺得肖恩很有趣：「肖恩。」他試著喊了一聲，剛才他一直用小子稱呼。
「怎麼，你還想對我說我快要死了嗎？」肖恩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他看了看睡著了的安妮還有從之前他開始說話的時候就有點心不在焉的艾麗莎，「不要分心，專註一些。」他對艾麗莎囑咐道，「這句話除了我的學徒外還送給開車的莫多先生，專註於你的方向盤，先生。」
肖恩用眼神示意莫多不要多嘴，可莫多是一個會聽從肖恩小子的話的人嗎？
「你的身體應該已經不行了吧，果然是老了，你該抓緊時間選塊墓地而不是在這裡試圖調戲可以當你孫女的小女孩。」莫多快樂地戲耍著肖恩，他總是喜歡這樣，昨晚在宴會會場故意讓肖恩吐血，屋頂上還有先前車子上也是。
肖恩的眼睛眯了起來，比之前笑眯眯的時候還小的縫隙對著莫多，臉上的笑容還有酒窩一直不變：「莫多先生，你不比摩斯強多少，所以，我都和你說了….」語氣偏冷。
「恩？」莫多聽出了肖恩奇怪的語氣。他不知道肖恩一直看他不順眼，他也不知道肖恩的馬車裡坐著他的女兒還有學徒，而肖恩一直不希望安妮還有艾麗莎知道自己的糟糕狀況，雖然莫多一直很和善，甚至以一個平等的姿態和一個小小的血族子爵談話，可能之前的話在莫多看來只是朋友間的小玩笑，但是，肖恩什麼時候和你這麼熟了？
他們從不考慮他們以外的人的感受，偶爾的放低姿態似乎就該收穫感恩，呵呵，肖恩突然想起了那張掛在木架子上的臉，那具都看不出人形的身體可臉上的表情還有眼神都一直是高傲的，就像這個莫多。和善的語氣，讓人感到自由不那麼拘束的笑臉，不做作也不端著架子，可是莫多一直在做些什麼？
嘲笑，嘲笑，嘲笑還是嘲笑，莫多只是在旅途中覺得無聊，於是學著話本里那些童話一樣找一隻小動物，賦予它說話的能力好陪自己聊一聊，互相開玩笑也不生氣。他是不生氣，可小動物生氣了。
「砰！」肖恩的嘴嘟著發了一個爆破音，莫多的方向盤被轟碎了。
肖恩收回伸出車窗的手，在艾麗莎驚愕的眼神中吹了一下槍口，再把大槍收回腰間，「實在無聊，射只鳥玩玩。」他微笑著對被吵醒的安妮說道。
有莫多駕駛，而且如同肖恩猜想的那天見到的那些傳奇也一定暗中保護著，被打爛方向盤的車子並沒有發生太大的安全事故，濺射開的車窗玻璃也都在那一瞬間排斥出了車廂沒有傷到裡面的女人還有小孩，可是，巨大的驚嚇還是讓安娜和小芬奇的小臉整個都白了，阿薩還有歐非娜也被嚇得不輕，她們和莫多都不明白肖恩為什麼好像突然發瘋一樣掏出一把大槍對著莫多就扣動扳機，是莫多躲開了才打中了方向盤。
「嘿，你瘋了嗎，怎麼回事？」一直沒有說話的歐非娜向肖恩發問，這個美麗的少女完全不明白事情的轉變為什麼這麼突然，就在剛才，她在路上看見肖恩無聊的樣子，然後兩個車子靠近，肖恩在那裡一副無賴的姿態互相說笑，然後，肖恩就發瘋了？
肖恩的馬車被幾個身影攔在了路中央，周圍的人群也被驅散，槍械在這個時代早已出現，可在城市裡的道路中央開槍，這種行為還是有夠驚駭。很快，巡邏的隊伍也趕到了，肖恩停下馬車開門走下車然後就關上馬車門。
那輛豪華汽車少了方向盤也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對於自己被主動攻擊，莫多的臉色也有些難堪，他竭力維持著自己的風度先讓女士還有小孩下車，然後一群人就走向肖恩。
「哦，看見你沒事太好了，歐非娜。」肖恩微笑著迎著少女走了過去，「剛才我真不知道會打爛方向盤，雖說殺了司機車子也會出問題不過總歸是我的錯。」
芬奇被媽媽拉著小手，這一刻看肖恩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安娜也差不多。肖恩在那莫名其妙地說些什麼？
莫多被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先前還沒什麼，可這一槍還有這句無視他的話讓他對肖恩的感官下降到很低的程度，他也走向肖恩，手間升起一團火焰，看來現在的年輕人有些教訓是非常必要的。
「嘿嘿，盟約，你可別忘記了。」肖恩用槍指著莫多，滿臉的微笑，這個時代魔導槍支就是為了方便巫師在凡俗的世界走動而發明的，不然為什麼做成原始槍支的外形？
「他們認識槍可不認識火球術，傳奇先生。」肖恩向莫多嘲諷道。眼神示意莫多注意一下那些普通人。
莫多被氣得不輕，可被提醒想到盟約的約束，又熄滅了手上的火球，「你為什麼朝我開槍？」不愧是好好先生，之前肖恩還評價他是最好脾氣的傳奇，這時候還要聽到肖恩的解釋。
「從見到你就看你不爽，你就沒發現我和你說話都很敷衍嗎？」肖恩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盯著那傢伙的眼睛，「而且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嗎，別人的事情隨便拿來議論還有開玩笑很失禮，你死掉的媽媽沒有教過你嗎？」
「我看你才是自以為是的小子，我捏死你不用第三個手指。」莫多受不了這個小子用自己故去的母親嘲笑自己，他決定不顧盟約了。
「我說過，你不比摩斯強多少。」肖恩從懷裡掏出白假面放在臉上，我難道就真怕你了，傳奇就該乖乖地躲著做研究，沒事出來調戲弱者好玩是么。